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早餐后程潋自觉地承包了洗碗的义务,虽然也不过是两个碟子,两个杯子,两双筷子而已,但已经足够让她在聂是深面前好好展示展示自己贤妻良母的那部分了。
洗着洗着她突然感觉腰上一紧,随之肩膀上也多了点重量,程潋还从来没有和一个异性这么紧密地贴在一起过,一下子还有些不大习惯,但也没有躲开他,把不适感压下去以后,心里还有点甜蜜蜜。
程潋微微侧头就能看见聂是深的绝美侧颜,睫毛又长又翘,鼻子又直又挺,嘴也红红的,她想亲……
她糟糕的想:完了,又开始犯花痴了……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沉迷美色进而无法自拔,程潋赶紧把头转过去重新投入洗碗工作,正擦着碗呢,聂是深的头突然开始震动,伴随着这阵震动的是他努力克制的闷闷的笑声。
程潋不解,她最怕身边人莫名其妙做一些自己不懂的事情。
她佯装生气,把洗碗布往台子上轻轻一扔:“你干嘛笑我?我是没怎么洗过碗,但是还是洗的很干净的,你有什么好笑的?”
聂是深笑得更欢了,还把头埋在程潋的脖子里蹭来蹭去:“潋潋你好香。”
程潋把洗碗布捡回来继续擦碗:“你不是已经购入同款了吗。”
“不一样,你的味道是潋潋香。”
程潋以前最听不得肉麻话,却觉得此时此刻经聂是深的嘴说出来格外好听。
她把擦好的碗一个一个摞好,摆在洗碗台的另一侧,转过去把手搭在聂是深的肩膀上:“说吧!刚刚在笑什么。”
聂是深把她搂进怀里:“我太开心了。”
程潋没说话,不忍心打断这一刻来之不易的温存。
聂是深抱了一会儿才出声问她:“想吃什么?”
她想起素颜聂是深眼睛底下淡淡的青紫,而且他昨天才结束演唱会这件大事今天又一大早就来找自己,实在不忍心让他继续在厨房里忙活:“火锅吧。”
聂是深倒是不领情,还取笑她:“这么喜欢吃火锅啊,整天想着吃,你是火锅王?”
程潋笑嘻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简单又美味的中华料理嘛。”
这个时间点的超市人还不多,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各个角落,聂是深带着口罩都敢牵着程潋的手了。
面临汤底的选择的时候,聂是深无比严肃地和程潋开始了尊严的拉锯战:“你喜欢什么汤底?”
上次和聂是深在上海吃的火锅是四个格子的,他们把那家老火锅店仅有的锅底都点了,没有产生这种分歧。
程潋干脆利落地把番茄汤底扔进了购物车,然后看着聂是深不说话。
他指指排骨汤底:“我喜欢这个。”
程潋为难地说:“那我们混在一起?”
聂是深同样干脆利落地把排骨汤底扔进购物车,问她:“混在一起会变成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们家有没有那种两个格子的锅。”
程潋抱胸告诉他:“我家又不是火锅店,才没有这么高级的锅。那我们猜拳定这次吃什么,淘汰的那个下次吃。”
聂是深不情不愿地勉强同意了,较量的结果是程潋的番茄汤底胜出。
定下了汤底,剩下的问题就很好解决了,聂是深刚迎来假期,忙了这么久也准备好好放肆吃,他俩购入了不少东西。
回了家一派和谐地洗菜备菜煮锅底,又一派和谐地涮火锅,再一派和谐地由聂是深承包了午餐的洗碗任务。
一切都一派和谐。
全部工作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程潋撑着个肚皮坐在沙发上悠哉游哉地逛淘宝,聂是深啃着个苹果悠哉游哉地一屁股挤在了她旁边。
程潋没有明白他突如其来的腻歪,往边上挪了挪,让他们的空间距离变得宽敞了些许,聂是深又臭不要脸地继续挤过来,程潋忍不住踹了他一脚:“聂大爷您吃也吃了,什么时候走啊。”
“这么快就赶我走。”聂是深把吃完的苹果核精准的投掷到垃圾桶里,还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颇为优美的抛物线。
程潋慢悠悠地躺平,把头搁在他大腿上,看着他精致的下巴:“那我这儿也没东西继续伺候您了,再说我也吃不下晚餐了。”
聂是深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程潋的头发:“刚刚喝了酒,我得歇一歇,不然是酒驾,后果很严重的。”
程潋很是享受这一刻的岁月静好:“那您歇着吧。”低下头继续刷着淘宝。
刷着刷着不自觉地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整个客厅都处在暗暗的环境里,程潋睁着双睡眼看了看聂是深,他也在睡觉,后仰着把头靠在沙发上,不是那么舒服的姿势。
她才刚起身,聂是深就醒了,声音沙哑低沉:“醒了?”
