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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潜入

花忘景站在房门外面渡着步子,嘴里碎碎念道:“真的是!回来后就啥也不说,直接把我们赶了出来,面瘫空也真是的,平常不说话也就算了,现在这么重要的情况也当哑巴。”

小北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从蠃鱼湖回来后,他们找了一家最近的驿站住了下来,空与云仙子将小冷扶到房内后就直接将他们二人赶了出来,说是小冷的状态有些奇怪,不方便太多人在里面,小北听后就直接木讷地走了出来,倒是一旁的花忘景嘴巴里念叨个不停。

“喂,在想啥呢。”花忘景见小北双眼无神,仿佛丢了魂的木偶。

“啊?没,没什么。”小北慌张的回答道。

花忘景深深看了一眼小北不在继续追问了,他其实心里大概猜出了对方在想什么,刚刚还在蠃鱼湖的时候,空一回来好像就料到了小冷会出现这种状况,直接抱起人就往山外赶,云仙子从身上取出一件飞行器具,是一艘会飞的小船,接上他们几人就往最近的城市飞去。

在飞行的途中,花忘景和小北两人都看到了神阁与空对战的地方,两人都险些作呕,即使天已经黑了,可依旧能隐隐约约看到下面的景象,到处都是尸体,肢体横飞,一个个巨大的凹坑里注满了鲜血,焦黑的尸体就浸泡在里面,刚刚弥漫的硝烟还残余了一点,里面充斥着肉的焦糊味与血腥味。

无论是花忘景还是小北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就算稍大点的小北也不过才刚满二十岁,而花忘景更是连二十岁都不到,风风光光的场面他们或许见多了,可这样的场景他们才第一次遇见,跟下面这么多的尸体比起来,他们刚刚在隗族人的宫殿里见到的那些尸体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而且惨烈的程度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花忘景差点直接吐出来,小北的脸色也直接绿了,尤其是空气中弥漫的那股难以描述的味道,直接让两人闭起了眼。

或许是受到刚刚景象的影响,花忘景和小北来到城内后直接表现出截然不同的状态,一个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而另一个则不停地讲着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话。直到小冷被送到房间内治疗,将二人赶了出来,他们才从这种状态中缓慢的走出来。

花忘景看着小北那复杂的脸庞,也闭上了嘴,学着后者站在驿站的阁楼上眺望着远方,而方向正是蠃鱼湖。

夜已经越来越深了,虽刚刚入冬,但作为帝国的最南边气温还算凉爽,吹来的晚风非但不刺骨还让人感到神清气爽,装在脑袋里的烦恼似乎都随着风一扫而空。

只有花忘景自己知道,他刚刚一路上嘴巴碎碎念个不停只是因为在离开时看见的那一幕太过震撼,死去的这么多人中连找个尸体完整的都很难,完全就像一个屠宰场被一把大火焚烧过后的景象,所以他的大脑才会保护他不在继续想那个画面,他的嘴巴念叨个不停只是想掩盖他心中的恐惧,其实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现在似乎有点明白空的那句“你们害怕死亡吗?”原来指的是这个。

又是一阵清风拂过他的面庞,花忘景抬头望向星空,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清醒,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似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知道今天他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着什么样的疯狂举动。

加入这个组织的后果远远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所谓的推翻帝国也不是随口说说的话,而是要死很多很多人,其中还会包括很多很多无辜的人,甚至是他的亲人和朋友,现在组织内那些人所带给他的快乐,他将来要用不知多少倍的痛苦偿还,可能要面对的还不止这些,还会有很多其它残酷的现实,当他真正看到那些画面的时候,与他脑子里所想到这些时的感受又将完全不同,就如同他曾经在书上看到战争上死去的人让他觉得只是些数字罢了,可当他亲眼看到却又那么害怕。

他突然发现其实他在某种意义上与小冷也没有什么分别,就像他小时候偷跑出去时,外面的人对他所说的一样,是个啥也不懂的毛头小子,富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懂他们,现在的他也还是如此,他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事到底有多可怕,他与小冷一样天真,他也只是个没有什么处世经验的小屁孩罢了,却天真的许下承诺,轻易答应他人。

