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学？

学前班的日子似乎是百无聊赖的，匆匆忙忙，不知不觉。只有每次去村里的小卖铺买东西，看到那依然充满生机并且在学前班时光给予我们无限欢乐的茂盛杨树，偶尔的愣神，除此再无所有。正式步入小学的那天清早，老妈破天荒的给我找出只有带我出门时才会拿给我穿的新衣服，说实话当时我的想法是迷茫的。一股莫名欣喜的感觉瞬间充斥着大脑的每一个角落，实话实说那个时候的我们几乎都对学校有种若即若离的抗拒心理。为什么欣喜呢？因为我的第一想法是难道开学的日子延后了？老妈帮我请了假？还是因为特殊天气情况老师没有办法来到学校？当我冷静的看待前俩种可能性时，顿时觉得自己想多了，当我满怀信心指望着最后一种可能性的时候，将头探出被窝，瞬间被那刺眼的阳光也给破灭掉了。虽然心里很抗拒去学校，但是身体还是迅速爬出被窝。至于妈妈给我找出新衣服，也就是为了给老师与同学们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吧。为什么有前俩种想法？第一种因为在那个时候的乡村小学也经常会根据自己的课时安排自己所需的开学日期与开学时间，这在当时并不稀奇；至于老妈帮我请假，在我看来也显得极其不切合实际；对于特殊的天气情况，这在当时的想法中最为真实，因为当时学校在后为了整体提高小学的师资力量，从当地镇上聘请了大部分的老师，并且在那时老师的代步工具也绝大多数是自行车，摩托车也只有那么零星的一俩台，所以每当遇到雨雪大风等恶劣天气时，老师没有办法来到学校，学校也顾及到路途较远的同学，所以只有这个最为真实。扭扭捏捏，磨磨蹭蹭，最终也敌不过家里人的催促。到了学校见到大多数和我一样腼腆的如小鸟一般把自己依偎在怀里的同学，当然了，淘气的熊孩子还是无处不在的。能来这所小学的，家里自然也就住的不是很远，家长们也相对熟络，拉着家常寒暄起来。校长是一位身材充满骨感样貌极其精明的张姓中年男人，按部就班的把家长召集到一起，讲述一下他的从业历史，和教师们的资历，应该就是这样。家长各自回去，老师也将班级分配好，当老师去库房取课本的时候，原本几乎鸦雀无声的教室逐渐沸腾了起来，同学们在幼儿园时期几乎就都在一起，因为幼儿园只有一个，没的选择。当老师准备回到教室打开门之前那听似无意的咳嗽声想起，屋子里又顿时恢复了平静，老师点好名字发放完教科书，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说出俩个字：“放学。”我原本以为应该是上课，教室又再次沸腾，有互相约好玩的地点，有已经准备跑出教室的不安分子，老师的教鞭“啪”的一声重重砸在讲台上，再次严肃的讲道：“将自己的课本整理好，收进书包。”大家便乖乖照做。笔者打小窝窝囊囊，在大人的温室培育下，所以做起这类事情总是比其它同学慢上半拍。当我走出教室门的那一刻，看到空荡荡的走廊，难免产生一丝落寞，虽然我从小很少有机会与伙伴们接触，但是我依然很喜欢大家在一起的感觉，自顾自的低头向前走着，走到校门口，突然有人大步一迈，喊出声音来：“哎妈呀！”很明显这是伙伴们有人恶作剧吓唬我，虽然伙伴们之间已基本习以为然，我还是被吓的一怔。我一看，高兴起来，是我的邻居，洋子，还算搭上一个伴。洋子情绪高涨的对我讲：“大家都去邻村小雪家玩了，你去不去？”这一问我又犯嘀咕了，我内心当然是想去的，可是又想起家里父母的严厉，心生怯意。我说道：“嘎牙子，你能等我回家请个假吗？”读者朋友可能会迷茫，嘎牙子又是谁？是洋子，没错，嘎牙子在笔者的记忆里是一种肉质类似于鲶鱼，在村里多用于熬汤的小鱼，也不知道何时成为了洋子的别名。他甩了一把鼻涕说道：“哎，你这一天，都在等着呢。”出乎意料的是请假非常顺利，我们俩一路哼哼唧唧，很快便到了小雪家里，伙伴们早已耍的热火朝天，跳绳的跳绳，扔口袋的扔口袋，屋里还有一拨弹着玻璃球。我和嘎牙子也参与了进去，过了不知道多久，大家几乎筋疲力尽东倒西歪的同时，一股肉香刺激着所有伙伴的味蕾，因为铁锅炖鸡肉的味道，不能再熟悉了。小雪的妈妈端着热气腾腾的菜，放到早已布置好的饭桌上，伙伴们看人家到了饭时，便都自觉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小雪妈妈慈祥的叫住我们：“孩子们在这里吃吧。”大家都笑着摇头，虽然伙伴们都很放纵，但是每次家里大人都会叮嘱：“不要在别人家吃东西，以免给人家添麻烦。”这几乎是所有家长都会告知孩子的话。小雪妈妈当然清楚，便又糊弄大家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们父母了。”我们几个依旧将信将疑，小雪妈妈帮我们拿好碗筷，逐个说着与我们家里熟识的关系，大家放松了许多，终归有些害羞，但是鸡肉实在太有诱惑了，可能几乎大部分人的童年都是一个馋嘴的时代吧。后来小雪妈妈可能怕伙伴们过于拘束，便去隔壁做起了家务。大家也跃跃欲试夹起鸡肉，小心翼翼的吃着，逐渐轻松，由夹菜变成了嬉闹的争抢，嘎牙子突然指着他对面的南雨大笑说道：“你看你嘴塞的像鸡屁股一样。”小东突然说道：“怎么没有看到鸡屁股？”在当地大家都对鸡屁股这个食物情有独钟，有人说：“有毒素，不能吃。”有人说：“高营养，好东西。”尽管这样，食用鸡屁股的人仍不在少数。大家都用筷子在盘里仔细的翻找着，当大家在认真寻找的同时，南雨差点将嘴里的食物都喷出来，大笑指着自己嘴磕巴的说道：“这呢，这呢。”原来被他偷吃掉了，不过之后好多年，大家每看到南雨总是免不了指着他那磕磕巴巴的嘴提上几次“鸡屁股”这个词汇。大家也随之狂笑不止，小雪家也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