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义仁卫乃是陈如龙亲自以后世的先进方法训练,怎会有怕事的?不说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至少谈笑面对战事还是可以的。
陈如龙也笑道:“哈哈哈,你小子有前途,叫什么名字?”
“禀主公,小人闻风。”
“好!给你个队长当当。”
闻风大喜道:“谢主公!”
“谢归谢,人马带不好,老子扒了你的皮!兄弟们个顶个都是好汉,可别给老子带沟里去了。从现在起,登丰为副帅,义仁卫分成十队,每队一百人,褚英、闻风各任一个百夫长,其余你们自己再推选八人,每队再分十小队,各选什长。也别以为就坐稳了,谁拉稀老子人多得是。”
不多时,百夫长、什长选定。
陈如龙道:“眼下我们还是穷光蛋,丑话先说在前面,战马兵器一样没有,要刀的可以回去拿你们家的菜刀,害怕的老子也不勉强,可以不去,滚出义仁卫回家喂奶去!有没有人不想去?”
“没有!”
“好!兄弟们,我保证,至少可以让你们步行过去,骑马回来!当然,若有需要的,也可以抢几个胡人婆子。”
“哈哈哈……”
却说义仁卫只带十日粮草,并不费时,全军准备停当,留书一封,叫人交给田丰,只说义仁卫密训,不便出面,有大事才可拆开来看。
这事儿自然不敢明说,带这么一支破烂队伍去胡人的地盘?不是嫌命长是什么?谁敢放他去?
次日一早,义仁卫整军出发,前面多派斥候,小心饶过几波山贼,日行百余里,权当练军,两天便穿过雁门郡。
恰好入夜,陈如龙便叫褚燕找个树林,引军士驻扎。
褚燕道:“这都进了胡地,怎的一个胡人影子也未看见?”
要是这里就能看见胡人游荡,老子还不敢来呢,印象当中这个时候胡人应该被公孙瓒打怕了,老子才敢拖着你们这群叫花子来看看能不能打点秋风,不然,就凭你这些连菜刀都没有的光屁股军,再有曰天的本事,打个屁!
“嘿嘿,没人是好事,随便来个千人队,你敢上去跟人家干?”
褚燕急道:“有何不敢?既敢为主公心腹,岂有怕死的?”
陈如龙笑道:“勇猛是好事,送死就是傻逼了,都给老子记清楚,不仅要猛,还要精!打仗要用脑子,若是我们全交待在这儿,既使杀他万人,有何用?老子不要傻兵,叫你逃你就给老子不要命的跑,什么金珠玛瑙掉了也别去捡,天塌下来有老子顶;叫你冲你就冲,保证前面有天大的好事等着,亏本的买卖,老子从来不干!”
“哈哈哈……”,众将士齐声大笑。
“如今是在人家的地盘,万事小心,值夜之人不可松懈,登义,你队分做十路,方圆三十里,撒开了打探,记住,别被人发现了。”
褚英领队去探,自三更天方才返回,却是毛都没看到一根。
日,狗日些怕成这样?老子这秋风还咋打?口粮只有十天,可别躲得太远啊。
明天再进五十里!要是还碰不到落单的,老子认了。
暗做决定,倒头便睡。
自第二天晌午才醒来,令众军北上五十里,挨到入夜休整。
“闻风!今晚换你队打探,也是分十路,方圆三十里,今夜我亲自去,登丰,此地便交给你,叫兄弟们各自蛰伏好,小心戒备,值夜之人万勿懈怠。”
众人急道:“这,我等前去便可,主公怎可亲去?”
“别争了,你们的本事都是我教的,说道逃命,谁有我快?”
众人拗不过,依令行事。
却说陈如龙和闻风一路,自领十人,走西北方向,只点三五个火把,进二十余里,放眼四望,却不见半点灯火。
已经深入胡地七八十里,还没影踪,莫非胡人转性了?还是说公孙瓒也驻扎在这附近?
又行进到三十里处,果然还是渺无人烟。
再远补给就困难了,没收获事小,把自己辛辛苦苦训练的义仁卫搞没了就傻到家了。陈如龙长叹一口气,正准备返回。
褚英突然道:“前方似乎有些灯火。”
“嗯?”,陈如龙定睛一看,远处果然有几颗火把摇弋,这个时候没有比看到这个更兴奋的了。
“快灭火把!摸过去看看!”
众人灭了火把,摸黑靠过去,约走二里,伏于林子前方,借着胡人的火光,已看得十分清楚,中间十来口大锅,还冒着热气,周围大约百来人,个个壮得一逼。
可能是吃的差不多了,没多少时候便各自散去,进入帐篷之中,只留下几个放哨的。
“嘿嘿,发财了,快,回去叫兄弟们过来,五里之内不准打火把!天亮前必须赶到这个林子里!”
褚英亲自回去,又两个时辰,义仁卫全体赶到,天色已经麻麻亮。
“检验你们成果的时候到了,各自寻找最佳位置隐伏!”
晌午,这伙胡人伸着懒腰走出帐篷,正要熬汤煮羊,只见前方二三十个汉人,各背负搭袋,正朝这边张望。
因为那公孙瓒,搞得好久都没南下劫掠过,居然有人送上门来?看样子还油水十足,这难道是草原之神送来的礼物?