花忘景摸了摸腰间装着卡牌的盒子,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犹豫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深不见底的海湖,然后在湖面上一路滑行直到将整个海城笼罩。一滴滴露水从树叶上滑落,惊醒了那些还在睡梦中的人们。

海逸是海城的一个车夫,他每日在天刚刚亮起之时就会驱着他的车来到城门口,从没有过一天歇息,而今天又到了这个时辰,他却没有向城外赶去,而是驱车来到一家茶馆旁。

“天翼,在这好好待着。”海逸拍了拍身旁的魔兽说道,天翼是陪伴了海逸足足有五年的伙伴,是一只类似马的魔兽,名为蹄兽,原因是它的蹄子非常巨大,腿也非常粗壮,除此之外它与普通的马不一样的是它四肢的毛发要比躯干上的毛发长上很多,通体的毛发有点泛红,而且它的蹄子是银白色的。

蹄兽是人类在很早之前就已经驯服的,是最早期驯服的那一批魔兽,它的力量相比于马要强上很多,但耐力上却远远不如,所以拉送货物上还是使用马,而在城内拉人观景这些就用蹄兽拉车。

海逸走进茶馆内,这是一个小铺子,铺子的老板也刚刚起床,正收拾着桌子向外搬,煮茶的灶台正烧的火热,冒着热腾腾的白烟,海逸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也不说话,那老板倒了一杯今日烧的第一壶茶放在他的位子上,然后继续忙碌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上就要正午了,茶馆内的人越来越多,可海逸就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不曾动过。直到有两个人走进茶馆,海逸才站起来离开,那两人喝了杯茶后便离开茶馆,来到茶馆外面后,直直上了海逸的车。

森千义拉开车帘向外张望了一下,就把帘子放下,坐回车厢的位子上,整个车厢是属于比较宽敞的那一类,毕竟除了拉客它最大的作用还是观光,所以要求能够尽可能的坐下多人,就连脚下都有专门置放行李的夹板。

“为什么还要特地去下茶馆?”胧问道,手不停地在车厢内摸来摸去,这还是他第一次坐车,平常他不是在天上飞,就是靠两条腿走。

“你以为我们这两个突然进入海城的陌生人神阁会不派人监视?”森千义开始闭目养神,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这样啊,这方面我确实没有想过。”胧憨笑着挠了挠头,“那我们怎么办,甩开他们?”

“一般性对于来海城的陌生人会监视三天,毕竟他们的人手也有限,当城内涌入的人多后,甚至会出现几人监视一个区域的情况,这个时候像我们这样靠这么近的一般都有一人专门跟着。”森千义缓缓解释道,他体内的魔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平静,声音也开始变得如流水般不起波澜,不仔细观察甚至会误以为是个魔力低微到不可见的普通人,而一旁的胧则与他刚好相反,任由着自身那狂暴的魔力向外肆意着。

“可我们去茶馆也并不能甩开那监视的人吧。”胧还是有些不解。

森千义睁开双眼指了指驱车的人说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海逸,是我几年前就派遣到海城潜伏下来的,也是海城的总指挥。”

海逸脱下头上的毡帽拿在手中,低着头向胧打了个招呼,那张平凡的脸上布满了沧桑,浑浊的眼珠子里一片冰凉,似乎对这个世界早已麻木,胧也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他看得出来前者这种状态是经过年复一年的伪装,才将这副模样刻在骨子里,只有这样的平凡与卑微才能让人信服他只是个车夫。

“海逸的能力是对一定距离内的某人施加幻想,让人在短时间内进入幻觉,在昨天我就让很多人在不同的时间内进城,确保监视我们的人只有一个,在我们下车的时候,再使用海逸的能力欺骗那人,最后这辆车会出城,所以我让海逸一早就等在了茶馆。”森千义接着说道,他那洞悉的眼神似乎在告诉胧所有的一切都早已准备好了。

“一早?不会被怀疑吗,既然天阁的监察力度这么高。”胧似乎变成了一个好奇鬼,开始了没完没了的追问。

“毕竟所有的事都会存在一些不可预估,为了保证不出意外我只能让他从早上就开始等,毕竟在城内使用通讯器具风险更高,无论多先进的器具都会有一定的魔力流,被发现的可能性太高,所以很多计划只能提前谋划好,所有的人都必须按照指定运行,不过海逸有个很好的习惯,就是每天都会去那家茶馆,交流情报,然后在正午离开,我相信这一点是不会怀疑的,虽然他到茶馆的时间提前了,但离开的时间没有。”森千义仿佛运筹帷幄,掀开帘子看了眼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在昨夜他就将整个海城的每一处每一脚都牢牢记在心里。

