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昨日,穆静茹看到蛋壳里钻出一只湿漉漉的小鸡,正欲伸手去拿,便发现眼前那小鸡瞬间消失了。又来这招?!穆静茹心中翻了个白眼,这时代的人,怎么都喜欢未经允许就随意把别人或别人的东西拎起来?
穆静茹抬头看去,又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果然父子就是父子,连这奇怪的习惯都那么相像!
墨凝殊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向手中湿哒哒的一团,待看清后便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向穆静茹:“别跟我说这是你自己孵出来的。”
“是又怎样?”
“不怎样。”墨凝殊拎起这一坨,就这么扔回给了穆静茹,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他手中的这一团居然就这么睁开了眼睛。
“唧——”这只小家伙,也算是悲催,刚睁开眼睛就体验了一次刺激的空中飞人。后来白寂长大后,对穆静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太后悔当初迫不及待的想要睁开眼睛的想法了。
穆静茹愣愣的看着那只朝她飞来的不明生物,下意识的便伸手甩了回去。
穆静茹皱起了眉,刚才那声叽是什么意思来着……待她想想……
墨凝殊才刚刚接过这一团令他无比嫌弃的…那啥,就听到了对面传来的笑声。
穆静茹扑哧一声开始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大概是觉得一个人笑不好笑吧,她忍着笑意说道:“知道它刚才叫你什么咩?”
“什么?”墨凝殊挑眉,眼中满是好奇。
“是娘亲。”穆静茹说完又开始笑了。
墨凝殊嘴角展开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不足一秒的功夫,就来到了穆静茹的面前:“你能与动物交流?”
于是乎,穆静茹就默默发现眼前多了个人,而且这人还脸上没有丝毫笑意,额,并且气场很强大啊……吓得穆静茹直接变呆:“是,是啊。怎么了吗?”
“没怎么。”看着穆静茹呆呆的样子,墨凝殊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番,“我毕竟是它第一眼看到的人,被叫做娘亲自是算不得什么。然,照这么说来,你是不是就该是它的爹地呢?”
额,有道理……穆静茹甩了甩头,从发呆的状态中回过了神:“若真是如此,殿下就该当好它母亲的角色呀,呐,这么说来,殿下现在应该用喙,不,舌头,嗯,用舌头来帮它梳理毛发咧,而不是空站在这里欣赏这初升的太阳。”
“哦?为什么一定要用舌头而不是用手巾呢?”墨凝殊脸上神色不变,心中却是震惊,怎么可能,这女子果然不简单。墨凝殊心情又烦躁了起来,这些个人怎么都这么不省心呢?
手巾是什么…穆静茹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这玩意就是毛巾来着……好吧,都传来这么久了还是不习惯那些个与现代截然不同的名称啊。
特别是医药方面,好端端的三七叫什么止血草,而且居然还那么稀有,虽然给病人看病能赚到不少银两是没错,然而那些草药奇怪的名字也够她记上十天半个月了好吧……难怪在这个世界中医很稀少,定是因为这些药名都叫的太奇怪了。
而穆静茹却似乎忘记了,她是现代穿越而至,原本的观念已经深入骨髓,再去做巨大的改变,自然是无比的困难。
墨凝殊静静看着穆静茹在自己面前发呆,神色已是有了不悦,她这是把自己当成了空气么?于是出声道:“看你今天似乎状态不佳,我下次再来看你。”说着一个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穆静茹这才会过神来,“哎……”客套的话还未出口,就发现那人已经远去,她懊恼的轻锤了一下自己的头,最近自己是越来越没礼貌了……怎么能对着别人发呆呢。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走了…穆静茹欲哭无泪的看着作咽气状的白团子,这玩意该怎么处理啊……她缓缓蹲下身,伸出了一根手指戳了一下它,这只白团子瞬间就活了过来,紧紧地抱住穆静茹的手指不放。因着太阳出来的缘故,全身湿漉漉的毛已经被晒干了,样子十分可爱。
穆静茹喃喃地说道:“叫你白寂如何?”
“……叽,白寂很喜欢这个名字,但是,但是我快要冻死了……”
穆静茹听着这话,发现手中的毛球确实抖的厉害,也不敢再耽搁,捧着它就进了空间。
“咯咯。”原本在墙上的一只公鸡,此刻正以倒吊的方式被提在墨凝殊的手里。事实上,墨凝殊在穆静茹发呆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只停在墙上,光明正大的偷听偷看他们说话的公鸡了。而他一探灵气就知道了这是一只已经修炼成人的…鸡。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阴谋,但说不定是冲他而来,又怎么能放过?于是,他便与穆静茹道了别,径直抓过这只鸡,就跳下了墙壁。
“奇怪,本王手中怎的多了只公鸡?”墨凝殊假装疑惑的出声,他微微皱眉,那样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但似乎是没有结果,所以他干脆无聊的摆动着手臂,甩着那只被提在手里的人,咳,虽然现在是公鸡的外形,但在墨凝殊看来,这和人差不了多少。
公鸡使劲扑楞着翅膀,受惊的大叫:“咯咯——咯,咯……”墨凝殊不耐烦的用另一只手束住公鸡的翅膀,“罢了,还是拿去烤了吃了吧。”
闻言,手中的公鸡瞬间打起了精神,连喙都开始加入了攻击墨凝殊的行列。
最终,墨凝殊一个“不留神”,就让公鸡给逃脱了。看着狼狈逃去的公鸡,墨凝殊嘴角微微弯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咳…咳。”某只公鸡迅速跑进一个巷子,左右环顾四周见确是无人之后,便恢复了原形。
他对着空地就开始大骂特骂了起来,骂到精彩处还会伴随着肢体语言,可谓是生动又形象。浑然不知此刻他骂的人正站在屋顶的瓦片上冷冷的看着他。
墨凝殊就这么百无聊赖的听着别人骂自己,然后神色平静的望着堆满白云的天空,逼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个人。那个年幼时敢和他叫板的小女孩。
书房里堆积成山的奏折与江湖上繁杂的琐事没有使他叹气,那人字字带刺的话语却使他叹气了。
“唉。”轻轻的一叹中饱含了各种复杂的情感,墨凝殊的右手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盒子,墨凝殊皱眉,曾说好的,不再为她而叹气,今天是怎么回事?罢了,怎么想也是徒添烦恼,还不如继续去跟踪那人。墨凝殊收起盒子,从屋檐上一跃而下。
而那人也早就停止了愤愤的言语,走开很远了。
墨凝殊眉头锁的更紧了,自己怎么和那穆大小姐一样开始喜欢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