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周围的人人山人海,他们都在舞台下为歌手,而随着音乐打着节拍,唱着歌。他在舞台上光芒四射,但李沫一点也不觉得刺眼,一步一步得走近他,试图走到他身边。像是被魔怔了一般,被他吸引,一直向前走。而身边的人也很自然的为她让开一条路。她走到了最前面,看着他,好像他也在看着她,很温柔的笑着,唱着。黄色的光照耀着他,很温暖,很美好。
“叮铃铃铃铃铃。。。。。。”闹钟响起来,李沫耷拉着惺忪的双眼,缓慢的从睡梦中醒来,但是姿势却没变。李沫依旧想沉浸在美好的梦里面,但是却不能接着做这样美好的梦。
“叮铃铃铃铃铃铃。。。。。。”奈何闹钟一直响个不停,李沫只好爬起来洗漱,今天是去学校的最后一天。艰苦的高中三年总算是过去了,最后一天去学校搬书,拿成绩单。虽然她昨天已经在网上看到了成绩,很理想,也不妄三年的“浴血奋战”。
李沫缓慢的,缓慢的,走到了学校。她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学校,因为跟班里的同学都不太熟。最开心的事就是毕业了,但是李沫也离自己目前最好的朋友要分离了。去拿成绩单的时候,李沫听到班主任真心的祝福,心里暗暗开心,眼里也多了几分光芒。虽然一直在艺体班名次数一数二,但没想到这次最重要的考试考得那么好,560分。不学艺术,也足够上个一本的学校了。
时间过得很快,七月的燥热带着蝉鸣一起来到了李沫的心膛。李沫在手机里敲打着字。“你选好读哪个学校了吗?”陈彤夕问道。
“当然是xx传媒大学啊。”
“啊,也是。但是我还没选好。我看了你给我推荐的那个理工学校,分数有点高,我怕我报了上不了。”
“没事啊,可以试试嘛。第一志愿报这个,第二志愿再报其他分数低一点的学校。说不定就录了呢!”
“那好吧,我再看看其他的学校。”
李沫心里最中意的学校,是xx传媒学院。当李沫两年前告诉母亲,自己要向着这个目标前进的时候,母亲义无反顾的支持李沫。
志愿填好后,李沫决定去打工,挣点零花钱。虽然母亲与她并不怎么缺钱,但李沫想要迈出独立的第一步。
02
可能是因为7月初了,商家暑假工的职位已不怎么缺。所以工作找起来还挺难的。李沫走在街上,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裳。刺眼的阳光照耀着地板上闪闪发光。她走着走着,向铺面的反光玻璃看了看自己,很瘦小。可能这样的自己老板也不见得会让她干重活。抬眼看到了招聘的红色海报,是一家超市。
李沫走进去,打听了下,这里确实要招人,有夜班和白班轮班倒。辛苦点没什么,就当是历练自己好了。李沫想。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李沫提早十五分钟来到超市准备。开始听店长的介绍工作流程。货架上的食品摆放需要整整齐齐,实时检查货架上的物品是否过期,以及去仓库补货。等等。第一天只是熟悉流程,跟着店员与店长一起做事就可以了,李沫感觉还不太累。晚上八点半,李沫下班回家。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一直持续了半个月。下半个月李沫开始上夜班。第一天上夜班的李沫,有店长陪着她并指导一下。
窗外下着绵绵细雨,冷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一个穿无袖卫衣的高挑身影,向超市匆匆奔来。雨水滴答着水坑溅出密密的水花,那高挑身影三步并两步,踩着凹凸不平的水坑。雨水也早已打湿了他的鞋袜。
李沫正在前台无聊的玩着手机。已是深夜的夏天,却依然浮躁着一股热气。但门外的风徐徐地吹在李沫的脸颊上,甚是舒服。她抬头感受着风,注意到玻璃门外的高挑身影。熟悉又陌生。他进门戴着帽子和口罩,一对浓眉和有神的眼睛像极了,像极了电影里的少年的眼睛。他买了一包烟,结账的时候,李沫已经足够熟练的将烟扫过扫码仪器。
“25块钱。”他找了一下自己的裤兜,却发现没带钱包。
店长说:“没带钱包吗?可以先欠着,明天再来给。”但李沫诧异地看了一眼店长,因为她知道超市是不允许赊账的。没想到店长居然会说明天再来给。
“好,谢了。明天我再来给。”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一缕清水掠过李沫的心。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似的。
待他走后,疑惑问道:“店里不是不允许赊账吗?”
