“让一让让一让!景恩国燕世子的车队进京了!不长眼的别惊了马,扰了燕世子的车队小心被抓去衙门!”
程遥这边正僵持间,一阵高呼吸引了众人目光,大个子也不动声色的放了手,毕竟他原本也没打算实打实的收拾人一顿,既然对方先服了软,他自然是乐的下这个台阶。
程遥沉浸在自我悲痛中正投入,全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些什么,只感觉后领子一松,便是想着自己演技卓绝化险为夷了。
正窃喜着抬头准备开溜,一抬眼便看到路中间有一孩童在离马队不到两米的地方嚎啕大哭,应该是人流拥挤,和娘亲走散了。
来不及思索,程遥拔腿直奔路中间,将孩童携在腰间,因着惯性没站稳脚就护着孩童直接滚到了路对面,将孩童扶稳后单膝跪地起身,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竟让人忘了他是刚才还在谄笑求饶的杂耍小贩。
许是程遥经过时惊了马,车队为首的马儿长厮不止,任凭车夫怎么拉缰绳都安稳不下来,竟还将车夫直直摔了下马,这下场面彻底混乱,长鸣的马儿止步不前,车队便无法继续前行,禁卫军面面相觑,皆是觉得难办。
车内,顾燕笙感觉到了异动,隔着帘子出声问随行的近卫:“出了何事?”,听到车内主子的问话,凌霄抱拳恭敬道:“回世子,前方惊了马,属下这就前去处理。”
“一群废物。”顾燕笙嫌弃道,他自然不指望京都禁卫军能多管事,但区区惊了马竟也要自家近卫处理,真真是十多年没变的废物秉性。
他的随行物品甚多,马车也离前方有一段距离,等着凌霄前去处理自然需要段时间,他正要闭眼休养片刻,却听到前方竟传来些欢呼声。
顾燕笙睁开双眼,凌霄并不能这么快赶到,难道真是禁卫军处理的不成,京都的禁卫军何时变得这么有能耐了?
正想着,凌霄的声音在车外响起,“世子,属下前去处理时便有人早一步赶到安抚了马儿”
“是禁卫军?”
“是一白衣少年”
凌霄也没想到京都内竟然会有人在此时出头,看那少年也不过十六七岁,架在马儿身上时的沉稳老练倒是十分从容。
顾燕笙就猜到定然不是禁卫军的人,但却更让他好奇这敢于在禁卫军和他顾燕笙的车队面前威风一把的白衣少年是何等风姿,便避了凌霄掀开另一边的帘子一角侧身抬眼望去。
那少年凌驾于马儿之上紧拉缰绳,白衣飞舞,夕阳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从张扬的嘴角看到他笑得肆意,在众人的欢呼下,他周身仿佛是渡了一层金光。
顾燕笙许是被这肆意快活的笑所感染,嘴角微扬开来。
京都竟还有这般少年。
马儿停止长鸣,安稳落地。程遥翻身下马,将缰绳稳稳的交在车夫手里,车夫连声道谢,程遥侧身正要离开,却抬眼看到马车上清一色的燕字号,顿时愣了神。
燕字号的车队,是顾燕笙。
他,回来了?
透过长长的车队,程遥望见中间那座显眼的紫色马车,不禁哑然失笑,燕小世子果然不减儿时的嚣张个性。
顾燕笙在车内侧身看着那白衣少年隐身于人群中,隔得有些远终是看不清那人容貌,但那片刻驻足却让他颇为在意。
“凌霄,去查一下此人家世背景,以何营生。”
顾燕笙总觉着,这白衣少年亲近得很,更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虽然他曾在世安国呆过段时间,但大多数时间都在宫中,规矩得很,按理京都的寻常百姓他并未结识,但这人似乎和他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