“嗯。”
他揉揉眼睛,把手放在后颈捏了捏:“几点了?”
程潋拿起手机:“六点十八。”
聂是深凑过来抱着她蹭了蹭:“那我该走了。”
虽然下午催他走的人是自己,但真的到了这种分别的时刻程潋又舍不得了:“想喝饮料吗,冰箱里有椰汁。”
聂是深笑笑,把程潋本来就睡乱了的头发搓得更乱:“潋潋舍不得我啦。”
程潋推推他的脑袋,恼羞成怒道:“请你喝饮料!”
聂是深继续取笑她:“想留我就直说嘛,我也不会不……”
程潋耳根子发热,赶紧打断:“没有,你想多了。”
聂是深站起来,站到程潋面前,继续说完被她打断的话:“我也不会不答应,但是我怕自己想入非非,克制不住。”
程潋抬起头,看见他站在黑暗里,隐约间只能看见少年的轮廓,清晰又模糊:“那你赶紧走……”
聂是深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往大门走,她跟过去,顺便把客厅的灯打开,一下子进入明亮的环境,她的眼镜受了刺激有些睁不开。
程潋不适地眯起眼睛,聂是深把手挡在她的眼睛前,紧接着程潋感觉到自己的唇上有了柔软的触感。
她没有扭捏,而是闭上眼睛,用手环住聂是深的腰,张开嘴迎接他。聂是深拿开挡在她眼睛前面的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微微用力扣紧她,加深了这个吻。
程潋以前从来不明白接吻的乐趣,不明白小说桥段里大段大段对这件事情美好又朦胧的叙述,不明白影视作品里相爱的男女拥抱在一起唇齿相接。
但现在她和那些人一样沉沦。
结束一吻,程潋迷迷糊糊地看着聂是深,还没有缓过来。
聂是深看着她的懵懂模样大概也觉得好笑,低下头有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我走了?”
程潋点点头。
聂是深又问:“明天送你去上班?”
“有点麻烦你嘿。”
他又低下头又亲了一口:“不麻烦,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那好吧。”
“诶等等!”聂是深转身欲走,程潋喊住他,在门口鞋柜的顶层抽屉里掏出了一把备用钥匙递到了他手上:“给你。”
聂是深拿着钥匙端详了一会儿,再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里:“不怕引狼入室啊。”
“看你敢不敢喽,”说完这句话,程潋赶紧转身关门,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明天见。”
天气说变就变,前一天还晴空万里,第二天就下起了大雨,北京城被包裹在雾气和凉气里。
程潋起了个大早化妆,下楼的时候聂是深的车已经等在小区路边。
程潋坐进车里,拉好安全带,用冰冰凉凉的手包住聂是深温暖的手:“今天有点冷啊。”
聂是深的那只手反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伸过去拿出一杯豆浆和煎包:“诺,早餐。”
程潋的家离设计院不远,平时坐地铁也不过两站,今天坐聂是深的车比地铁慢一些,不过他可以把程潋送到设计院门口,到的时候她刚好把最后一口生煎包咽下去。
她把车子里的垃圾理好装在塑料袋里,顺手摸了一把聂是深的脸:“我走啦。”
聂是深乖巧地点点头:“下班我来接你。”
知道他现在是大闲人一个,程潋默许:“顺便一起吃晚饭呗,我请你。”
“好。”
程潋下了车刚好遇到张茵,她挽着程潋往院里走,边走还不忘记八卦:“男朋友啊。”
“对呀。”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送花那个?”
点头。
“那不就是同居那个?”
程潋使劲给了她一个暴力弹脑门。
“啊?不是同居的那个?”
程潋又给了她一个暴力弹脑门。
“那到底是不是同居的那个?”
“没有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