店长解释到,“他晚上一般都会过来买点东西,是熟客,熟客可以赊账。”
李沫了解规矩后,继续玩着手机。深夜抵挡不住眼睛的疲惫,她只能强撑着自己打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中帅气的code。只有他才能让李沫精神百倍。
03
自从李沫的父亲去世之后,并且李沫的母亲需要在外工作才能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于是就没什么时间陪伴李沫。而李沫很懂事,没有在青春期为母亲惹麻烦。李沫很努力,只要有了目标,李沫就会朝着目标坚定地前进。
前几年,有个偶像作为歌手出道,她听他的歌有种魔力可以让李沫安心,快乐。李沫仿佛在歌词中找到了知己和希望。每每他一发专辑,李沫必买。李沫知道,自己和他的距离很遥远。但是忍不住靠近,忍不住想去见到他。
奈何李沫没有音乐细胞,高一去学钢琴时,愣是五线谱都学了两个月。李沫只好放弃学习音乐。李沫母亲自己也没啥学习音乐的天赋,可能是遗传的原因吧。之后,李沫高二开始接触表演。李沫对于人的表情心理抓得很恰当,在表演方面颇有天赋。并且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舞蹈,对于形体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高二高三,李沫母亲带她参加了一个集训全程班。李沫也不负众望,获得了优异的成绩。李沫想想自己可以跻身进入娱乐圈,觉得离他又进了一步。即使,即使,只是在远处看着他,就足够了。
04
第二天李沫下班回家,一觉竟然睡到了下午4点。李沫的母亲在外出差了,李沫只好休息片刻,吃点东西。晚上八点半又去上班了。她正走到超市门口,迎面走来一个戴口罩,戴鸭舌帽的一个男子。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男子向超市门口转身,李沫正走进门口,撞到了男子的胸膛。李沫连说对不起,对不起。而男子只是看了她一眼走了。李沫对上他的事不关己的眼神,没错,熟悉的眼睛和眉毛,这不是昨晚赊账的男的吗?
男子走后,李沫低头看见地上有一块手表。心想,这不会是刚刚那个男的掉落的吧。刚要回头叫住男子,男子却已没了踪影。
李沫换上工作服,和同事换班。看着手机中的code,不禁嘴角扬上。并将店里的播放音乐换成code的歌曲。
“我们都是微小的尘埃,存在这时空之中。。。。。。”
李沫不禁跟着唱了起来,虽然五音不全。但街上人烟稀少,而且店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她越唱越起劲。毫不知道有名男子在听着她的歌声,他不禁笑出声。但是她没听到笑声,沉浸于自己与code之间的和声。
“你好,打扰一下。”李沫听到声音抬头,感觉有丝丝尴尬,因为她知道自己唱的歌并不好听,让他听到了感觉会被笑话的样子。
男子看着李沫脸微微发红的样子,“你刚唱的歌挺好听的。”李沫的脸不禁更红了,像是烂番茄的颜色。
男子在口罩后的笑容浮现在脸上,“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块手表,我晚上大概八点的时候可能掉在这里了。”
李沫回过神来,将抽屉里的手表给他,“是不是这个。”
男子欣喜的眼睛弯了起来,说“对,谢谢啊。”
“没事。”李沫回应道。男子在收银台前,看着李沫。李沫被看得头皮发麻,心想,不会是坏人吧。还不走,想干什么啊。李沫转移目光,不敢看他的眼睛。
男子开口说道:“买一包x烟。”李沫还没意识到,他在跟她说话。刚刚回过神来,“啊?。。。哦。”李沫回头给他拿烟。
突然意识到,他不是在看自己,原来是在看李沫背后的烟。李沫的脸又红了,这次不是烂番茄,是苹果红了。
“25。”李沫拿着烟扫过条形码后,拿起他不知什么时候在桌子上放的钱,打开抽屉找零钱给他。李沫递给他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那是一双有些冰凉的手,他的手有些许茧子,但是却依旧挡不住他好看的修长的手指。李沫碰到他的手时,不禁感觉有些凉。
男子转身离开了,只留李沫一个人独自待在店里。李沫打开手机,看看粉丝团里面的贴子,滑着,滑着。李沫看到code的一些街拍照,还有舞台照,点击保存。
05
时间继续向前推,又是一个深夜,超市外的路灯照着地面。每个路灯发出暖黄色的光,每个路灯组合起来照着这个夜晚黄橙橙的。显得这个城市没有那么孤单,没有那么冷酷。
李沫把货架整理好后,回到了收银台。一个30多岁的男子走进超市,他在超市晃悠,晃悠。过了15分钟,他终于准备走出超市。李沫看着他神情紧张的样子,感觉很不对劲。并且他的肚子还比进超市的时候更鼓了一点。
“先生,您是不是还有东西没付账啊?”李沫鼓起勇气问道,毕竟店里丢了东西是要自掏腰包赔偿的。他听到这句话加急了脚步,想要离开。李沫一心只想阻止他离开,她向前拉住了他的衣服。他停下脚步,却发现东西撒了一地。李沫震惊地看着他,他回头盯着李沫。李沫被看得头皮发麻,害怕他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李沫抓住他衣服的手也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慢慢地把手缩回来。李沫不敢说话,他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把刀,对着李沫。
“别多管闲事。”小偷恶狠狠地说道。这周围只有李沫一个人,无法求助于他人。李沫被刀子和这个小偷吓到不敢吭声。李沫眼看着小偷就要走了,又担心,又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小偷刚走出门口,就被按了回来。小偷疼的面部扭曲,嗷嗷大叫。捏住小偷的手的主人的手看起来纤长而有力,“是他。”李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