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想过你们公司会破产？”
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猛然间钻进了柳舒予的耳朵里，让她瞬间对这个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产生了警戒，她在心里敲响警钟，随后只是简简单单的回了一句，“怎么可能。”
她应该也没那么点背吧。
CUTE漫画虽然只是起步阶段，但潜力巨大。况且在短短时间内就能与李襄然这样的顶级流量明星达成长期合作，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可是，就算公司规模再小，也不至于达到资金周转不灵的程度吧。
“CU漫一开始的起步阶段发展非常稳，可现在的发展确越来越浮躁。你作为秘书你都不了解吗？”
其实，柳舒予不是没感觉到。但她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毕竟这大概是很多刚成立不久的公司会犯的错误吧。只是，CU漫已经不算是什么新公司了，他已经成立了长达七年之久了。
柳舒予思考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来公司不是很久，但是公司从成立初期到现在的发展情况我还是能吃的很透的。毕竟我从高中的时候就一直想来这家公司来着。”
“你果然还是恋爱脑啊……”
“……”
这人这么会说话的吗？
“什么恋爱脑?”柳舒予撇着嘴看了看他，随后用一种及其平静的语气向他吐露，“我只是希望我的生活能够过的简单些，哪怕是单调的工作我都可以接受。”
高中时期的柳舒予曾沉浸于CUTE漫画无法自拔，画风很棒，作者也很接地气。公司有时候还会直播一些办公日常，直播里中的工作人员在一起时更像是一家人。所以那种活跃又轻松的气氛根深蒂固了柳舒予想在这里工作的心。
“就是因为这种简单单调的气氛，所以你们公司才成长不起来，甚至还有些急于求成的心里。”
“……”
柳舒予叹气，这人落井下石的功夫突然见长了啊……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所以杨先生，你想说什么？难道你天一凉，你想让我们破产？”
“那倒不是。”杨晨澈轻咳了声，淡淡道，“江城大学的毕业生，不是去晨氏的企业当行事高管，就是在某些通讯公司谋了一个年薪不错的职位。而你呢？这么早就要断送自己的了，啧啧啧……”
“光明正大的挖人是吧？所以你饶了这么大的圈子就在跟我讲要挖我？”柳舒予算是看出来他的良苦用心，毫不避讳的跟他表明一切。
可此时的杨晨澈好像并没有表现出“你说的很对”这种表情，而是面容露出了一丝微微不屑，“挖你？做助理吗？不好意思，柳小姐，您还不配。要知道，在晨氏，高层以上的助理没有一个不是从常春藤联盟里出来的？”
杨晨澈那种得意的脸在柳舒予的心里瞬间被放大，她实在想让眼前这个人原地爆炸。
呼，累了，毁灭吧……
“杨先生，挖苦别人很有意思吗？”柳舒予倒是毫不客气，话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干脆把所有的客气和温柔统统丢到一边，“所以你这一路来，不是咒我公司要倒闭，就是说我能力不行，你很有成就感吗？”
对于柳舒予这种随时可能要爆炸的情绪，杨晨澈却一直不为所动，一如既往的平静，并用一种及其温柔的语气转移了话题，“对了，还请柳小姐尽量跟安姜忆的男朋友和林昭保持些距离。”
“啊？”柳舒予一时被他这种反应闪了腰，你这转移话题不要太明显啊喂！！
柳舒予倒也毫不领情，懒得再收敛情绪了，“用不着你瞎操心，我心里自然有数。”
“那最好。”
柳舒予没在接话。
没料到，杨晨澈突如其来又是一阵攻击，“不如你考虑辞职怎么样？或者毕业之后就直接放弃怎么样？”
还来！！！！
“大哥，”柳舒予心中暗痛，一字一句的说着，“请问我是要喝西北风活着吗？”
杨晨澈耸耸肩，“那倒不是，再不济你可以让姜河养你……”
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柳舒予心中有怨，但是她确实不想再多回答些什么。可让她一直费解的事情是，为什么杨晨澈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呢？以她对他及其浅薄的了解，他不像是会在乎别的公司死活的人啊……
不不不，我们的小柳同学是绝对不会认为，杨晨澈是因为喜欢她，且知道她公司内幕，怕她受到伤害想保护她之类的感动场面。这种诡异的东西，早就在柳舒予心里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杨晨澈绝不是轻易口出狂言的人，相反，他却稳重的很。
算了，这种思考到此为止，柳舒予也算聪明，她再一次转移了话题，“先不说我，你就这么放心李襄然和昭仪吗？确定不会被私生饭拍到吗？”
“拍到又怎样？”
“？？？”
此时的杨晨澈兴致缺缺，“火了带流量，不火换别人。”
你就是这么干的？？你这是不想营业了吧？
“你的心思其实根本不在这吧。”看破说破，柳舒予并没有打算藏着掖着。
杨晨澈突然提起了些兴趣，“怎么说？”
“记得，你好像是学金融的吧？你是江城的出色的毕业生，没有人会不认识你，金融天才。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选择开娱乐公司，感觉也并不是你本意。所以，即使UL闹出多大的绯闻来，你也不会表现的多么在乎，你反而希望……”
柳舒予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知道他懂，他懂她的意思。
“哼。”杨晨澈突然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越来越僵。
半晌，杨晨澈才不急不缓的开口，“柳小姐说的没错，想让UL破产确实是我本意。”
柳舒予不禁在心里自言自语。
看吧，看吧，他果然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变态……
看着柳舒予如此呆木的表情，杨晨澈也不打算再等着她做些什么回应，而是抛了一句，“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