“所以如果我们出现意外没有到达茶馆,他在正午还是会离开,他的任务就是保证在正午之前不要离开茶馆,剩下所有的一切都与往常一般就可以了对吧,除了在中途释放一次能力欺骗那个神阁的监视,像他这样在海城生活那么多年的,根本不会被怀疑,我猜他每年的所有生活轨迹其实你早就安排好了吧,包括他的能力会在这样的位置,你也是精挑细选过的。”胧看了眼森千义,这个老友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打细算,胧在很小的时候就觉得,如果森千义去当商人的话没准已经是个富豪了。

其实胧完全没有猜错,森千义作为组织内暗月的统领,安插在帝国各处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精挑细选过的,每个人的能力和长处,在他的脑中都有一张图详细地记载着。

森千义把眼睛闭上不再讲话,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其实对于他还有很多谋划没有说,包括他们出现突发状况时的解决方案,哪怕他们没有按时到达茶馆,他还会有备案将计划进行下去,不过会有些麻烦,而且可能会牵扯到茶馆,森千义并不太想让茶馆进入神阁的怀疑名单,毕竟那家茶馆是组织安放在海城的唯一情报站,是由文博的组织部和婆婆的情报部共同管理的,这次也只是协助,所以很多行动都得绕过这家茶馆。

在前方的海逸突然咳嗽了起来,好似感染了风寒,森千义睁开双眼对着胧使了一个眼色直径跳了下去,胧立刻反应过来跟了上去,两人的离开没有丝毫掩饰,如果不是选在这无人的小巷口,这么明目张胆早就吸引了他人的注意,可这里是森千义精心挑选的地方,周围没有一个人,更远处的人也是他早已安排好,都是很早就潜伏在海城的人。

在海逸咳嗽的那一刻,他的能力就发动了,作为极为罕见的特异系,他施展的幻想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人可以免疫,这次也不会例外,森千义选择在这下车不仅仅是这里人烟稀少,更重要的是可以让海逸更好的锁定方向。

那位海城的监察者躲在暗处,紧紧跟随着马车出了城,直到他出城跟随了一段时间后,返回来都没有发现,在一个小巷子里有那么一瞬间被蒙蔽了双眼。

在胧与千义一同下车的同时,他们正前方的墙面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岩石的墙壁开始渗出水渍,然后不断扩张,逐渐形成一个墨绿色的沼泽。

二人想也没想便进入了里面,在下一个瞬间就来到了另一个地点,而夏吉就站在此处等着他们,胧向四处简单打量了一下,发现还是一个巷口,只不过是另一个巷子,可以看到外面的人来人往,他们来到了一处人口密集之地。

森千义拿出几张面具,把其中的一张交给胧并说道:“这是器具部最新研发出来的东西,把它戴在脸上可以改变容貌。”

胧接过手后戴在脸上,他只感觉到一种奇怪的触感,仿佛一双手在抚摸他的脸庞,几秒钟之后就恢复了正常。此时的胧直接彻底变了一副模样,他的眼角处开始浮现皱纹,皮肤也开始变得苍老黝黑起来,鼻子也变得又大又宽,仿佛变成了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森千义与夏吉也戴上了面具,也都变了模样,随后他与夏吉的脚下再度浮现一次沼泽沉了下去。

胧看着二人消失在眼前,嘴角一咧,接下来就是他最喜欢也最擅长的事情了。胧转身走向密集的人群,然后穿过人群来到大桥面前,这座桥正是连接海城神阁的主道,穿着一身白袍的神阁成员将他拦下,身后还跟着两个士兵。

“站住,想要前往神阁可有通行证?”那人说道,任何人前往神阁都需要通行证,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无论是何种身份都需要通行证,通行证的形式也因身份地位的不同而变化。

“嗯...你等等我找找。”变了样貌的胧开始往身上各处摸索,随后举起自己的拳头抖了抖说道,“你觉得这个通行证怎么样?”

