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洁白婚纱的伊人搀着宋爸爸的手臂从花廊下走了过来,沿着红毯,一直走到栾雨城跟前,宋爸爸把伊人交付给栾雨城,栾雨城牵着伊人来到了礼堂正中。
“栾雨城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宋伊人小姐为妻,尊重她,爱护她,不论贫穷与富贵,不论健康与疾病,不论顺境或逆境,一生一世呵护她,一辈子不离不弃。”
“我愿意。”栾雨城没有半点犹豫。
“宋伊人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栾雨城先生,尊重他,不论贫穷与富贵,不论健康与疾病,不论顺境或逆境,一辈子不离不弃。”
宋伊人看着栾雨城的眼睛,“我愿意。”
两人在众人的见证下交换戒指,台下众人开始起哄了,“亲一个亲一个。”
羽舞在台下看着一袭婚纱的宋伊人,感慨万千:“你们有没有一种嫁女儿的感觉?”
凌浅和付筱妮猛点头,“就是这种感觉。”
凌浅附和:“难怪白希哥一开始不想小舞找男朋友,我现在也舍不得伊人啊,我们精心培养的大白菜,就这么被一头猪拱了。”
付筱妮虽然很感慨,可还是没法昧着良心说话,“浅浅醒醒,虽然有点丢人,可还是不得不说,是我们家白菜第一次见面就对着那头猪流口水,还扬言说非他不嫁,我没记错的话那会白菜才上学吧。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眼睛还是那么瞎。”
“噗呲”把羽舞逗笑了。
旁边的欧麟忍不住开口:“你们几个要不要小点声,正主就在上面,你们在第一排,离得这么近,他们是听得到的。还有你们早上明明还说相信爱情,想结婚了。”
羽舞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
欧麟露出一个职业假笑:“小舞,那会我就在门外,你们的声音可一点都没有顾忌,你们那么花痴,不是,激动,我能听不到吗?”
羽舞一肘推开他,“滚,活该你好基友都结婚了,你还没有女朋友。”
欧麟不甘示弱,反击:“说得好像你有男朋友一样。”
话音未落,右边的白希一记眼刀,欧麟硬生生把“男朋友”三个字咽了回去,只敢悄咪咪地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说这句话,会老老实实把这句话烂在心里。
欧麟立马乖乖闭嘴,他觉得自己又离西欧进一步,为了避免太近,自己还是少说两句为妙。
栾雨城挨桌敬酒,一杯又一杯,亲朋好友没少灌他,裴逸仙都看不下去了,出来救场,“差不多得了,人家新郎今晚洞房花烛夜的,你们使劲灌,把人家灌醉了,还怎么闹洞房。”
欧麟平时没少灌,关键时刻还是统一战线,“对对对,闹洞房去。”
说着闹着一堆人浩浩荡荡推着新郎往新房走去。
羽舞和凌浅还有付筱妮没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跟好奇宝宝一样,兴致勃勃地随大流,跟着人潮走。零北眼疾手快,拉着羽舞的手腕,羽舞回头问道:“学长找我有事吗?”零北冲她使眼色,牵着她的手,故意走得很慢,留在最后,然后趁其他人不注意,牵着她往外走。
“哎,小舞,”凌浅看到羽舞被零北拉走,还没喊住羽舞,就也被黎亦君也带走。
付筱妮看着两个好姐妹一个接一个“消失”,只剩她自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
一直分神关注她的裴逸仙立马走到她身边,“筱妮,怎么叹气?”
“看来早上说的孤家寡人只剩我一个了。”
“怎么会呢。”
欧麟见此情景,踮起脚尖,准备悄悄开溜,白希看到了,一提溜欧麟的领子,“你想去哪里?”
欧麟皮笑肉不笑,“去闹洞房啊,我还能去哪?”
白希看着零北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羽舞,想到上午欧麟嘲笑羽舞说她没有男朋友,皮不笑肉不笑,“我看有个地方挺适合你的。”
欧麟一激灵,卖傻装楞,“这个等会再说,我不着急。”
白希歪头思考,“你不着急,它挺着急的,西欧少一个负责人,今晚你就收拾包裹去。”
欧麟哀嚎,“老大,别啊,再考虑考虑,我舍不得你啊。”
白希放开他的衣领,嫌弃地在他身上擦了擦手,“我很舍得,今晚就去,明天让我在公司看到你的话你知道后果的,别忘了公司最近还想开拓非洲市场。”
肖文州看热闹不嫌事大,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笑嘻嘻地走了。
冰簌还不忘落井下石:“欧麟,你过去后吃住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我给你推荐。”
留下欧麟一个人,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累了,不爱了,毁灭吧。
月光皎皎,凉凉如水,星星闪耀,闪闪发光,大厅热闹非凡,人影绰约,花园张灯结彩,静谧无声,远离喧嚣,一排排鲜花娇艳欲滴,迎风摇曳。
黎亦君牵着凌浅一路到了后花园,凌浅很是好奇,“亦君,你要带我去哪里?”
