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回到莲花村的凌初悦,一袭红衣,端坐于梳妆台前,任由宫女浅紫与流苏为她上妆。
秦珩以他曾落难莲花村为她所救且有夫妻之谊昭告天下,册封她为宸嫔,并许以红衣入宫,以示皇恩。
待她朱唇轻启,抿上口红,镜中人虽非倾国之貌,清冷之姿,浑身气派逼人,却也动人心魄。
她看着镜子的自己,心里念到,秦珩,你既然逼我入宫,希望来日你不要后悔。
浅紫低下头说“娘娘,外头有一说是沈嫂的村姑求见娘娘,娘娘是否让她进来”。
凌初悦脸上带上笑意“让沈嫂进来吧”。
“沈嫂不必多礼,你们先下去吧,待会我再让你们进来”浅紫与流苏退了出去。
凌初悦站了起来,上前握住了沈嫂的手,扶她去旁边坐着。
沈嫂有点颤抖,毕竟是乡间之人哪敢想自己身边竟然会出这么一位贵人呀。她想问沈梅溪的事,又不太敢问,脸上尽是犹豫。
凌初悦自是看懂了沈嫂的纠结,她握着沈嫂的手说“沈嫂放心,沈姐姐会没事的,她如今在宫中被皇上册封为贵人了,安全的很”
沈嫂一脸惊恐地望着凌初悦念着“贵人?这哎呀,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溪儿她…”掩面哭泣。
凌初悦安慰沈嫂道“没事的,我今儿不是也入宫了吗,我会护着姐姐的,沈嫂你放心,昔日家父家母早姑,悦儿全靠您的帮扶才活得现在,再说我与沈姐姐情同姐妹,我在姐姐便在。”冲着沈嫂笑。
沈嫂搂着凌初悦哭一边哭一边说“是沈嫂对不住你啊,悦儿啊…”
在原初悦的记忆中她看到了沈嫂一家在她丧父丧母后对她的维护,沈梅溪不顾他人眼光跟她交好。在原身失足身亡她醒来后看到的就是沈梅溪在照顾她,这份姐妹情让前世孤儿独来独往的她怎不珍惜呢。
送走了沈嫂之后,她再次恢复了清冷。
过了一会儿,浅紫与流苏进来了,浅紫说“娘娘,轿子已经来了,我们给您盖红盖吧”。
随着炮竹声响,她在浅紫流苏的搀扶下走了出去,上轿。坐在轿子里的她,掀开了盖头,撩起轿帘回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村子。
“再见了”她轻昵了一声,似是对这个村子告别,也似是对她心中无拘无束的肆意生活告别。
宫门外,秦珩穿上了一身红衣新郎装,淡定地站在哪里。
看着离他渐近的轿子,他的心定了。
他按民间习俗上前踢轿,迎她出轿,轿门开了那一瞬间,她没盖盖头,他似乎再次看到了莲花村他们拜堂之景。
她依旧红衣如初,不过今日似比之前还要明丽动人,添上这宫妆,锦衣。
他朝她伸出了手,她默了一会也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她冲他展颜一笑“不盖盖头了,可好?”
他看着她的娇颜心里一阵晃动,昔日不苟言笑的帝王此时笑着回应道“好”。
她与他就这样一袭红衣,相携一路向宫门走去,又向明月殿走去。
此时,宫中另一旁却不知有多少东西被砸坏了,又有多少人在羡慕嫉妒恨。
明月殿中床榻上她与他相视而坐,她说“秦珩,今日你若碰了我,来日便不许再碰别人,不然你我便如那烛火般消散”
秦珩揽她入怀,将下巴抵在她头顶说“我可以不碰其他人,但皇后与我相敬如宾那么多年,还替我操持内务,我总该给她几分体面吧”。
感受到了怀里的人良久不语,他再次拥紧她说“我不碰她,就去她宫里单纯留宿,可以不”。
他接着说“我知道我用手段逼你入宫,你不满,可我舍不得你。宫里哪些嫔妃跟前朝息息相关,四妃平日也都是尽职尽责,我总该给她们一些期望,如果没有子嗣,那我又怎么能把你护住呢”。
凌初悦还是不说话,她想着他身体出卖又想着这个朝代,又想到他为她的谋划,眼泪流了下来。
秦珩一边用手拂去她眼泪一边安慰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悦儿,莫哭了”。
她良久才抬头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再敢骗我,我就跟你不死不休”。
秦珩忙点头“好,日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凌初悦这次回拥了他,今夜明月殿中自是春宵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