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暖执起了绣花针，眉眼垂下，绣起了老人本来想绣的芙蓉。
白底粉花，老者虽然眼睛不利索了，可从底料的花样还是能够看出，她的功底有多深厚。
“啊，绣完啦？还是小暖的手利索啊……”
“真好看。配小暖真是适合。送给小暖啦……”
“谢谢嬷嬷……”
还是像幼时那样。
每次，她来看看嬷嬷，嬷嬷总会给她些点心，或是其他小玩意。
没有一次空手而归的。
所以，她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就是嬷嬷这。
楚涵暖小心翼翼地把荷包藏好，才转头对韩信道：“刚刚那是英嬷嬷。”
“她也是陇湘人，我在秦国的时候，她帮过我很多。”
“不是生母，却胜似生母。”
“不过，你知道她今天才几岁么？”
“臣自然不知。”
“她今年，才四十。”
“……”
“看不出来吧？”
“她真的很善良。”
“但越善良的人，在这宫里越不容易活。”
“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很隐忍的结果了。”
“……好了。不说这些，去外面买些东西吃吧。”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也得挨饿，得多买点。”
“是。”
走在秦国的大街上，韩信问了一句：“去哪里买？”
“嗯？我也不知道。随便逛逛吧。”
韩信挑眉道：“你也不知道？”
“我都没机会出皇宫的。”
“……”
最终，两人还是随便找了个小餐馆，买了些抗饿又不容易坏的吃食。
比如，大饼……
韩信看着楚涵暖穿金戴银的，啃个大饼，默默别过了脸。
“你知道哪里是卖书的么？”
“别问我，不知道。”
两人相对无言。
韩信叹了口气。
最终，他们还是问了几个秦国人，绕了几圈路，才找到书店。
“怎么突然想起来买书？”
“盛大人托我买本秦国史书。”
“原来如此。”
——
夜间。
韩信果断地准备打地铺。
楚涵暖无语地看着他准备铺窝。
“上来。”
“于礼不合，公主殿下。”
“……我们只有一床被子。”
“嗯？我那不是还有一床？”
“你那床被子上被淋过药水。”
“……”
最终，韩信还是娇羞……呸，正直（……？）地睡上了床。
楚涵暖吹灭了蜡烛。
往常她夜间是定要点支蜡烛的。
可韩信在身边的时候，她意外的心安。
韩信感觉着身边的女子安安静静地把自己蜷成一团，小小的，乖乖软软。
心中某处，似乎也软了下来。
将军配公主，似乎也不错？
他本来，对娶妻不感兴趣的。
一方面是没碰到喜欢的，另一方面也是怕自己万一哪天就去了，他无父无母，妻子又已出嫁不被母家承认，会没人照顾，被人欺负。
他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
可楚涵暖不一样。
就算他离开了，楚涵暖也会被皇帝照顾得很好。
而且……
他好像，心动了。
有种睡在她身边一辈子，陪她一生的冲动。
——
“今秦国箭赛，点到为止，若有伤残者，本国诚感惋惜，概不负责。”
接着，先是几个附属国之间的比赛来热气氛。
直到，本场第一次秦国人上场，射死了对手，这种热度达到了高潮。
二皇子笑着挥挥手，显然对台下的喝彩很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