那神阁的人一愣,可接下来脸上的怒气刚刚浮现就被胧直接一拳轰飞,连带着身后的两个士兵,三人直接飞出十几米远昏死了过去。

那些守在桥边的守卫也全都愣住了,已经太久没有人敢在神阁闹事了,哪怕是一所分阁,其中一个小个子士兵反应了过来,急忙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号器具,那是一个圆盘,圆盘上布满了一颗颗小珠子,颜色不一,圆盘的正中间则是一个透明的大珠子,那人还没将魔力灌注进去,可圆盘上的小珠子却散发出夺目的光芒,整个城市的各处都发出了警报!

那个小个子的士兵直接傻眼了,即使不用他发出信号,大桥上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那是驻守在神阁内的力量,不止他们这条主道,其余几条分路也都是有大量的人马往各处赶去。

胧看着密密麻麻黑影,嘴咧得更开了,他直接向空中一跃,强悍的力量使他一跳就跨越了上百米,来到桥的中央,胧直接举起拳头便往下砸去。砰!大桥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看一拳无果,胧疯了似的开始挥拳,仿佛不把这桥砸塌誓不甘休。

那些在桥另一头的黑影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其中几个穿着红袍的御魔师直接脱离人群,飞速朝胧这边赶来。

可他们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大桥的最中央还是被胧给砸坏了,龟裂的纹理如细密的蛛丝一般,不断蔓延,最后如泡沫般轰然倒塌,一个巨大的口子将其分成了两截。

远处驻守的士兵张大了嘴巴,百年来这座大桥屹立不倒,它的坚固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而在今天竟然有人职评双拳就将这海城神阁的象征打的一碎再碎,难道那个人的力量比魔兽还可怕吗。

听着外面那巨大的响动,森千义会心一笑,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神阁的内部,可他却还是不敢动,就这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他还在等,等那个最重要的人离开这里,不,与其说是等不如用赌这个字更好,赌那个人会受到影响不得不出面。

轰!又是一声巨响,森千义靠着墙的身子立了起来,他知道他赌对了,那汹涌而出的可怖魔力,以及比胧更加巨大的动静,在这里只有那位帝国的大将军能够做到。

森千义渡着步子走在这森严的大殿内,宛如逛着自家的后花园般轻松,虽然留守在殿内的守卫已经不多了,可也不算太少,但那些守卫甚至连森千义的存在都还没察觉就一个个昏倒在了地上。

殿内的道路有点错综复杂,房间分布也非常多,可森千义却早已驾轻就熟,所有的道路,所有的房间所在的位置都早已刻在了他的脑内。

随着不断深入,神阁内本就稀少的守卫差不多全部倒下了,森千义选择的时机实在太好了,中午本来就有一次全城护卫的交接,正午就是神阁内部最空虚的时候,再加上外头的胧这么一闹,几乎可以说是把整个海城的力量都给调了出去。

森千义最后走到一处不起眼的小门处,这道小门除了比别的门矮一点外,还显得有些破旧,看起来像是个堆放杂物的房门,他伸出手来,可还没有碰到那扇门就感到一阵刺痛,门被下了阵法,而且是个能够掩盖自身魔力气息的阵法。

森千义笑了笑,他从小就被称为天才,原因是无论学什么他都一点就通,再加上他也很喜欢去学各种各样的东西,去看各种书籍,导致他在组织里有个外号“百事通”。

这个魔力阵法看似复杂不易察觉,可他在刚刚触碰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有了个大概,门上的阵法应声而碎,被他推开后是一条螺旋向下的楼梯。森千义大步迈出,沿着楼梯不断向下,身影逐渐迷失在了黑暗之中。

很快他就走到了底部,简单感知了一下之后,他伸手往右边的墙壁一点,整个房间瞬间亮了起来,强烈的光芒使得森千义不得不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他缓缓放下手臂,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宝物,在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每一件物品都存放在一个透明的柜子里,森千义一个个巡视过去,这里的大部分物件他都在书上瞧见过,甚至还有一些古时候那种早期的器具原形和模具,但森千义一件都没有拿取,毕竟他今天拿走了,以后市面上出现了这些东西,天阁一定会追查出来的,向他这种精明的人不会做风险大于价值的事。

