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躺在血泊之中,双手还向着婴儿的方向张着好像在努力地想要将婴儿抱住,可是妇人的眼睛却死死地睁着,死死地盯着中年男人。
而中年男人目光之中有的只有一种极近疯狂的虔诚,男人慢慢站起,他原本灰黄色的衣裳已经有一半被染成了血红色,男人眼睛直直地盯着血泊之中没有一丝哭声的婴儿。
男人的眼中好像只有这个男孩一样,踩着祠堂之中妇人的尸体一步一步地走向婴儿,最后走到婴儿面前用同样血淋淋的双手将婴儿抱起,高高举过头顶。
“哈哈哈哈哈。”男人举着婴儿大笑着,笑声中有着一些疯狂。
老人看着男人和他手中的婴儿,面色阴晴不定,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终究是老了,而少年则是直接将头顶的帽子狠狠地掼在地上拂袖而去,而男人只是抱着婴儿傻笑。
陈也眼前一黑,四周突然静匿的起来,一点点雨点声响起,又是一个夜色天下着毛毛细雨,村中一行人行色匆匆地向着祠堂方向跑去,为首的人还是那名中年人。
中年人头上还是戴着那顶殷红的帽子,只是厚重了许多,只不过帽子上那怪异的尾巴变成了三根。
男人走到祠堂门前,猛然推开祠堂大门,只看见一个大约只有一两岁的小男孩坐在祠堂正中,就在他所坐的位置四周都是血迹,男孩就坐在血泊之中,可是奇怪的是那些血就好像被人特意泼洒的一样,竟没有一滴粘在男孩身上。
中年人微眯着眼睛看着血泊之中的男孩,之后目光慢慢移向上方,只看见就在男孩正上方,一具干枯的尸体被铁钩吊挂在房梁上,正吊在神龛的正上方,即使身体已经干枯,那双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男人的方向,眼神之中隐约还能看出临死之前的那种怨恨。
就在男人与女尸对视的时候,突然一个村民闯了进来,神色很慌张地跑到男人身前,慌慌张张地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又深深看了女尸一眼,之后转身而去,却没有将男孩抱走。
男人离去之后,女人原本还直直瞪着门口的眼睛,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转动了,竟看向了小男孩,目光之中竟也好像染上了一丝温柔。
村子之中诡死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都被吊挂在自家的房梁之中,开膛破肚。
每个人都被铁钩倒挂在房梁之上,每个人被铁钩勾起来的位置几乎都不一样,有的钩在尾骨的位置,有的直接就勾在脖子上穿过气管钩在颈椎上,更有的直接穿过一边的琵琶骨上将人都吊了起来,这些人就好像是一具具被一个孩童吊起来的玩具一样随意摆弄的。
随着村中诡死的人越来越多,男人的面色也越发的凝重,村中那些诡死的人依旧被悬挂在房梁之上,并不是这些村民不想将他们安葬而是这些人即使被安葬第二天依旧会被吊在房梁之上。
那些活着的人也有想着跑出村子的,可是那些村民第二天也都被悬挂在自家房梁之上,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村民们每日都生活在恐惧之中,那些吊挂着的尸体滴落的血迹,一点点地溅落在墙皮之上,渐渐将墙皮浸染了一层淡淡地殷红。
终于村子中最后一个村民被悬挂在自家的房梁之上,村子之中终于只剩下男人和小男孩两个人了。
是夜男人抱着男孩一步步地走进祠堂之中,看着祠堂之中悬挂的女尸,男人目光阴沉地厉害,他看了女尸许久才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将男孩放下,慢慢地自己头上帽子慢慢摘下,将上面三根诡异的尾巴拔了下来,每拔掉一根,男人的表情就凝重一份。
男人将三根尾巴拔掉之后,那顶殷红的帽子散成了一推散布,男人捧着散布缓缓将女尸缓缓放下,之后用散布一层层地将女尸像木乃伊一样紧紧地缠了了起来,最后将那三根看上去很诡异的三根尾巴狠狠地插在女人的双眼和嘴巴之中。
而坐在一边的小男孩也是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不哭不闹听话的有些诡异,等着男人将这一切做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是还没等男人放松一会。
“咯咯。”突然小男孩的一阵笑声传来,男人急忙回过头只看见男孩目光看着自己的正上方笑着,男人面色之上第一次露出一种恐惧的表情,慢慢仰起头。
“滴答。”一滴殷红的液体直直地滴在他的脸上,男人不敢置信地紧盯着自己头顶的那具女尸,想低下头在自己裹住的人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头好像被什么紧紧地缠住了一样,他想嘶吼出声却感觉自己的嗓子之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
陈也使劲地想睁开眼睛,可是自己的身体就好像被鬼压床了一样,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只能将整个故事看完,陈也耳边的风鸣声才渐渐消散,自己好似被剥夺的五感也在慢慢恢复。
在五感恢复的一瞬间陈也猛地睁开眼睛,扭头看向那母子,男孩依旧躺在女人的怀中睡着,而女人抱着男孩的手已经变得干枯,就好像是一根被风干了许久的腊肠一样。
陈也慢慢站起身子,面对这女人没有选择逃走,他知道女人不会无缘无故地让他看见这些的。
陈也轻运灵气催动功德眼,看向女人身后,他记得在梦中女人是被吊在祠堂神龛的正上面的。
催动功德眼陈也眼前的屋子瞬间变了样子,却也不出陈也的预料,自己眼前的一切皆变成了陈也梦中村子祠堂的样子,而就在女人身后那座神龛依旧被黑布遮盖着。
陈也看着挡在自己和神龛面前已经是一具干尸的女人,咽了口口水,而女人身下原本的凳子却变成了一个殷红色的木乃伊。
陈也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个鬼村的所有秘密都应该在那神龛之中,陈也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三点三十三,他就像是被卡在了这个时间一样。
陈也苦笑了一声,将手机放回口袋之中,知道自己怕是不把神龛之中的东西拿出来,应该就会一直困在这里了,就像那些失踪的探险者一样或者魂飞魄散,或者成为那些阴兵之中的一部分吧,不过自己应该是魂飞魄散来的多一点吧。
陈也长出了一口气,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匕首,握紧了自己仅剩的两张清风化煞符,比起那张自己不知道用法的符箓,自己还是更相信这个。
陈也一步步地靠近着神龛,陈也每接近神龛一步,就能感到一股从心而来的恐惧,那种附着在内心之中的恐惧。
陈也死咬着牙关,向着神龛走近了十步,那种来自内心的恐惧就好像一双大手一样紧紧地勒住了陈也的脖子,让陈也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陈也看着神龛心中的恐惧也被逐渐的放大,陈也死死的攥着五帝铜钱匕首,口中轻念咒言,一道金光闪起,却被陈也狠狠地按在自己的脑门之上。
在符箓按在自己脑门的一瞬间陈也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好像被狠狠地打了闷棍一样,头晕目眩,一种难言的离心感让陈也差点没直接掀翻在地。
陈也知道自己现在除了有一具肉身之外简直比鬼怪更像鬼怪,所以这也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烂招数,可是陈也也知道这种恐惧如果不驱散的话,自己一定还没走到神龛的位置就已经被这种恐惧感活活地吓死了。
因为陈也阳火具熄,阳气尽散,所以陈也能够感受到自己那份恐惧来自于溢进自己体内的鬼气在自己身体里作乱的原因。
陈也将符箓按在自己脑门上就是想将自己身体之中的鬼气驱散,可是符箓同样也会伤及陈也本就已经没有丝毫阳气的人魂,所以留给陈也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