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豪穿好衣服回到正厅,当即召集庄内众人商议对策,大家都觉得护院武师功夫虽然不弱但要擒住合欢仙怕是不易,若请江湖朋友施援,当下距十五月圆不过五日,时间上又来不及,只怕远水解不了近渴,一时间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朱豪正踌躇间管家老熊道:“我听说威远镖局的马千里总镖头带着他门下四虎昨日到达开封,老爷和他素有交情,何不邀他们前来相助?”
朱豪一听喜道:“真是天助我也,马老镖头的七星追风刀在江湖上罕有敌手,听说他门下四虎更是近年来武林新秀中的翘楚,你立刻去把他们请来。”
听了朱豪的吩咐,管家老熊当下备好请贴,带着几个下人前往开封城中请人。
不过两个时辰,老熊带着一队人马自官道上回来。只见和老熊同行的五人个个精神抖擞,神彩奕奕,身披黑袍,内着红绸绣花锦衣,骑着青一色的千里良驹。
和老熊双骑并行的长者正是威远镖局总瓢把子七星追风刀马千里,他约五十来岁,身材欣长,面容白净,頜下蓄着短须,眼睛不大,目光深沉,像一位饱经世故的夫子,腰上挂着一把装饰精美的宝刀,其身后有四个中年汉子,高矮胖瘦不一,那又黑又壮手持双鞭的是大弟子赛秦琼周虎,身材瘦小双手始终藏在袖内的是二弟子云中针胡锋,眉心有一块青色胎记,眼小鼻勾,两胁间分插一柄分水刺的是三弟子翻江蛟鱼在海,看上去年龄最小,也最英俊的是四弟子,惊鸿剑客顾枫舟。
侠义山庄庄主铁掌神拳朱豪已携庄中众人在门楼下恭候多时,宾主相见甚欢,寒暄礼让中进了大厅,朱豪命下人张罗酒席为马千里等接风洗尘,不一会儿酒席置办妥当,朱豪请众人入席,正在这时门卫来报,外面有一年轻人,自称独行刀侠秦刚,前来拜会。
朱豪一听甚喜,对马千里说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独行刀侠秦刚和老夫虽未谋面,但其在西北一带侠名远播,老夫欲请他进来共钦一杯,不知总镖头意下如何?”
“客随主便,这位年轻少侠老夫也有心结识,就请他进来同饮吧。”马千里欣然应允道。
当下众人一起出厅将秦刚迎进屋内,互相行礼毕,按主、宾、长、幼顺序坐定,朱豪取出窖藏多年的杜康酒,大家开怀畅钦好不热闹。
酒足饭饱,朱豪命老熊按排众人到客房休息,自己独留马千里密议如何应对合欢**。朱豪欲按排独行刀侠秦刚守护女儿的闺房“云裳阁”,马千里却道不可,他说江湖传闻西北霸剑堂被魔教所灭之事,是秦刚和魔教猎头社幽灵白骨剑客燕江城联手所为,虽说除掉霸剑堂也算是除魔卫道,但自古正邪不两立,这秦刚是正是邪一时也难断定,还是小心为妙。此等传闻朱豪也曾耳闻,听马千里如此一说当下也犹豫起来。后来二人商议,由马千里和他的四个弟子守护小姐闺房,由秦刚和护院武师守在外围。另外将庄中弟子分作数组,明岗暗哨按排周详。
此后几日侠义山庄严阵以待,庄内却无丝毫异常,一直到十五日,当夜,月如玉盘,光华似水。
侠义山庄内灯火通明,威远镖局总镖头马千里率领门下四虎亲自坐镇云裳阁,云裳阁是一栋二层木质阁楼,小姐的卧室就在二楼,朱豪夫妇二人在女儿闺房中寸步不离的陪伴左右,马千里坐镇一楼,赛秦琼周虎、云中针胡锋、翻江蛟鱼在海、惊鸿剑客顾枫舟分守东南西北四角,云裳阁周围暗藏强弓劲弩,独行刀侠秦刚带领庄内高手守在庄外。
气氛凝重而紧张,皎洁的月光笼罩在云裳阁上像是一张捕食的天网,大家守株待兔,等**合欢仙飞娥扑火。
时间慢慢流逝,等待近乎是一种折磨,夜静的出奇,秋虫在寒风中低吟,月亮在云朵间穿行,这的确算得上良辰美景,可这美好的夜幕下似乎酝酿着一场血腥。
“梆、梆、梆”庄外传来三更梆响,就在这时外庄隐约传来乒乓打杀之声,“淫贼终于来了,大家各守其位,莫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朱豪听到外面的打杀声不由地在二楼提醒众人道。
“庄主放心,有我在,确保小姐万无一失。”威远镖局总镖头马千里隔空应道。
不一会儿打杀声消失了,云裳阁众人正自诧异不知外面战况如何时忽听独行刀侠秦刚在阁楼外喊道:“朱庄主,我们擒得一贼,有请庄主提审。”朱豪一听大喜,当即下了阁楼,留下马千里和四虎守候小姐,自己开门出了楼,只见远处树影下站了一人。
“秦少侠,贼子在哪儿?”朱豪问。
“朱庄主,请随我来。”秦刚答着往庄外走去。
朱豪不及细想跟着秦刚向外庄走去,沿着回廊拐了几拐前面的秦刚忽而不见,朱豪心里不悦道:“这年轻人,怎得办事如此性急。”心里随然不悦脚下却也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朱豪到了外庄府门外,见秦刚正带着一队人马在巡查,他上前问道:“秦少侠,捉住的贼子在哪儿?”