黎亦君也不说话,一直走直到大榕树下才停,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在凌浅面前打开,里面静静躺在一枚精致的戒指,“浅浅,这是我找了好久,最终在英国遇到你的那天在路上看到的,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它特别适合你,温柔又有力量,我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你,我不想再放手了,我想对你说,零北没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我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你可以当我女朋友吗?”
凌浅很开心,开心到不知道怎么形容,黎亦君君子如玉,在出国之前就对他很有好感,国外的朝夕相处更是让自己明白,那不单单是好感,更是喜欢,现在,她喜欢的人说喜欢自己,让她喜出望外。
黎亦君看凌浅迟迟没回应,情不自禁紧张起来,是不是太直白了,紧张得咽口水。
凌浅伸出手,黎亦君傻傻地看着她。
凌浅晃了晃手指,“你倒是给我戴上啊~”
“哦哦。”黎亦君手忙脚乱地给凌浅带上戒指,快乐来得太快,险些没把他砸晕。
凌浅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发自内心地笑了,然后把戴着戒指的手举到黎亦君面前,认真地说道:“亦君,小北哥哥他对我来说就是哥哥,跟白希哥他们一样,他是小舞的,”还没说完,先红了耳朵和脸瑕,少女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害羞地说道:“我是你的。”说完,低着头不敢抬头,耳朵红得快滴血。
黎亦君“嘭”地一声,心里炸开了花,抱起凌浅转圈,笑得合不拢嘴,“你是我的,浅浅是亦君的,你是我的。”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他们在一起了,惊得凌浅赶紧抱住黎亦君,害羞得把头埋进他的胸口,不肯抬起来。
羽舞看着面前的零北,聪慧的她隐约猜到原因,不由得紧张起来,等着零北开口。
零北拿出一条手链,低沉的嗓音一开口花都醉了,“舞,我没有华丽的舞台,也没有奢华的礼物,我想给你一辈子平平淡淡的幸福,四年过去了,请问我这个实习生可以转正了吗?”四年前,羽舞不相信爱情,对自己和零北都没有信心,又禁不住零北的深情款款,于是有了这么一个爱情实习期。她本以为零北就是一时兴致,不用一两年就会自己离开,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放弃还在她最难过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在她一个人快被负面情绪淹没的时候把她拉出来,牵着她来到太阳底下,她清楚自己早已在这四年间沦陷,也许是他默默陪伴她的时候,也许是他想方设法逗自己开心的时候,也许是他劝自己任性的时候,也许……,总之他已经走进自己的心里,并且牢牢占据,生根发芽,她还是不敢相信爱情,可她愿意相信零北,因为那是零北。
零北从未觉得时间一分一秒过得如此漫长,高考成绩出分,考研成绩放榜都没有这么紧张过,深呼吸,“小舞,实习期已经结束,我想跟你签正式合同,这一次是一辈子,一辈子爱你护你,守在你身边。”说完,盯着羽舞的回应,咽口水,双手攥拳,生怕错过羽舞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羽舞微微一笑,“一辈子,这个期限在法律上是无效的,不过,”零北原本听完第一句话耷拉着脸,瞬间耳朵竖起来,“噌”的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羽舞。
羽舞捂着自己的心口,“它说这里的门已经向你敞开,欢迎你来,不设期限。”
零北笑了,发自内心地从内到外整个人洋溢着快乐的泡泡,一把揽过羽舞,在她额头虔诚地印下一吻,牵起羽舞的手,交叉叠在羽舞心口,附到她耳边低声呢喃,“画地为牢,一生为期。”
不问未来,甘愿入圈。——某年某月某日
羽舞合上日记本,小时候她原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那样幸福长大,没想到命运在八岁的时候按下暂停键,亲人离世,幸福的家庭如五彩斑斓的泡沫一夜之间碎了一地,她沉默地任由命运给自己套上枷锁,这一锁就是十年,是零北强行闯入她的世界,拼命想砸碎枷锁,才让她发现原来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身边还有很多在乎自己,关心自己的人,自己不应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拘泥于过去止步不前,那样太对不起那些一直默默陪在自己身边,在乎自己的人。
自己也是时候重新开始新的人生,跟大家一起,余生携手一起走,未来可能还会发生很多事,可此刻一起面对的心坚定就足够了。
前路未知,羽舞小筑的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