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好奇:“小哥，没事吧？我怎么看你挺，怎么说，挺沉郁的。”
后座的袁野自上车以后，司机的眼神一直在他校服之上，有些惋惜。
袁野:“没事，我在想事情。”
司机:“哦，看校服，你是东川的学生吧，这个时间不是应该晚自习？”
“..........”
“另外，小哥你要去的那个东条大街，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哎，你们这些学生啊。”
“..........”
“这个社会很复杂，怎么说呢，哎，学校真是好地方，又安全又健康，无忧无虑，好好珍惜吧。”
“..........”
这么热心的司机，确实少见，袁野也是走运，被说教了一番。
“师傅就这了，我下了。”袁野付钱。
隔着车窗，中年司机看着那流光溢彩的店牌，“吻安午夜”，少年身上的校服与红灯绿酒的世界如此不搭调。
..........
“可算来了，我的哥，我去，你怎么还校服，太老土了吧！”孙凌志脸上布满轻快，一身黑衣。
“学生？”因袁野的到来，店内许些人投来玩味的目光。
孙凌志抱怨:“我等的好苦啊。”张开双臂，他想给袁野一个拥抱，却被后者闪开。
袁野:“李虎人呢？”
闻言，孙凌志使了个眼神，袁野跟着他走出店外。
孙凌志缓缓点起烟:“袁野，你小子听好，今天是我最最最重要日子，我哥哥，你知道的，孙栋，流川东区的铁腕。”
袁野打断他:“林虎在哪？”
孙凌志:“你听我说完，一根筋呢！”
袁野眉头一皱:“你刚刚在电话说，我可以'打闹一下'。”
孙凌志叫苦:“这不是情况有变，迫不得已，今晚你知道谁要来这个酒吧吗？云念烟，云念烟啊，东部沿海一带最大财主，我哥起初没告诉我，这不刚知道，流川东区与西区，还有南区，正找她谈拢一些海上生意，谁知道就定到今晚，这我哥也做不了主。”
袁野:“和我收拾林虎有什么关系？”
孙凌志有些气恼，耳环摇晃不停:“关系大着呢，林虎是林龙的弟弟，林龙你知道吧，南区的出名的混混，我老哥想把我推荐给云念烟认识认识，这个林龙也想把林虎推荐给她，为兄弟铺路呢！”
袁野:“这么说，林龙也在这？我动了林虎，便是打了某些人的脸。”
“何止打脸这么简单，你就在这老实待着，这次过去，我铁定要林虎那小子好看！让他跪在我们面前！”
说罢，孙凌志挂上笑意，右手刚刚要搭上袁野肩膀，突然，好似被针扎一般，手臂猛地缩回去。
孙凌志慌了神:“草！草！什么玩意，你身上还藏针了！”
他抓着手臂，有些不可思议。
袁野:“身上的静电有些大，别管这个了。”
孙凌志骂骂咧咧跟上袁野。
....................
袁野:“既然云念言这么大来头，为何要选这种僻静的地方，有些简陋。”
孙凌志低声:“你是没去过四楼，那里才是这个伪装下的一切，这一二三层都是幌子，防止秩序纠察，不能太耀眼，毕竟我们又不是国际化都市。”
两人正返回座位，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嬉闹之声。
“吆！袁野！往哪看呢！这呢，还记得我吗？云坤。”一个大背头出现。
袁野疑惑:“云坤？”
云坤:“我去，别这么没劲嘛，你好歹装一下，我脸挂不住啊。”
云坤身后仍有几人，有男有女，饶有兴趣打量着袁野。
“好吧！”云坤撇嘴，在脑后一摸索，油亮的背头尽数披散下来，那近乎遮住鼻子的刘海。
孙凌志插嘴道:“老同志了，上次干倒林虎那一伙，他也出了不少力，就是教导主任一来，跑的最快的那个。”
云坤:“孙凌志，以五十笑百，你也配笑你爷爷我，东川第一二五仔，这名气好牛啊！”
其同行者一阵笑声。
袁野:“..........”
云坤视线稍移:“袁野，你有病啊！穿个屁校服，打我进门起，你跟个乖学生似的，我真看不惯了！”
“他好搞笑哦！”身后有人笑道。
袁野看了看裤脚:“是吗？我觉得挺好。”
吧台处
云坤:“三杯'新加坡司令'，额，微调一下金酒的量，糖浆量调低，五颗冰块。怎么样，今儿我请。”
孙凌志:“还挺精致。”
“那是！”
袁野同学不合时宜地说:“给我一杯清水就可以。”
孙凌志与云坤同时骂道:“滚犊子！”
..........
夜色渐浓
孙凌志与云坤脸色红润，显然畅饮了一番，但没有贪杯，他们知道，期待许久的时刻将要到来。
孙凌志回过神:“咦？袁野呢！我去，刚刚光听你吹牛，结果，这么大人，嘿嘿，搞丢了！”
云坤摆手:“甭管，继续就是了。”
孙凌志:“不中，我哥哥快来了，再喝，就要挨揍了哦，哎呦，腿有些晃~”
云坤:“我看看几点，草！快凌晨1点了，我姐姐要来了，我得准备准备。”
孙凌志:“草，啥？你姐姐，是不是姓云，是个女的，你这么有钱，你姐姐肯定有钱，没错，你就是云念烟的弟弟，卧槽，你隐藏地够深，以前就知道你家挺有钱的，没想到，啧啧啧~”
云坤没有理会，手指插入发间。
“狗屁推理，帮我顺一下头发，大背头搞起来！”云坤嚷道。
二楼
一件装潢高档，纹理细腻的房门缓缓大开，几个寸头高中生，缓缓走出，为首者林虎，额头上有道明显的疤纹，有些悍气。
待他们走后，有两个女孩，春潮在俏脸留有余韵，尚未消退，缓缓走出。
她们转角时，看到一个衣着高中校服的人，蹲在一个角落里抽烟。
“好土哦！是不是临时来的清洁工呢？”一个女孩说道。
另一个女孩:“那也肯定是你雇来通下水道！”
“你好坏哦！”
扭摆着柔软的腰肢，两个女孩缓缓下了楼，正当她们回首看时，那个少年却是不见。
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袁野缓缓吐出烟雾:“别瞧不起清洁工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