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旁的女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一个劲儿的往男人身上贴。
看着顾长甦越发难看的表情，他心下瑟瑟发抖，好怕顾总一个忍不住把人丢出去——
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好在男人虽有发火的前兆却一直压着脾气，硬生生熬到了拍摄结束。
一向孤傲的方凉抹了把虚汗，再次当众朝他一鞠躬道：“您辛苦了。”
男人“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反应，方凉松了口气，连忙跟上去讪笑道：“您状态不错，今天拍的非常好。”
“帮我P掉。”
“啥？”
顾总任性的一声令下让他惊了一惊，略微不可思议的再次问道，“您是说？”
男人停下脚步，回首一字一句道：“把我的脸换成那唐什么东西的，难度不大吧？”
方凉顿时懵了，就这样的颜值发出去再不是唐骋都能换回一片喝彩，他辛苦拍了一下午难道不是为了露面吗？
还要换成唐骋那个王八羔子？一想到那张欠揍的脸，方凉冷不丁就是一阵恶心。
看顾长甦确切的表情不带一丝犹豫，他更加匪夷所思了。
难不成顾总还真是来体验生活的？他始终想不清楚男人忍着萧晓的粉底味儿拍一下午究竟是图个啥。
嗯，图跟季四月更进一步。
就在方凉的费解之中，他已经迈开步伐离开了。
……
“喂，你刚刚看到跟我拍照的那男的没有？”
“当然看到了！我可就是为了那男模紧赶慢赶来找你的！萧晓你厉害啊，唐骋过后眼光可高多了！”
“开玩笑，唐骋什么货色？别脏我的眼。今天那个新人如果以后跟了我好好发展，圈内还会没他的一席之地？”
“哈哈哈哈哈……”
娇笑声从卫生间内传来，可称得夸张至极。
女厕外的洗手池边，季四月不屑一笑，暗地摇了摇头，真是冤家路窄，上个厕所还能撞上萧晓这个冤家。
不过，两人挤在一个空间内是什么鬼？马桶还可以分一半出去的？萧晓这个恶趣味简直了——
她一个激灵，陡然一股恶寒油然而生。
她搓洗着衣服上的污渍，边顺势再听些八卦，这可怪不得她偷听，嗓门就摆在这儿呢。
“可是我感觉那个新人看起来有点不好惹诶？”
“这有什么？”
萧晓不屑一笑道，“你没看他那身西装可是高定呢，一个初出茅庐的男模哪来这么多钱？指不定私底下包养他的大妈得不少吧？”
那扇门貌似叫人推开，萧晓的嗓音逐渐清晰起来，“假正经的男人我见得多了，还不是勾勾手指就过来了？”
“哟，这么有信心呢？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手到擒来哦。”
两人说着话呢，下一秒便见萧晓带着另一个穿着性感妖娆的女人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洗手台边的丫头。
两人的笑容逐渐收起，萧晓的眉头一蹙略微不悦道：“你在这干嘛？都听到了？”
季四月抬眼瞧镜面里的女人，浅浅一笑顺手将水关了，转头嘿嘿两声干脆道：“是，不好意思啊萧晓姐，不小心听见你的宏图大志了。”
就是可惜了那个高冷白脸，看来没多久就要让萧晓玷污咯。
她脸上笑着，心里却是小小的可惜，只是没敢说出来。
“谁给你的胆子躲在这偷听！”萧晓听了，口气陡变锋利得质问过去。
可季四月还没回话，她身后的男卫生间走出了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幽幽的回答便在她身后响起。
“您的嗓门想听不到都难。”
也不知道是谁说出了她心目中的话。
她惊喜的探头一看，一眼就见到刚刚那些话语之间的主人公，连萧晓的脸色都忍不住僵了又僵。
顾长甦眼眸一掀，阴翳的视线便投射在了两个并排女人身上，随后一言不发的打开水龙头冲洗双手。
萧晓尴尬的不能再尴尬，这淡淡的一句话就堵得她心里发慌，也不知道他是听到了什么程度？
她咧了咧唇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犹豫半晌，见他关了水龙头好似要离开，身后的朋友又一个劲掐她的腰，仿佛在提醒她机会难得，别错过！
萧晓一想到刚刚自己夸下的海口，就算顾长甦的脸臭的让人发怵，她还是忍不住挽留。
“小陈！今天拍摄还算顺利，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必了。”
嗯，拒绝的很干脆。
季四月在一旁看戏，顺便做出点评。
这不带丝毫犹豫且不客气的拒绝，让萧晓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可谓五颜六色。
可她不肯死心，想到朋友就在一旁，绝对不能丢脸！
于是她装着冷静，掏出口红涂抹道：“小陈，我行程满，多少人请我都请不到的。而且今天的拍摄难得这么顺利，不想庆祝一下吗？”
顾长甦是不想理她的，可她喋喋不休，真的很烦。
“顺利？萧小姐好志向，百分之五十的拍摄进度都没有，还敢说顺利，您这追求可真低。”
他隐隐带着浅雾蓝的眼瞳阵阵鄙夷，轻笑一声，趁萧晓没反应过来时再次开口。
“您这么想吃饭，另请他人吧。对了，可以叫那个唐、唐什么东西？免得您闲的。”
这张嘴！好毒！
萧晓脸色乌青，手上一抖口红便歪了出去。
季四月更是听得都瑟瑟发抖，这话要是怼自己的，她能自闭一星期，萧晓也忒惨了点，怎么说也是女神呢，他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
况且唐骋算是众多粉丝心中的国民男友，他这狂妄的话，旁观者都觉得莫名欠揍……
小陈同学，是真不怕被雪藏呐，莫不是家里有矿要继承？
绕是她想的再多，顾长甦可一点都不在意，话一收转身就走。
走到一半时，又退回来喊季四月，“走了。”
她这才很是尴尬的冲萧晓鞠躬，神色都忍不住同情了。
“萧晓姐，我就、先走了哈。”
她是看不到萧晓的脸直接憋成鸭屎绿，刚张了嘴还没回过神呢，两人已经走远了，她狠狠将化歪嘴的口红一把丢向镜面，眼前的面容立马龟裂开，她的额头青筋暴起，泛起隐藏的皱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