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秘境之中,一位须发皆白的道人盘膝坐在山崖,手中不断地掐算着,面色突然变得涨红,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向后仰去。
道人身后突然有一胖一瘦两个道人闪身而出将其扶住,老道人语气虚弱却十分的急切地说道:“你两附耳过来。”
两人听闻急忙俯下耳朵,老道人在他们耳边低语了几句,两人都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老道人。
“掌门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名瘦道人率先问道。
老道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二人速去一定要将此人带回,我时日无多啦…”
一瘦一胖两名道人听闻心中都是一颤,急忙将老道人扶正,俯首领命而去。
独留下老道士一人在山崖上,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轻叹了一口气,原本浑浊的眼睛木然地望着天际。
雁城育才中学,二年三班,三大尖子班之末,也是二年级中最龙鱼混杂的班级,一班二班是纯纯的尖子班,一共一百二十名学生,几乎就占据了全市联考的前二百名。
而三班虽然也是尖子班,和一班二班同样的师资,可是三班却是整个雁城上层子弟的汇集地,全班七十人几乎都是雁城富商权贵子弟。
这节课是数学课,由副校长亲自上课,可是底下依旧没有几人听讲,就连假装认真都没有几个。
可是他们之中有一个异类,一个又瘦又小的小男孩,这名小男孩有着和其他同学不一样的肤色和粗糙,以及眼神中流露的认真和渴望。
这也是这位副校长最为看好他的一点,可是男孩眼中的认真和渴望突然变得迷惘,扭头看向窗外,男孩的举动让这位副校长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比起其他同学,这点已经不算什么了。
男孩眼中的迷惘渐渐地被一种淡然代替,与其说是淡然不如说是淡漠,男孩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男孩意外的举动立刻引来了全班人的目光。
可是男孩没有丝毫在意从椅子上缓缓地站起,在众人吃惊地目光中一步一步地向着前门走去。
很快教室内便是一片哗然,一个胖胖的男同学怼了怼身边的一个瘦高个说道:“哎,你看那小子是不是犯病了,我就说了吗,这小子精神有毛病,平时就是一个闷葫芦。”
瘦高个皱着眉头,明显不是很喜欢他的话,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哎哎,你快看看,这小子今天莫不是疯了,在老周的课上都敢这么嚣张。”一个脸上长着几个小雀斑的女生对着自己前边的女生叫道。
那女生也是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地回道:“不过我今天怎么看着这张画跟往常不一样了那。”
她同桌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好像有一点像是电视里演的那种仙侠剧中男主角的感觉。”
“仙风道骨?”最开始的女孩有些疑问的说道,却得到了其他女生的回应。
对于教室中喧哗,张画聪耳不闻,可是那名副校长却是有些挂不住了,对着张画强压着火气说道:“张画,你要干什么去?”
