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自己在一旁患得患失,觉得气氛有些尴尬。随口说道:“那些小猫真的太萌了。”
颜玉也很配合道:“是啊,看得出来你很喜欢。”
风离笑笑,道:“猫咪那么可爱,真的很难不喜欢。”
颜玉沉默一下,问道:“既然那么喜欢,为何几十年来从不见你收养过?”
风离愣了愣,叹了口气道:“这个,说来话长啊!”
颜玉一直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看着他的眼神,风离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心虚。
“额,我有一个朋友。”真是个老套的开头!
“几十年前,我有一个朋友,养过一条狗。养了很多很多年,简直把它当自己的孩子一般宠着。
后来,出现了瘟疫。那次瘟疫是通过呼吸或者飞沫传染的,当时传染面积很广,不过一个月就研究出了治疗方法。听说在刚刚研究出治疗方法的时候,他就感染了。巧的是他们家的狗也染上了。
那个时候他们家家境已是一般,家里的积蓄只够治一次的,给人治还是给狗治呢?
我不知道他们最后怎么样了,不过从那以后,我就更不想养了。
他们寿命很短,在一起时间越长,感情越深。
可最后总会有分离的时候!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遇上那样的事情。也不知道事情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会如何选择。我很懦弱,不想接受这样的离别,干脆就不想了……”
颜玉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直到发现她情绪有些低落才开口,“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不要多想,有些事情根本不值得你伤神。疫情出现的时候如果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如何能受染?这样的事不会在你身上发生的。”
风离抬头看着他,总觉得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方,和这样的他。
让人安心,让人移不开眼。
山中雾气依然没有要散的意思,直到感觉离渊微颤示警,风离才回过神。
有怨气,极其强烈的怨气!
大雾好像浓郁了一些。原本在前方不远处的风笠和阿茗两个人,现在已经连影子都看不到了。二人不由得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约摸走了多半个小时,发现左前方的山壁上有个山洞。
风离一路上打过几次电话,一直没有信号。拿出自己的罗盘,自从上次穿越走散了之后,上面就施加了跟风笠的联系。
指针正是指向左前方。
二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发现,这山洞里散发的怨气似乎比别的地方稍微浓郁些。越往里走,越发浓郁。
风离抬头问道:“这里是怨气散发的源头吗?”
颜玉:“也不一定,但对方很明显是想引我们进来的。”
风离点点头,不管风笠在不在里面,他们都会进来查看的。
山洞里面阴暗又狭长,风离把自己手机的灯光打开用来照明。不过洞中怨气浓郁,手机的灯光有些穿不破。越往里走,光线照到的面积越小。深入走了一段,甚至连旁边的颜玉都看不清楚了。
颜玉召出自己的佩剑,出鞘三寸,剑身的光泽照亮了前路。
风离收起手机,仙上的灵剑用来照明,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不过真的好用啊!
二人走了很久,一直都没有走出去。终于停下了脚步。
风离拿出罗盘,指针在右前方摇摆不定。“咦,怎么不灵了?有信号干扰吗?”
颜玉:“这里应该是个迷阵,不过不用担心。既然能确定大概方向,也就够了。”
风离不解,她对阵法研究实在不深,不然也不会常备罗盘之类的东西。要是阿笠在就好一点,他对这个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研究的。不过这迷阵主要用来困住他们的,不知道阿笠现在怎么样,风离有些担心。
“仙上,你对阵法也有研究?”
颜玉摇摇头,“没有,若是师兄在可能会好一些。”
风离:“那怎么办?继续走吗?”
颜玉看了她一眼,道:“那倒不用,你的罗盘不是告诉我们大概方向了吗?”
风离:“可是,指针指的地方都是山壁啊!我们不懂阵法,如何知道怎么走?”
颜玉把佩剑交给风离,转了转手腕,道:“我们虽不通阵法,但可以用武仙的方式,走出去!”
风离仔细抱着颜玉的灵剑,心里十分不解,什么是武仙的方式?
半小时后……
风笠听到旁边的山体传出一声巨响。许多碎石从山壁上飞出,形成了一个洞口。然后,眼睁睁的看到从巨大的墙洞里走出的两个人。
一身白色休闲装的颜玉,和抱着一把剑在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风离。
风离终于明白什么是武仙的方式了。
按照罗盘的指向,生生打出一条通道!
