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回来了?”季国公府的嬷嬷看见季氏笑着说。
季氏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微微点头,那老嬷嬷让了道,让众人过去。
路上顾蓉芳一直和顾嫚兮咬耳朵说:“季家哥哥长的一表人才!”
顾嫚兮笑着打趣说:“才多大!你就这般!”
顾蓉芳也不恼火笑着说:“长的好看,我就喜欢!”说话间,透露这女孩子的活泼,一旁的顾蓉棠微微蹙眉,没说什么,一直安安静静的跟着季氏。到了地上结冰的地方,她便伸手搀扶季氏过去。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起来,恐怕还要以为顾蓉棠是季氏的亲女儿。
季氏回头看了眼自家的女儿,笑着与顾蓉芳打趣儿,心中也高兴一些,之前在苏州,顾嫚兮没几个手帕交,有玩的好的小姑娘,没想到没玩多久,便随父去任职,可把季氏给愁坏了,生怕女儿是个闷葫芦。
进了暖阁,悠然便将顾嫚兮披风取下,顾嫚兮见高位上坐着一个约莫五十岁的老太太,便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子请安。
季老夫人本是公主,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因为女儿是幼女,自然喜爱的紧,这不有了外孙女,自然是爱屋及乌,一并喜欢。
季老夫人笑着说:“兮儿,可还是认识我?”
顾嫚兮人小却知道,谁对自己好,谁不对自己好,同是老人,那刘老夫人和季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就大不相同,刘老夫人微微有些污浊的眼睛泛着精光看着她,而季老夫人不同,一直眯着眼笑着看着她。
顾嫚兮乖巧的将帷帽取下,走到季老夫人身旁笑着说:“自然认识外祖母!”
这帷帽一摘下,顾嫚兮美丽的容颜,便展露在暖阁内,其中季国公夫人赵氏最为惊讶这小小丫头片子,长相如此漂亮,若是儿子见了岂不是魂儿都勾走了?
刚想着,季翰便与顾桦然一同跨进暖阁,季翰自然被季老夫人身旁的顾嫚兮给吸引住了,微微愣住,还是赵氏提醒一下,他才缓了过来。
几个夫人说笑着,季老夫人想和自家女儿说些体己话,便遣走了众人,留下了季氏和顾嫚兮几个姐妹。
季氏看着庶女在场,便笑着说:“兮姐儿,适才不是说要和芳姐儿去锦阁楼买胭脂,这还不去?让你表兄还有你哥送你们去吧!”
顾蓉芳也着实是个聪明的,便笑着说:“二婶,且放心,我带阿兮去锦阁楼的!”
季氏笑着点点头,让顾嫚兮去了,季翰和顾桦然已经在暖阁外侯着,看见顾嫚兮出来,便跟着去了。
锦阁楼原本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开的,本就名声不好,因着买的胭脂的确很好,还有店铺内装潢让人耳目一新,带有与生俱来的贵气,盛京内的贵人便爱来锦阁楼买胭脂水粉。
从季国公府到锦阁楼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锦阁楼
从外面看锦阁楼是个三层楼的阁楼,看起来,平常无比,踏进锦阁楼,便闻见一顾清新脱俗的香味,不似平常胭脂水粉那般冲鼻。
“小姐,您是来看什么?”店家小二是个妙龄女子,顾嫚兮环顾四周,发现殿内皆是女子买东西。
“且先带我们去看看胭脂!”顾蓉芳有礼的说。
“文柳,带贵小姐去看胭脂!”女子笑着吩咐。
一个女子从阁楼内缓缓走出,微微福身说:“小姐这边请,且去厢房内挑选胭脂,文柳这就去给小姐拿来悄悄!”女子嗓音带有南方女子的温婉和娇俏,有着说不出的舒服。
锦阁楼按照来的人身份高低,来安排厢房挑选胭脂水粉。
之前那个女子,见三人乘的是顾安候府马车,便知其身份尊贵,便让锦阁楼内一等妙人出来介绍胭脂。
阁楼内卖胭脂水粉的女子分为等级,一等为妙人,二等为婉人,三等为姝人,无等为玉人。
厢房内燃着地龙,暖和极了,进了厢房,悠怡便为顾嫚兮将其帷帽摘下,披风取下,顾嫚兮见两位姐姐侍女正在为其添妆,因为带了帷帽,顾蓉芳和顾蓉棠脸上的粉掉了些,现在正在补妆。
顾桦然和季翰坐下,顾嫚兮也靠着窗边坐下了,厢房坐久了,便有些闷,顾嫚兮便将窗户打开一点,透过窗户,便看见盛京的美景,皑皑白雪还未化尽,天空中飘着细小的白雪,天气寒冷,街上还有些许叫卖的小贩,顾嫚兮有些困乏,看着顾蓉芳兴致勃勃的模样,也不忍心打扰,顾蓉芳挑了一个胭脂,拿给顾嫚兮道:“兮姐儿,这个啊,我瞧着极为适合你!”
顾嫚兮看了看,温和的笑道:“那便要了。”
“那就记我头上,瞧你累的,还强撑着陪我,我可于心不忍,这般花儿一样娇贵的娇娇儿受苦!”顾蓉芳打趣说着
顾嫚兮娇嗔,嗔道:“如何,陪你,你还说我,我可是心中难受啊!”说着,作势捂着心口窝,看着娇憨可人极了。
“好了好了,总归是说不过你,那个胭脂看着也适合你,都给你包起来。”顾蓉芳明媚的笑着,不同于顾嫚兮,笑的明媚极了,如三月的阳光暖人。
顾嫚兮没推脱,推脱下去,反而小家子气,于是便收下了。
季国公府
暖阁内
“这顾安候还未定下来世子?”季老夫人问。
“还未,实在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季氏摇头说。
季老夫人手中拿着暖炉说:“若是他不立你家那位,且早早的跟我说,我来想办法!也不看看那刘氏是何出身,那长房媳妇是何处身!”
季氏笑着说:“女儿知道了!”
“我这一辈子只有你和你大哥,未来这季国公便是翰儿的,他可是你亲亲侄子,自然向着你,你这后半辈子,母亲我也就不担心了,只是那兮姐儿怎么办?”季老夫人问。顾嫚兮长相漂亮,若是嫁给不限贵的人家实在划不来,若是嫁给显赫人家,那小妾就多的让人厌恶。
“兮姐儿还小,母亲不用担心,且颐养天年就好了!”季氏安慰道。看着自家母亲这般年长,还在操心儿孙之事,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