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干尸是一个老年的男性,皮肤、脂肪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肌肉还是轮廓分明的样子。
在那之后又去了一间放着一批模拟孕妇的实训室,里面的模拟人通了电之后就会演示孩子出生的全过程,第一次看的我们都有点震惊了。
参观完实训楼之后的一天,我们都没有吃东西,因为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尸体的样子,不管我们干什么事情,脑海里都有那些画面。
到大二的时候我们已经习惯了那些尸体、骨头之类的了,因为我学的是护理,所以尸体接触的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在模型上训练。
大学里让我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早中晚挤食堂,但幸运的是有人陪我一起挤。
心洁也考了林川医学院,但学的不是医学,而是幼教。
我们那所大学是以医学系为主的,所以叫林川医学院,除了医学系之外还有电子商务系,教育系之类的。
那几年里,除了上课和睡觉,我和心洁基本上都在一起,下课之后一起挤食堂,她在打饭的窗口排队,我在打卡取票的地方排队,拿到票之后给心洁。
这样就省了重新排队的时间,打饭也能快一点。
为了能够按时吃上饭,我和心洁每次只要下了课就一路跑去食堂,好在我们的教室只是相差两层楼,她在三楼,我在五楼,一般她都是会在三楼楼梯口等我的,然后一碰到面,就赶紧往食堂跑。
学校的规矩是不允许我们随便出校门,因为学校又新建宿舍楼,旧的围墙拆了,新围墙还没有完工,所以只要是我们俩都没有课的时候,我们就会偷偷从围墙那里钻出去。
然后一块儿去逛街之类的,那时我们最期盼的就是学校里举办运动会了,因为可以一周不用上课,我们也可以偷偷回家住几天。
大学的班主任换了一次人,本来的那个班主任特别好说话,人瘦瘦小小的,总是特别的通情达理。
大二的时候班主任辞职了,于是又换了一个班主任,虽然也是一个女的,但是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她每天到教室里查岗,看有没有没来的学生,有没有迟到的学生之类的,一旦被她抓到,就要被罚抄书。
因为她是教内科护理学老师,所以总是罚我们抄内科书。
记得有一次操场里有一个活动,她在群里通知了我们,让我们去参加,但是我实在是不想去,所有没去,想着就我一个人,班主任不去也不会发现。
结果,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们班几乎一半的同学都没有去,偏偏班主任还就去了,于是我们二十几个人都被逮到了。
那一次,她惩罚我们一天之内抄六张内科书,而且每一张都要抄写的满满当当的,半行半行的空白都不许留。
于是一整个晚自习我们都在抄书,最后抄到手都抽筋了,伸不直的地步。
我在那几年里总感觉自己上了一个假大学,生活过的比高中好不了多少。
每天都有早晚自习,课程也是排的满满当当的,想参加个社团活动都抽不出时间。
更过分的事情是,有一段时间里还让我们跑早操,最后因为大家的强烈抵抗,跑了一周多之后就没有再跑过了。
人都说大学里应该要好好谈一场恋爱,我当时也不知是为什么,就是不想谈(后来和某人相爱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我是心里早就装着一个人了,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就算是想谈恋爱,一看到学校里那些男生,也就断了念头了。
我们大学是以医学系为主的,其他系的男同学倒还不错,但是人不愿意找医学系的女生,因为我们忙着学习。
我们以后要和病人打交道,理论成绩就是一切操作的基础,必需要学好,所以谈了对象也没时间陪人家吃个饭、散个步啥的,所以医学系的女生基本上都是单身。
有人说那别的系的找不到,也可以找医学系的呀!
事实是,医学系的男生让人无法下手,临床医学专业的都是傻乎乎、木楞到要死的那种怪咖。学护理的男生大多没前途,女生堆里待多了之后就让人有种娘不拉几的感觉。
好不容易有口腔专业的还有几个帅帅吧!却都被教育系的女生们霸占了。
所以医学生的大学生活基本都是单身单下来的,除了那些像我一样的不想找的人之外基本如此。
……
到了第三年快结束的时候,我们都要准备去实习了,之前听学姐们说过许多,我们实习生到了医院,那就是给那些正式工作的老护士们当丫鬟。
临床的还好,医生们不会那样使唤实习生,但是护理的就不一样了。
那些老护士们总会让我们实习生去给她们取快递、提饭,正经的技术没人教,只是在提饭什么的时候想到我们的存在。
因此我并不对未来八个月的实习工作抱有任何会轻松好过的幻想。
临近实习的时候,学校组织了实习生动员大会,给我们疯狂洗脑,让我们遵守医院的规章制度,当时我就在想,如果只是规章制度,那我肯定会遵守,如果把我当丫鬟私用的话,那我可不乐意傻傻听人家的话(当时的想法几个月之后就面临实践了)。
开了会之后就到了拍毕业照的时候了,那天,同学们都穿了学士服在图书馆门前拍了合影留念。
我们班集体网购了学士服,结果遇上黑心制造商,我那件学士服打开的时候就是破着的,那一天的好心情都被那件学士服给毁了。
最后用手捏着衣服拍完了照片,后来下午的时候又拍了航拍,一人四十多块钱,最后就收到了手机上发的几张照片,其他的连根毛都没看见。
还骗我们说是电子版的照片,我们还以为做成PPT的那种,结果到头来,就只是发了几张照片而已。
现在的人就这么黑心,让人忍无可忍,但是又不得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