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江城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了桃夭,他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桃夭就坐在他身边,腮边挂着泪痕,一双美眸凝视着他,含情脉脉中带着哀愁,这一幕恍然若梦。
“桃夭,桃夭,真的是你吗,我这是死了吗?”燕江城望着桃夭喃喃道。
桃夭激动的握着燕江城的手道:“燕大哥,你没有死,我们都没有死!”
燕江城想起自己中了西北七绝开心宝的碧磷刀,鬼厨子挥刀要杀了自己,可是现在具然活的好好的,而且伤口的毒好像也解了,他茫然的望着桃夭道:“怎么会这样,我们这又是在哪里?”
桃夭伏在燕江城的身上啜泣道:“我们在客栈,都是我不好,总是连累你。”
燕江城轻抚着桃夭的秀发安慰道:“傻姑娘,怎么是你连累我啊,我本就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打打杀杀,生生死死都是寻常事,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些天你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桃夭道:“我和你药庐分别后,原本随着威远镖局回塞外的,刚出了玉门关就被西北七绝给劫持了,我被他们掳到中原,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拿我要胁你为他们做事。”
燕江城道:“在榆树村三岔口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原本是要杀我的,为什么又放了我?”
桃夭伤心道:“当时西北七绝是打算杀了你,可是后来老板来了,老板说你是一把利剑,既然愿为我赴死,那就留着日后有用,老板逼我吃了毒药‘离人泪’,让我劝你听命于她,否则一年后我就会毒发身亡。我原想一死了之,决心不会让她们阴谋得逞的,可是当时你身负重伤,我又怎能放心而去,现在好了,我再无牵挂了。”
燕江城感动道:“别怕,有我在,我们的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等我伤好后就去找老板,逼她交出解药,否则我就杀了她。”
桃夭一听惊道:“燕大哥,你千万不要去找老板,我们斗不过她的。”
燕江城道:“为什么?”
桃夭颤抖着说道:“老板势力极大,就是真个中原武林加起也并非她的敌手,我不要你再为我去冒险,让我们好好珍惜这一年的时光吧,和你在一起,即使只有一年的光阴,我也心满意足了!”
燕江城感受到了桃夭内心的恐惧,他安慰道:“别怕,既使不去找老板复仇,也一定有别的法子解你身上的毒的,跟我回猎头社吧,以后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在受半点委曲。”
桃夭摇头道:“我也不要跟你回猎头社。”
燕江城道:“为什么?”
桃夭看着燕江城深情的说:“我只想和你平平安安的待在一起,不想你在去打打杀杀。”
燕江城点头答应了,桃夭感动的流出了喜悦的热泪。
话说长安城地牢内,神捕战沧海和刀神唯我独尊被画面神君囚在牢中,不觉已过了半年,这半年来,二人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坐调息真气,平日里不言不语,也不敢走动,处处留心,生怕画面神君学得自己言行举止,在易容成二人模样进宫行刺皇上。
可是自从二人入牢以后,画面神君再未出现,每日里忘忧楼的伙计招财准时送来一日三餐,长安府捕头雷彪、马超轮流值守在牢门外,日子按步就搬,大家也相安无事。
战沧海和刀神分析,画面神君用的是欲擒故纵之计,表面上看他们二人相当自由,实际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画面神君的眼睛。画面神君会躲在暗外监视他们呢?起初他们怀疑这地牢里留有观察暗孔?可是二人仔细搜索了多次并未发现。他们便推测画面神君一定易容成和他们经常接触的某一个人,是雷彪、马超、或招财,让他们防不胜防。
这天中午招财照例送来了饭菜,雷彪和马超吃着吃着忽然大叫一声“有毒”!接着二人七窍流血倒地暴毙。
牢中的战沧海和神捕唯我独尊吃了一惊,不知招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招财迅速从雷彪腰上解下钥匙打开牢门道:“二位大人,快快逃吧。”
战沧海迟疑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招财道:“那日刀神大人在忘忧楼救了小人一命,要不然小人早丧命在马超之手,这大恩大德小人一直铭记在心,今日得知画面神君回蜀中处理家事,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因此小人在饭菜中掺了砒霜,杀了两个恶贼,救恩公脱困。”
刀神瞅着招财疑道:“我们若逃了,你的家人又如何?”
招财泣道:“不瞒大人,小人一家老小都已遭了贼人毒手,小人只盼二位大人早点出去为民除害,为小的报仇。”
战沧海道:“真是多谢招财兄弟了。”
刀神唯我独尊对招财道:“老夫中了化功散,四肢酸软无力,有劳招财兄弟过来扶老夫一把。”
招财一听,连忙答应着走进牢内,他刚弯腰要掺扶刀神,刀神忽然一掌击在了招财的胸口上,只听“砰”的一声,招财身子飞撞在石墙上,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原来刀神半年来调息真气,压制住化功散的毒性,功力竟恢复了五成,这一掌只击得招财肝胆俱裂。
“前辈,你这是为何?”战沧海惊问道。
“你忘了我们在忘忧楼的遭遇?贼人借假两次示警相救赚取了你我的信任,然后乘我们毫无戒备之时在施毒手,老夫测这个招财一定就是画面神君假扮的,他见将我们困于此却学不到半点东西,就想在故计重演,假意放我们出去,然后学我们的模样,行谋逆之事。”刀神说道。
战沧海听到此处不由额头上渗出冷汗,盯着地上痛苦万状的招财道:“还是前辈考虑周详,差点又着了奸贼的道。”
招财望着二人痛苦的道:“我是招财,不是画面神君,二位快逃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战沧海骂道:“死到临头还想骗人,待我揭下你的面具,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模样。”战沧海说罢上前在招财脸皮上一扯,哪里扯得下来,招财根本就没戴什么面具,呜咽一声断了气。
“前辈,他没戴面具,真的是招财。”战沧海遗憾着叹道。
“你我皆没见过画面神君,招财难道不会是画面神君?此事关系天下安危,宁枉勿纵。”刀神起身道。
战沧海听刀神如此一说,也不在多言,当下二人冲出牢房,牢房外一班当值的衙役怎能拦住二人,两人夺了马匹冲出长安,一路往开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