山洞的迷阵设的像一个迷宫,中间有很多通道。颜玉直接把这些通道中间的墙壁打通,等于是一条直线走了出来!
风笠惊悚道:“你们,你们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会从墙壁里出来?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山壁吧!
风离冲他挥了挥手,道:“额,阿笠,没想到吧,其实我也没想到。我们就走啊走的,就出来了。”这一路,连蒙带破坏的,就出来了。“阿茗呢?没跟你在一起吗?”
风笠皱眉道:“这事说起来比较玄乎,我俩原本在一起走呢,走着走着,人就不见了……我发现之后就在找她,手机也没信号了。刚刚感觉到怨气,刚走到这里,就看到你们了。”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没了……
风离满头黑线,这都能丢?
不过若是第二茗故意躲着他,总会找到机会溜走的。
风离:“那你是怎么从山洞里出来的?”
风笠:“什么山洞?我找了很久,几乎绕了半个山峰,但是没有进过什么山洞。”
没有进山洞,等于他们顺着罗盘的指引,从迷阵里直接走到外面了?
风离心里对这位暴力武仙,再次默默表示由衷的敬佩!
不管怎样,总之是出来了!
“有魔气。”颜玉指向不远处山顶的方向,说道:“在那边。”
几人便向山顶处飞奔。
这座山整体不知被覆盖了什么阵法,传送阵,御风术都无法使用,只能一步一步的丈量整座山!
什么年代了,连个索道都没有……
现在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山中大雾却一点没散。
风笠不确定的说道:“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来过?”
风离:“嗯?你也这么想?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有这个感觉。”
那个熟悉感,跟之前来除祟不同,好像他们还在这个地方做了些别的事情。
姐弟俩一时想不起来,除了除祟,还有没有来这做过别的事情。
一旁的颜玉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曾经是第二家族的祭坛。”
话音刚落,旁边姐弟俩不约而同的刹住脚步。
颜玉:“我飞升之后,曾经数次来过这个地方。当时还没有如此异常,魔界也曾派人封锁过。一直没什么动静,后来就解除了。”
万恶的祭坛!
姐弟俩顿了顿,调整了心态继续往前。
这真是一个不太友好的地方。
不对,这真是一个太不友好的地方,两位风大灵师都快有心里阴影了!
如果这里是第二家族的祭坛,那第二茗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
总不会是为家族报仇吧!
颜玉在一旁提醒道:“不要多想,一会到了山顶自然见分晓。这里怨气如此重,切忌掉以轻心。”
姐弟二人点头应声,表示知道了!
三人很快到达山顶。与他们之前见到的祭坛区别还是很大的,毕竟已经过了七百多年。
不过,山顶上大大的平台,还是透着些七百年前的影子。
中间画了些奇怪的花纹,像是一个什么阵法。第二茗背对着他们,站在正中心,身上不断有黑色的东西冒出来,渗入地上的花纹里。
风离皱眉问道:“那是……”怎么感觉像是怨气?
颜玉不紧不慢的说道:“不属于她身上的意识,产生的怨气。”
风离:“她身上还有其他人的意识?难道是……”
第二茗的旁边,一个身影慢慢成型。
强烈的怨气,都被吸进地面上的纹络。然后在成型,最终显现出来一个中年人的身型,“哈哈哈哈,天不亡我第二笙。七百年的厮杀,最终还是为我所用!”
风离震惊道:“这是,第二……族长吗?”
他现在的样子,跟当初见到的那个一身正气,道貌岸然的族长判若两人。
哪怕到了最后一刻,吸收了族人力量的族长至少也还有个人样。
现在这个,满目阴郁,面色惨白的有些发青,全身笼罩着灰败的气息。虽然全身上下没有散发出一丝怨气,但他本人似乎就成了怨气本身。
旁边的第二茗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弱,最终无力倒了下去。
风离道:“你对阿茗做了什么?”
第二笙道:“没什么,只是把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东西取出来而已。”
他的声音阴森至极,透着浓浓的恶意。
风笠暗骂一声,道:“你还记不记得,她是你的女儿!”
第二笙阴笑一声,“你仿佛在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