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昂有些惊愕,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剑如玉冷冷地看着他,说道:“除族人外,偷学剑法者,必除之,给你个机会,拔剑吧。”说罢,不知道将手中另一柄剑扔给庄子昂。
庄子昂有些云里雾里的,疑惑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学会了你的落雪剑诀,你就要杀我?”剑如玉没有解释,直接一剑向庄子昂刺去。“你来真的!”庄子昂急身闪过。剑如玉定睛一看,一招杀招,化作万点冰晶,直冲庄子昂而来。庄子昂一边躲闪,一边拔剑。他知道,对方这是玩真的,真的想致自己于死地。先不做解释,以暴制暴制服他,自然该说的就都能说。
一把铁剑在手,庄子昂第一次以武者的身份用出了《雨泽剑诀》。“雨泽剑诀第一式,起势!”庄子昂持剑运气,自身周围的砂砾竟漂浮空中,绕着身边开始旋转,砂砾包裹着形成防护,把所有的冰晶尽数挡在外面。庄子昂有些惊喜,没有施展灵力的剑诀,竟是这番模样,原本需要灵力化雨变成了调动周围的砂石围绕自己。
剑如玉有些惊讶,眼前这个绝美的男子,不仅天资聪慧,连武技也是如此高超,他真的觊觎自己的《落雪剑诀》吗?一想到这,他竟有些犹豫,宗族之命不可违,他一瞬间又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落雪剑诀第七式,飘雪。”只见剑如玉飞身而起,身法飘逸,剑气所到之处,尽数化成雪花,雪花围绕着全身,他持剑指出,周身的雪花沿着固定的路线围绕全身,再从剑尖处飞出,雪花速度并不快,但每一片雪花竟蕴含着很大的剑意,雪花一靠近砂砾护盾,就把砂砾包裹住,成为了剑招的一部分。庄子昂看着自己的招式被破了,不慌不忙,右手持剑一挥,“第二式,点阵。”砂石像是听到了指令,聚合成一枚枚沙针,窜向剑如玉。成千的沙针汇聚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杀意,杀意无视一切,将剑如玉释放的雪花尽数击碎,杀意丝毫没有减弱,强势之下,压得剑如玉不能移动半寸。完了,剑如玉发现自己已经被锁定了,丝毫的反抗能力都没有,只得闭上了眼睛,内心里充满了不甘心。
“破!”只听庄子昂大喊一声,即将夺取剑如玉性命的沙针瞬间爆裂,重新化为了沙子。“我现在不想杀你,也不是有意学你的剑诀。如果你还想动手的话,尽管来,但没有下次了。”庄子昂说完,扭头就走。
“等下,我能和你聊聊吗?”剑如玉突然说道。
······
营地旁的河边,剑如玉和庄子昂坐在斜坡上,剑如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低头不语。庄子昂觉得有些尴尬,随手扔起来石头。
“我其实不是北桥府人,我来自孤独城,本名叫方覃。”剑如玉打破的平静,突然说道。孤独城,庄子昂有听说过。如今这个大陆上分为五个势力,两百年前原本是四个势力,大陆中间是一个叫启年国的大国,左下角是西佛,右下角的东胜国,在整块大陆的中央,则是一个叫孤独城地方,不归属于任何国家,后来元启年的当今陛下异军突起,更改了整个局面,启年国一分为二,分割成元启国和元年国,而这孤独城在动荡的年代依旧坚如磐石,无人撼动,传闻因为孤独城是仙家修行之地,存在着强大的仙人,所以各方势力都不敢招惹,敬而远之。以前庄子昂可能对此说法有些怀疑,但是现今,他知道也许传闻是真的。
