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疏离,只看了她一眼,便转回头继续望着这片浩瀚的琉璃瓦屋顶。
“若哥哥,你若走了,还会偶尔想念这里吗?”
“若哥哥……你很久很久没笑过了,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重新开心起来?只要你说,我就愿意去做。”
他只是冷着脸,不愿去瞧她。
“若哥哥,你看这是什么?”少女喜悦地看着他的侧影,从怀里拿出一枚圆润如滴水般的果子,通体红色,似有金光萦绕。
“菩提生!”他心里大惊,脸上的震惊之色恐怕也难以掩饰。
“我就知道你晓得这个,菩提生连神仙都救得活。你拿去,就可以救活你的父王了。”她捧着这个红色的果子,虔诚得像是捧着自己的一颗心。
他愣了片刻,幽幽伸出手去……
“这是你们亏欠我的”,这样的念头让他心安理得,他缓缓的将菩提生拿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里。
他的眼神从捧着果子的少女身上扫过,那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手腕子不知被什么伤的满目疮痍,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淌着血,她穿着红色的衣裳,完全与血色融在了一处,分不出哪里是血色,哪里是少女的红色。
“这齐宣国堂堂的公主殿下,又在自小长起来的皇宫里,最是便宜不过的,随手召个御医便可医好的一点伤,偏不医治。这样伤痕累累的来见我,端着这幅羸弱的模样,是要我怜惜不成?这幅可怜楚楚的样子最是刻意,瞧着就让人厌烦。”
他原本洋溢着喜悦的眼神里,转出一丝轻蔑之色。
她看到了那一丝轻蔑,便赶紧收回了手,用袖子遮住伤口。
“不碍的,我不觉得要紧,若哥哥你也不要在意。”她又将明媚的笑挂在了脸上。
“你的伤口大好了再走吧,我亲自为你备好了车辕马匹。想来那一路的颠簸定是十分辛苦,车辕上歇息的软床我特意叫工匠重新定制了,那巧思你一定喜欢。”她捂着嘴笑。“那工匠是鲁门出身,他做的几处机关可令软床随车辕上下浮动,那浮动可以减轻很多颠簸。你一试便会喜欢了。嗯,我还准备几个锦盒……”
“若哥哥,你可是站久了觉得吃力?”她瞧他意兴阑珊的样子,大概是累了。
“那你好生歇息将养。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他转身,缓步走向居所,没有再回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