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烟茉觉得最近还是不要回家的好,就和妈妈去说,最近学校的晚自习说的内容比较重要,画画好之后就回到学校继续学习。
妈妈在洗菜,把青菜一点点地掰好放好,然后擦擦手,边点着头。
闵烟茉在一旁看眼角已经有些许皱纹的妈妈,她的笑容在厨房前的窗前,因为夕阳在上面撒下金黄的原因,而变得十分温馨。
妈妈,如果知道爸爸外遇的事情,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怎么了?”妈妈问
有些心虚,她连忙跑出了厨房。
周三的晚上,又降了几个温度。快要到寒假了,期末考试也要如期而至,对于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大家都早早做了准备。图书馆也就热络起来,平时没什么人的地方,今晚好似格外热闹。
夏秋韩还是老时间去,却发现桌子几乎都满了,挑了个总算是没有人的,看了看旁边,在上面放了一本书,意思是有人。
自从那次之后,两人就没怎么说过话了。
即使一前一后,偶尔交叠了眼神,也会很快避开。夏秋韩不知道她在逃避点什么东西。
看着旁边那本书,他犹豫了一下,又在封面上按了一按,继续回眼看自己的书。
过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人。
“同学。”旁边一个矮个子的女生红着脸推了推夏秋韩,“这里有人坐吗?”
夏秋韩看了她一眼,随后便把书挪开了位置,女生感激地坐下来。
夏秋韩继续看自己手上的书,过了一会。闭上眼想了想,便提前结束了。他起身收拾东西,旁边的女生有些诧异看着他,还是让了位置给他出去。
出了门,他又看见了一个人。
夏秋韩觉得一个晚上的忍耐都快到极限了,仿佛厌恶又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低低吐了口气:“干什么。”
楼颖在角落里走出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眼睛平淡看不出什么感情:“我下礼拜就要转学了。”
“为什么。”
“……”楼颖沉默着。
夏秋韩说:“很高兴你想通,那我先走了。”
“夏秋韩。”楼颖忽然说,“你不留我么?”
“为何要留你。”
“我走的原因是因为你。”
“我知道。”
“还有一件事。”楼颖顿了顿,“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闵烟茉?”
夏秋韩本没有看她,这一刻转过身去,对楼颖说:“和你无关吧?”
“我想知道,反正都要走了,你不要让我恨她。”
“好。”夏秋韩深吸一口气,“我不喜欢她。”
……
闵烟茉在狂奔着,因为上课的时候的问题,请教了老师半天儿耽误了时间,一看表已经这个点了,急忙往图书馆赶。
气喘吁吁的时候,忽然看见两个人。
楼颖和夏秋韩?闵烟茉奇怪地靠近,忽然就听见那个清冷却熟悉的声音:“我不喜欢她。”
闵烟茉一瞬间心里空白,恍恍惚惚,就听见那句话一直一直在脑海里回荡。没有疼痛,没有心惊,是忽然的醒悟。
甚至都觉得,哦,原来是这样了。
本来是这样吧。
那年不安分的冬天啊,任何事情都在打击着人,闵烟茉曾经一度觉得,自己会熬不过去。
寒风凄凄,第一次感觉到绝望,好像越长大越察觉地出。还有,就是知道了很多很多,不愿意去知道的事情之后。
她有些怀念这一年的夏天,带着干净的身子和干净的心,静静坐到教室的一角。亦或是背起画板,穿行在街道之上,那时候她的身边还陪着这个瞳孔干净清澈,眉目如画的少年。
他的发色黑亮,自己看见的第一眼,就会深深印刻到自己的心中。还有他那份对艺术的执着,让人不得不去敬佩着,喜欢着。
他和那个少年是不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嘴里说着:“不喜欢。”
……
夏秋韩缩了缩脖子,回眼的时候,看见不远不近地方的闵烟茉。她的表情淡淡的,夏秋韩却忽然露出了难有的惊讶表情。
闵烟茉对他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夏秋韩很想追上去告诉她,他只说害怕楼颖对她做出什么,才会那么说的,但是,追上又怎么样?然后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不能这么做啊,夏秋韩想。
然后看着远去的身影,他终究没有迈出半步。
楼颖在他背后冷笑出来。夏秋韩回眼看她。她走到他的旁边,忽然一把抱住夏秋韩,夏秋韩背脊一听见僵,就听见楼颖说:“我走了。”
……
楼颖转学了之后,林安妮和闵烟茉就两个人一间宿舍了。原本就如胶似膝的两人像如释重负一般,讲话声音都渐渐大起来。
林安妮捧着包薯片,惬意地躺在床上:“总算是走了,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安妮。”闵烟茉叫了一句。
“嗯。”安妮应了。
“我那天在图书馆听到,夏秋韩说他不喜欢我,对着楼颖说的。”
“哈?”安妮一下坐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说,自己静了两天。没想到,她走了。”
“那你说他之前是和楼颖在一起,是不是在对楼颖……表白?”
闵烟茉咬了咬嘴唇。最后说:“算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想明白了,我现在好好读书。好好画画,以后有的是机会。”
“就是。”安妮说,“想通就好,和安妮一起,相亲相爱。”
闵烟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
但是谁都知道,忘记是有多么难呢。闵烟茉同他依然是陌路的摸样,在画室画画的时候,偶尔可以感受到夏秋韩正在看自己,但是她不会回头确认。
自掘坟墓,自讨苦吃,她不希望再傻下去。
李若年在过了几日之后总算发现了她的异样,问道:“小茉,一直觉得你最近特别奇怪。”
“哪有?!”闵烟茉十分大声地反驳,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画画。李若年忽然一只手的搭到她的头上,眼睛微微眯着:“骗不了你哥哥我,快点告诉我。”
“喂。”闵烟茉甩开他的手,微微笑道,“真的没有。”
“没有?”李若年挑了挑眉毛,“管你有没有,放学去我工作室玩么?”
“可是要回学校啊。”
“你不是本来可以随意出入的么,晚上就睡在那里好了,来嘛……”类似撒娇的口气,闵烟茉有点受不了,但那个大男生的可爱样子,她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