剑如玉继续说道:“孤独城是仙家之地。”不等庄子昂质疑,剑如玉直接就讲了出来:“其实,这不是个秘密,各国高层权贵都知道,孤独城里有一座剑庄,叫作孤独剑庄,孤独剑庄里面都是修仙者。”剑如玉看了看庄子昂,发现庄子昂并没有因为他所说的话感到惊讶,有些诧异,莫非他早知道这事?剑如玉没有多想,继续说道:“对于孤独城的居民来说,把进入孤独剑庄作为毕生的追求,一个家族只要出一个修仙者,那么对家族来说就是命运的改变,但是走上修仙之路又谈何容易?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老百姓来说,更毫无法门可寻。终于上苍眷顾了我们,方家的一位先祖,无意间竟救了一位落难的仙人,仙人为了报答,赠予先祖一门剑诀,并承诺,凡是能把此剑诀修炼到最高层者,即可拜入孤独剑庄。”
“这剑诀就是指《落雪剑诀》?”庄子昂问道。
“嗯。”剑如玉继续说道:“我们沉静在得到剑诀的喜悦当中,却忘了一门可以进门孤独剑庄的剑诀出现在普通人家家中,这是多么大的灾难啊!于是乎,我们成了全城百姓的公敌,而孤独剑庄也似乎认可了这种竞争的存在,没有干涉。最终我们死伤惨重,剩余的族人分散逃离,隐姓埋名,继续修行剑诀,妄想有一天能够以修仙家族的身份重返孤独城。这也是为什么祖训上会如此看中这个剑诀传承的原因,因为这是用我们成百上千的族人性命换来的一丝希望,所以入孤独剑庄的希望必须在我们族人上。”剑如玉神情复杂地看向远方,那似乎是孤独城的方向,“有一天,我会带着族人们回去的!”
庄子昂听罢,说道:“这么大的秘密,会为你们再一次带来杀生之祸,你竟然告诉了我?不怕我杀了你,夺取完整的剑诀?”剑如玉笑着说道:“如果你是那样的人,刚才就可以动手了,而且你的剑诀,比落雪剑诀只强不弱。”剑如玉说完,继续补充道:“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应该相信你。”
庄子昂听罢,内心有些许感动,说道:“我不知道这剑诀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也不知道这背后有这样的故事,对于我学会了这个剑诀,我深感抱歉。”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觉得,正因为这个剑诀如此重要,所以你们家族才要去甄选人才,甄选出一个能够带你们回到孤独城的人才,就算这个人才他不姓方,又如何?你们家族最后的目的就是出一个可以带你们回孤独城的仙人,一个可以罩着你们整个家族的仙人,不是吗?”
庄子昂的话犹如惊雷,使剑如玉竟愣住许久,是啊!庄子昂的话如醍醐灌顶,重重地敲醒了他。“庄兄所言极是。但是到哪去甄选人才呢?”剑如玉问道。庄子昂笑了笑,运行起灵力,只见他手上一股银白色的灵力爆发,隔空挥起了剑。剑如玉见到此状,一时失神,突然反应回来,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你竟然是修·······修······仙者。”
庄子昂说道:“你既然选择相信我,我也选择相信你,这个秘密务必也帮我守住。”剑如玉回过神来,严肃说道:“庄兄放心,此事如玉定当保密。”同时剑如玉如释重负,对方是仙人,那么自己所谓的剑诀对人家来说更不值得一提。庄子昂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既然学了你的剑诀,那么就一定能带你们回去,但是我更希望你能靠自己的实力带你的族人们回去。如果剑兄不嫌弃的话,剑诀上的问题,我们可以互相探讨。”
有一个修仙者帮自己练剑诀,那自然是极好的,剑如玉也不是矫情之人,连忙抱拳说道:“庄兄,大恩不言谢,以后如有需要如玉的地方,尽管提,如玉定当竭尽全力。”
庄子昂笑了笑说道:“那我现在就有一个请求。”
剑如玉疑惑道:“哦?庄兄请说。”
“以后叫我子昂或者小昂就行了,别叫什么庄兄,听得别扭。”庄子昂说道。
剑如玉笑道:“好说好说,那以后也请庄兄,不,是小昂叫我如玉就行了!”
庄子昂笑着答道:“好说好说。”
二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