很快他就找到了他所想要的,一颗指拇大小的水晶,水晶的内部分布着类似血管的蓝色细条纹路,与森千义在任务书上所见的一模一样,他揭开那透明的罩子,将其取出放入器盒后便直接离开了。

森千义就是这样的人,一切以任务为重,执行任务的时候其它的一切都失去了吸引力,虽然他走时已经感受到了,这个房间的更深处有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魔力波动。

从宝物间出来后森千义并没有直接离开,他的身上还有另一个任务,调查克拉伦斯来到海城的原因,这个任务是他来到海城后发现克拉伦斯在神阁后向组织汇报后,组织内部临时决定的任务。

外面的动静已经越来越大了,森千义即使站在阁内深处也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虽然不能亲眼看见却也能够想象外面的战斗有多么激烈。

一声狼啸声穿破云霄,一个士兵在听到后直接吓趴在了地上,那遮天蔽日的身躯将正午直接变成了夜晚。

“那...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魔兽。”下方的一个御魔师咽了咽口水,颤抖道。

巨狼那庞大的身躯落在大桥上,犹如站在一根树枝上站不住脚,后腿直接没入了湖中,挥起前爪一扫,就有一大片士兵和御魔师倒下,而他们的攻击则根本伤不到巨狼丝毫,前者的一声吼叫便可将他们吹飞。

在这庞然大物面前人仿佛变成了站在巨象面前的蝼蚁,但下一刻就有一只渺小的蝼蚁将这庞然大物的攻击挡了下来,甚至还将其往后推了个踉跄,这只异类穿着一身红袍,镶着神阁独有的金边纹理,正是驻守在海城神阁的阁主。

比起下方的战斗上方的战斗则更加激烈,魔力形成的乱流使下方的人根本看不见上空发生的具体情况,但两股魔力冲撞而产生的爆炸声与轰鸣声却好像要将下方的人的耳朵震聋。

除此之外,整个海城的各处也发生着动乱,无论是对海城的人民还是对驻守在这的帝国势力都是最糟糕的一天,普通的居民全部都躲在了家里,在外的也疯狂往家里逃,拥挤的人群一片嘈杂,没人敢傻乎乎的去看戏,作为一个普通人在御魔师的魔力面前太脆弱了。

每个人都希望赶紧结束这场暴乱,在心里面一边谩骂着这群暴乱者,一边祈求着千万不要把战火引到他们身上。

南岸省的象征,富饶的海城仅仅在一瞬间就崩溃了,已经有许多的神阁御魔师和士兵倒在了血泊中,作为暴乱者的一方也没有好到哪去,虽然他们的实力普遍要比帝国这边强,但也有许多人受了重伤,神阁这边的高层实力本来就不弱,再加上人数上的优势,已经在各处都建立起了优势。

可即使这样神阁这边依旧没有将对方的任何一人留下,哪怕是一具尸体,对方总有办法在彻底撑不住之前逃入一个类似于沼泽的传送阵中,直接离开,而神阁的人却无法进入,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森千义站在一个大门前面,根据情报克拉伦斯就是在这个房间内待了数日,一步都不曾离开,森千义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大门,发现并没有任何的魔力波动,他缓缓地推开门的一侧,先用魔力感知了一下内部,发现这是个非常大的房间,而且内部空荡荡的,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

可当他探着身子进去后立马愣住了,里面的窗户都是锁死的,不曾透进来一丝光,而是点满了蜡烛,一个人正站在房间的正中央看着他,那人的身后竟然是一副棺材?

一丝冷汗在森千义的脸颊上滑落,他知道站在他眼前的人是谁,那威严的身姿和那张年轻的脸庞不会错,是克拉伦斯!那位史上最年轻的帝国大将军,森千义不敢相信,但从他进门后对方特意散发出来的魔力气息,还有那年强脸庞上被风沙磨砺过的痕迹都不会错,是真正的本人。

“你是谁。”克拉伦斯问道,声音里充满着他这个年纪似乎不该有的威严与气势,简单的三个字却依然铿锵有力。

森千义没有回答,而是仔细盯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在问你,有什么好笑的?”克拉伦斯再度说道,与刚刚不同,此时的他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还释放出了一股更强大的魔力,袭向森千义,仿佛想将后者压垮。