张画目光移向他,却没有说话,副校长深吸了几口气,也知道张画班级中平时受了委屈,强压下火气说道:“你不要忘了你父母怎么把你送进来的。”
张画依旧没有半点动容,目光淡漠地看着他,这位副校长心中火气更大,可是一想起张画父母当时样子,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道:“也许他只是心中不舒服吧。”
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语气无奈地说道:“算了,你是想上厕所了吧,下次直接从后门去就行了,不用特意跑到前面请假。”
可是张画似乎并不领情,之后的一句话差点没把他气死。
“周燕生,为人师表,以身作则,吾赐汝寿元百年,万法不侵,无上福泽。”
张画说完,周燕生先是一愣,倒是地下的那些学生率先反应过来,哄堂大笑,周燕生气极反笑,道:“张画,你还真是好样的啊。”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一阵放轻。
周燕生还等说完,只看见前门前凭空出现两道身影,周燕生猛然一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目光瞬间警惕起来,看清了门口出现的两道身影,是一胖一瘦两名道人穿着的人。
下意识地想将张画拉到身后,因为他直觉这两个人是奔着张画来的,可是手还没等接触到张画,张画的身影就已经到了门外两名道士身边。
张画打量了他们一眼,轻笑了一声:“你们全真教到底还算没有彻底没落。”
两名道人刚想行礼礼拜,张画却已经向着南边而去,两人对视一眼,双手一挥,之间一道金光闪出,所有的学生面色都变得迷茫,最后一脸迷茫地看着周燕生。
周燕生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混乱,刚刚发生的事情似乎超出了他这些年来的认知,看着面面相觑的一众学生,难得的让他们上了一节自习。
张画出了校门闲庭信步一般的走着,只是苦了身后的两位了,两人几乎使上了浑身解数还是只能看着张画离着自己越来越远,最后两人只能相视苦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
“天地无极,日行百里。”两人念叨着,将符纸贴在自己腿上,两人速度这才勉强跟得上张画。
城南棚户区,一户破旧的小院之中,一名妇人正将一缕菜清洗干净,刚刚开门想将脏水泼出去了,可是却没有想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站在门前。
妇人一愣,之后面色有点惊慌地看了一眼房中,将张画拉到了一边,语气有些急地说道:“画儿,你怎么回来了?”
张画只是淡漠地看着她不说话,妇人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画儿,我知道你在学校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可是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咱能忍就忍忍吧,好吗?”
妇人刚说完,还没等看清张画什么反应,就听见院中一个有些气息不足的声音喊道:“付丽,你在门口干什么那?”
之后一阵咳嗽声越来越近,付丽赶紧将张画拉到身后的门后藏了起来,张画的父亲张贵民从院中出来,有些气喘。
“付丽你刚刚跟谁在门外说话那?”
付丽毕竟只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妇人,面色难掩的一种慌张,遮遮掩掩地说道:“没什么,孩她爸,你这身体不好,赶紧回屋去吧,别再着凉了。”
张贵民看着面色慌张的付丽,面色涌上一丝狐疑,之后向着付丽身后看了看,正看见付丽身后大门下的那双脚。
张贵民直接粗暴的拉开付丽,从门后一把抓出张画,付丽急忙扑了上来抓住张贵民的手说道:“孩她爸,咱有什么话回屋说,别在这让别人笑话。”
张贵民看了一眼付丽,又狠狠瞪了张画一眼,之后怒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屋。
付丽急忙抓过张画,交代道:“等会,你跟你爸好好说说,说点软话啊。”
张画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不过付丽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了,将张画带进了屋中。
屋中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不到四十平米的面积被分成了两个房间,一进门正对着便是一张简易的双人床,里面的小屋就是张画的房间。
这时张贵民正坐在双人床上,气得呼呼直喘,时不时地夹杂着一阵阵压抑着的咳嗽声。
屋内除了张贵民一阵阵地喘息声,没有半丝声音,张贵民和付丽好像都在等着张画出声,好一会儿,张画终于出声了,可是一句话没说完,差点没将张贵民气得一口气没上来。
“张贵民,付丽,汝等乃我此身只生父生母,如今吾占此身,赐汝等富贵福寿,金童玉女,三世无忧。”
张贵民听见这些,直接被气笑了,只点着头从一旁的裤子上将皮带抽了出来,猛地向着张画抽了过来,却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喘了。
付丽听完张画说完,先是一脸惊异,立马变成担忧,看见张贵民直接抽皮带抽过来,付丽也顾不上其他了,赶紧将张贵民拦了下来。
就在两人拉扯的时候,一胖一瘦两名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中,两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两名道士,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时间静止了一会儿,两名道士突然跪拜在张画面前行礼恭声说道:“全真道恒(道明)拜见上仙。”
张画没有说话只是单手凭空一挥,两人只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将两人托了起来。
“走吧。”张画声音淡漠,没有再看张贵民,付丽夫妇一眼,转身离去,而张贵民和付丽看着张画离去的背影,不知道没什么没有半点想要阻拦的意思,只是感觉自己心中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