“什么贼子?”秦刚望着朱豪诧异道。
“刚才不是秦少侠到云裳阁叫老夫出来提审贼子的么?”朱豪惊疑道。
“我适才听得庄中似有打杀之声,便带领弟子一直在外庄巡查,几时到过云裳阁?”秦刚道。
“唉呀!不好。”朱豪惊叫一声,返身向云裳阁跑去。刚走到中厅就看见马千里和门下四虎朝外走来。
“马镖头,为何擅离职守?”朱豪疾呼道。
马千里听到朱豪呼喊诧然失色道:“不是朱庄主说已擒住贼子,喊我们到前厅吃宵夜么?”
“我几时喊诸位到前厅吃宵夜了?”朱豪急道。
“我等在楼内都听到朱庄主在楼外呼叫呀。”马千里和门下四虎说道。
“上当了,上当了,无耻淫贼竟以口技诓人!”朱豪怒骂着飞奔向云裳阁,马千里等紧随其后。众人飞奔回云裳阁,只见云裳阁楼门大开,二楼闺房中,朱小姐和朱妇人已被人点了穴道制住,朱小姐衣衫零乱,眸含泪花,显然已遭非礼,朱豪悲恨交加,替女儿和妇人穿好衣衫,解了穴道历声追问可认清贼人面目,母女二人嘤嘤悲哭,说那淫贼黑巾蒙面,并未看清其真面目,只看见了其右背上有道刀疤。朱豪当下把埋伏在云裳阁周围的暗桩唤出,问询可否看清淫贼模样,众人皆说除了威远镖局五人外并未看见有任何人接近过云裳阁。
朱豪沉着脸望着马千里五人道:“这云裳阁交由马总镖头保护,马总镖头能否给老夫一个交待。”
马千里愧然道:“老夫保护不周,有负庄主重托,深感愧疚,今日老夫发誓,我威远镖局定当倾全局之力将淫贼合欢仙擒拿归案,帮朱小姐雪耻。”
朱豪冷冷地说道:“既是如此,有请马总镖头和你门下四虎脱去上衣,让老夫看看你们的后背。”
“这是为何?你难道怀疑我们是合欢**?”马千里闻听此言惊疑道。
“我侠义山庄的云裳阁可谓是布下了天罗地网,淫贼竟轻易得手简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况且我庄中弟子几十双眼睛只看见你们五人出入云裳阁,你总得让老夫弄个明白。”朱豪道。
听朱豪如此说法,“嗖”地一声,马千里门下四虎已兵刃在手,侠义山庄门下弟子一见,全忽啦一下围了上来,火拼一触即发。
马千里阴沉着脸干咳几声叹道:“想不到我等捉贼不成反被当成了贼,实在让人心寒啊!”
朱豪抱拳向马千里施了一礼苦叹道:“江湖传言合欢**巧音善变,我们刚才已领教了淫贼口技,若是淫贼易容混在五位当中也未可知,得罪之处,还请马总镖头见谅。”
“既然朱庄主执意要看,那就庄主看仔细了。”马千里冷言道,脸色难看之极,命令四虎脱去上衣,四虎不敢违背收了兵刃将上衣脱下,众人看得仔细四虎背上并无刀疤,当下朱豪和众人都将目光移向了马千里。马千里不在说话,慢慢地解开腰带,脱去长衫,只见里面贴身穿着一件黑皮背心,那背心皮质很是奇怪,在烛光照耀下闪着金属般的光泽,马千里稍稍迟疑了片刻还是把皮衣脱了下来,就在此时忽听窗外利刃破空之声袭来,接着屋内几支烛火全灭了,屋内人大惊顿时慌作一团。
“大家莫慌。”朱豪高声喝道,紧跟着眼前一亮,只见朱豪和马千里已吹亮了火折子……
忽听马千里失声叫道:“我的衣服不见了。”
大家这才发现刚才马千里脱下的那件奇怪皮衣不知去向。
“总镖头莫急,我这就叫下人为你准备一身上好的衣服。”朱豪略带歉意的说道。
“你听没听说过神蛟甲衣,你知不知道我们威远镖局出动全部精英保的就是这一件衣服?”马千里拽住朱豪的衣领吼道。
“啊!神蛟甲衣!你刚才脱下的那件是神蛟甲衣?”朱豪失声惊道。
朱豪听到“神蛟甲衣”之所以如此失态是因为这是件武林至宝,而且此衣和天下第一庄“解剑山庄”又有着极大的渊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