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夭是被养在府中的娇娇小姐,临安城第一商户云府唯一的嫡女,从小便被教养的极好,云夭又出落得端庄大方,云夫人每每带她出门,定少不了旁人的夸奖。
云家小姐貌美又端庄,有不少倾慕者,云夭方及笈,说亲的媒婆便踩烂了门槛,偏那云家小姐始终不应,拒绝了不少人,也因着得罪了不少。人家明面上瞧不出什么,背地里却说这云家小姐心气极高,瞧不上常人。渐渐的提亲的人少了,云家小姐自及奕之后又在家待了四年。临安城常有人背地里笑话这云家小姐怕是嫁不出去了,等着看云家的笑话,也想瞧瞧究竟哪家公子能入得了云小姐的眼,摘下这朵悬崖上的高岭花。
不久之前,临安城来了个状元郎儿,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不仅是因为这状元俊俏,还因为这状元刚至临安就向云府提了亲,本以为又要被拒,哪成想云府竟与人算了个日子仔细商量亲事,看这架势,亲事应是成了的。
沈朝便是这状元郎,他自幼丧父,偌大的府邸没了主心骨,母亲也在不久之后随父亲去了,奶娘是个心肠好的,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沈朝便与奶娘一起住在乡下,府邸变卖了,得了不少银两,两人开支又少,在乡下也过的安稳。沈朝一直在书堂里念书,十三岁中举,弱冠之年便考取状元。
说来也巧,云夭幼年时也被养在乡下祖母家一段时间,又恰好在沈朝奶娘家隔壁,两人自幼相识,算是半个青梅竹马。
云夭喜静,每日只坐在院子里读书,沈朝年幼性子皮,常常招惹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孩,村子里从未有过这般好看的女孩。
炎炎夏日,云夭坐在茶棚底下看画本,沈朝手里拿着一只纸鸢,路过茶棚,被正在看书的云夭迷了眼,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母妃讲过的故事,眼前的少女就像母妃口中描述的仙女一样,他呆愣愣的站在太阳底下看着她。
云夭一抬头,便看见了眼前的一幕——一个不大少年手里拿着一只纸鸢,站在太阳底下,毒辣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镀了一层金边,只是阳光太过刺眼,她根本看不清少年脸上的神情。
云夭微微眯了眯被阳光刺的有些痛的眼睛,低头揉了揉,再抬起头来,便看见了那本在太阳底下的少年已经坐在了茶桌旁。
“你是仙女吗?”沈朝一开口,便惊着了云夭。
云夭看了看他,只见沈朝脸上浮现出可疑的一抹红晕,心里玩性大发,她想逗逗他。
“啊,你看得见我啊。嘘,别跟别人说哦。”云夭朝他眨了眨眼睛。
沈朝连忙捂住了嘴巴,瞪着小鹿般的双眸望着她,末了,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趴在云夭耳边,悄悄的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神情略显严肃庄重,逗的云夭哈哈大笑。
“噗哈哈哈,你还真信啊。”云夭肩膀因为大笑的动作一抖一抖的,脸上也因为笑得有些缺氧而微微发红。
沈朝又呆住了,他不仅不恼,还直勾勾的看着云夭。倒是云夭被他瞧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慢慢的收了笑,喝了一口旁边的茶水,轻咳了一声,微微有些尴尬。
许久,沈朝察觉到云夭的脸红的像只熟透了的虾才慢慢收回目光,扬了扬手里的纸鸢,冲着云夭咧嘴笑了一下,“要一起放风筝吗?”
云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应的,又是怎么和少年来到田野的,顶着毒辣辣的太阳,和少年在田野里疯跑着放风筝。
一段纯洁的友谊,便从此开启了,但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这段友谊,很快就变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