“好了,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不是本尊,外面那个才是真正的你。”森千义笑着说道,其实他笑的人并不是克拉伦斯,而是他自己,竟然这么简单就被吓到了。

这次轮到克拉伦斯说不出话来了,看着对方不说话森千义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无论是气息还是肉体的真实感都与本人一模一样,但我可以肯定,你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身体,不是真正的肉体。”

“哼,你很有意思,但是我现在就可以赶回来。”克拉伦斯接着威胁道。

“别吓我了,我对外面那个家伙还是有信心的,而且就算是你本尊来也不一定留得住我。”

“哦?想要试试吗,我敢保证你在往前一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立刻赶回来,相信我,我的速度转瞬即至。”

“那我偏要试试。”森千义的笑容更盛了,直接迈出步子,想要试探一下这位大将军会做出什么举动,可他刚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那是约定好撤退时的声音,代表着各处的人手都已经撤退了。

“算了,这次就先这样吧,那我们下次再见,大将军。”森千义行了一个帝国军队的礼,然后直接破窗而出,来到神阁大殿后面的西南墙院,在那里的一面墙上有夏吉布置的一个阵法,当他穿过后直接来到了城西的一处地点。

“啊!”一把刀子直直捅向森千义的胸膛,可那把刀子还没碰到森千义丝毫,持刀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接着神阁的御魔师除了个别几个也都倒在了地上,这里是海城内除了胧那处外唯一还没撤离的地方了。

剩下的几个御魔师咽了咽口水,现在还站着的几个都是二级以上的御魔师,三个一级,五个二级,而其余的御魔师则在这个一脸儒雅的男人出现后直接倒在了地上,分明对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笑容在神阁这方的御魔师眼里简直是恶魔的微笑。

“小心点!很可能是特异系,在摸清楚前不要轻举妄动,支援的人马上就到了。”其中一个为首的一级御魔师喊道,身体自然向后退了退,他能感觉到对方的魔力非常雄厚,甚至比一般的特级御魔师还要强。

森千义看着后退的人环顾一周,收起了挂在脸上的笑容,下一刻他动了,速度快到即使是那几个一级御魔师都没反应过来,他用手掌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拍了一下,宛如蜻蜓点水般不起波澜,配合独特的步伐,动作行云流水的向躁动的风般刮在人的身上。

等那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事情的不对劲,每个人都感觉异常的燥热,感觉体内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皮肤开始变得通红,逐渐肿胀起来,密密麻麻的血丝顺着他们身上的毛孔爬了出来,最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阻挡这种情况,只能看着自身体内的血液不断向外翻腾。

很快,几个血人倒在了地上,他们面目狰狞表情扭曲,仿佛在死前经历了人生最痛苦的时刻。

“所有的人都已经撤离了,这次行动与预计的差不多,但受伤人数上有点偏高。”夏吉汇报道,他的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今天使用能力的次数太过频繁,已经导致他的身体变得虚弱起来,如果不是面具的遮挡,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颊两侧的细小鳞片都干苍了起来。

“没事吧,还撑得住吗?”森千义关心道,夏吉与其他人不同,在他的统领下有四人是常年跟随在他左右,作为他的左膀右臂,而夏吉是在这四人中最重要的,同时这四人也是唯一有权力可以越过他指挥暗月的其他人,虽然他们并不会这么做。

“我没事。”夏吉将脚下的地面变成了沼泽说道,“老大你先回去,我马上去把他们两人也送回去,虽然现在看着没留下什么马脚,但拖得越久我怕神阁难免会发现什么。”

森千义看向远方那遮天蔽日的黑影笑着说道:“在水之都之行后,天阁迟早会发现我们的存在,虽然不至于完全暴露,可想继续藏这么深是不可能了,不然也太小瞧天阁的情报能力了。”

“可这样的话...”

夏吉还想说什么就直接被森千义打断了,后者说道:“与其知道迟早会暴露,不如就早点让世人看看我们的实力,就从这个号称百年来最具天赋的大将军开始。”

其余的人也不再出声,他们其实也早就想让世人明白,尤其是那些同样在帝国阴暗地方生存的那些人明白,他们这些被帝国所看不起的虫子已经凝聚了多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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