胡人也是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娘呐,是真的!
“有肥羊上门了,杀啊!”,胡人终于率先反应过来,呼喊一声,个个提刀上马,早饭都顾不得吃,一齐冲过来。
“快跑!”,汉人也清醒过来,不敢朝大路上跑,只好朝林子里钻。
胡人那能放过,一齐策马奔进林子里。
二三十个汉人作鸟兽散,各寻去路,百余胡人也是紧盯油水,各自挥舞弯刀,分开急追。
这些手无寸铁的汉人倒也奸滑,进了林子也不走直路,弯来绕去,马速反倒受些束缚。
不过,再如何能跑,还跑得过马?早晚也是成擒,那搭袋里的金银财宝……
正得意时,突然一声唿哨。
刚才还风平浪静的树林之中,树梢上,枯叶中,灌木丛,土坑里,毫无征兆地跃出数不清的汉人,几乎每个胡人都被数人甚至十数人袭击,瞬间便被夺了弯刀,拉下战马,割了喉咙。
“他娘的,小心点,小心点,别伤了老子的马!”
这句话还没喊完,战事已定。
“速速清点战果!”
不多时,褚燕大喜来报:“禀主公,毙敌一百三十二,缴获战马一百三十二,无一逃脱。”
“我军有无损伤?”
褚燕意气风发道:“区区百余人,岂能杀我等,我军只轻伤八个,并无阵亡。”
陈如龙老脸一板道:“得意个屁!十个打一个,有甚值得傲骄的?要是这还打不赢,还有阵亡,老子就得找地洞钻了!胡人的衣服没弄坏吧,快叫兄弟们换上,跟我去收粮食,其余人待命!”
“啊?”
“啊什么啊?你小子脑袋进水了?帐篷后面圈起来的没看见?”
“啊!肥羊!”,褚燕顿时眼冒精光,口水吞得山响。
“你小子眼睛瞎,罚你今后不准吃肉!”
“嘿嘿,自然是主公吃肉,末将喝汤也行。”
片刻,树林里又冲出来一百三十二个胡人,就是长得油光了点。
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伙“胡人”跳进羊圈,将大小肥羊全部按翻,一个时辰后,除了空气中零星的鲜血味,胡人营地什么也没留下,连帐篷都不见了。
回到树林里,陈如龙命军士将布匹羊皮帐篷等物塞进麻袋中,用绳索捆好,绑在马背上,又派一个百人队,皆穿胡服,也分十路,这回有马,探查五十里。
至午后,斥候回来,这回有三路有收获,近的三十里外就有牧羊的胡人,远的五十余里,看来是进入胡人密集区了。
可惜这三路胡人都不少,最少的一路最远,也有五百余人。
褚燕兴奋得不行,忙问道:“主公,这次抢那一路?”
陈如龙扣了半天下巴,摇头道:“抢个屁!胡人太多,兄弟们连弯刀才不过百余把,不可力敌,待我再想一想。”
不可力敌,不可力敌……,只能智取,智---取,咦,老子何不混进去!
陈如龙眼睛一亮道:“有了!”
“主公有何妙计?”
“这回只去两百人,胡服弯刀佩好,步行前往,登丰与我同去,其余全部在此待命,由登义负责,马匹除了喂食时,全部勒住口,不可擅动,不可叫人发现!”
“得令!”
两百人又出了树林,直奔东北方向那个人数最少的胡人队,只五十里,却拖到夜色黑尽
才到。
看时,胡营篝火正旺,战马圈在帐篷旁边,
众人伏在土坡后面,褚燕急道:“主公,可要下手?”
“不忙,等他们再睡会儿,稍后依令行事。”
至半夜三更,放哨的胡人都快睡着了。陈如龙小声道:“就是此刻,登丰,你带没穿胡服的兄弟下去放火,只烧帐篷,不得恋战,烧完便朝东南方向逃,待胡人上马追击时,全部熄灭火把,折向西返回我军驻扎处。”
“末将得令!”
山坡后面突然飞出几十个黑影,身形矫捷,片刻便到面前,帐篷西面的四个胡人哨兵喊都没来得及喊,便被削了脑袋。
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天干物燥放火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分割线--------------------------------------------
父好战,又得精兵凡三万余,踌躇满志。一日,得术书曰:共击荆州,分而治之。父大喜,欲发兵,策、盖、普等皆欲战。肃曰:不可,师出无名。瑜曰:军粮、兵器未足,宜缓战。父不悦,不欢而散。太祖母闻,独进曰:可复术,待筹集粮草,使其先战,若成,术、表必战于襄阳诸地,我军方北上武陵、江陵,或可渔利。父大喜,从之。
--------《太祖母传》
袁术收刮百姓财物,独自享用,南阳军兵、百姓皆缺粮,袁术便问刘表借粮二十万石,刘表不允,因此怀恨,袁术心生一计,便发密信于孙坚,共谋荆州。
其时,诸侯大多缺粮,但安百姓、重农事者,唯有长沙孙坚,还有声名不显的常山郡。
----------《三国编年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