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剑等人连忙上前将对方按在地上,这是一名瘦弱的男子,小苏上前质问:“你是谁?”
当他抬起头后,大家竟然都认识,原来此人是消失已久的当时负责他们在岛上生活起居事宜的王经理!
“怎么是你?”谭伟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顺便掂掂手中夺下的那把刀。
“对哦,那天我们雨夜撤退后都没有再见过你,后来洪教官都和我们在一起了,唯独你没有过来找我们。”小苏摸着辫子说。
“我记得你当时和洪教官都各顾各的自行跑开了。”陈敬东说,“原来你有更好的去处呢。”
他说着也走上台阶将办公室的门推得更大些。
谭伟雄打开了电灯,看到里面堆满各式杂物。他捂着流血的手腕走进房间,用脚踢开挡在前面的物品。
“你的手流血了!”小苏紧随其后,看到他的伤口说,“要包扎一下才好。”
陈敬东已经开始寻找一些东西,他看到在外面显眼的位置有几包颜色鲜艳的袋子,老贺却抢先一步打开一袋去瞧,“有吃的呀!”他兴奋的回头对大伙儿说。
“真的!”蔡经理也跑过来翻查,翻了几下后说:“都是饼干……”
“饼干也好,能充饥。”汪剑抛开王经理,上前先将两袋饼干揣进兜里。
“你们……”小苏怕这样会乱,正要制止,谭伟雄指着墙角的柜子说,“那柜门半掩着,里面好像有其他东西。”
陈敬东离柜子最近,他先打开去看,发现里面有些塑料袋装的物品,仔细一瞧,竟然有纱布!
“有药啊,这里有!”他喜出望外地回头对小苏和谭伟雄笑着。
“果然有药!”小苏兴奋的跳起来。
“嘻嘻,也不是,”陈敬东吐下舌头,“我一时激动说错了,里面是有包扎用的纱布,……”他继续翻找着,“还有一些感冒药和碘伏。”
“可以先给阿雄包扎一下。”小苏告诉陈敬东,她也看过一遍后,回头对缩在一边的王经理愤怒地说:“好啊,你有这些外用药还不早点拿出来,你不知道我们有多需要吗?”
“我,我也不知道那里有……”王经理连忙摆手说。
“撒谎!”谭伟雄冷冷地睬他一眼,“我们刚进来的都能很快找到,你一直躲在此处居然还说不知道!”
陈敬东正在为他包扎。谭接着说:“敬东,我的伤口不要紧,你要马上给冰月送药去,感冒药和碘伏不知道对她有没有用。”
“我马上就处理好你的伤口了。”敬东认真地包扎着并说:“冰月一开始是得了风寒感冒,虽然现在因为伤口感染而发高烧,但感冒药或许还是有作用的,况且碘伏对杀菌消炎一定有用,虽然没有专业的药物治疗,但我想先用着这些对她会有帮助的。”
包扎完谭伟雄的伤口后,小苏也催着他尽快赶去闻冰月那里。
陈敬东带着药品跑出去后,王经理趁他们分心之际想偷偷溜走,还好被谭及时发现,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又将其扔回房间。
可他刚一用力,手腕的伤口又痛起来,他不由得发出“嘶嘶”的声音。
“该死!”谭暗自咒骂一下,剜了王一眼。小苏看到后愣了片刻,稍后问:“你伤得很重是吗?”
“还好,这点伤不算什么——”接着谭对她说:“但这个人实在可恶,在庄园的时候就联合洪教官百般刁难我们,下暴雨时我们好心通知他们,但他却逃之夭夭,如今自己躲在此处逍遥,明明有药,也不拿出来救急。”
“我不知道你们需要啊……”王经理吓得辩解。
“是吗?梁主管他们在这里住了几天,阿朵都从你这里取用暖瓶,你能不知道?冰月也不是才刚上来,他们到处找药你没听说……”
“我,我真的没听到,你看我这里这么偏僻……”王经理陪出一脸假笑谄媚的说:“你们在这里拿也拿了,抢也抢了,就饶过我吧!”
小苏望了眼汪剑等人,他们正吃着饼干。老贺也拿过来两包递给她和谭伟雄。
她看看谭不知道这样是否妥当。
汪剑那边也说:“反正就这么几包,带出去也不够大家分的……”
谭简单地说:“看看还有其他东西没?”
这几人也开始找起其他物件,谭从窗户下的那张破桌子下面拉开几个抽屉翻了翻,居然找到了一把手电筒。
小苏上前接过来说:“这个或许也能派上用场!”她说着打开开关,试了试确实能用。
“那给你吧。”谭说完后长叹口气,把脸转向一边。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处境什么时候是个头,天天为了生存而奔波……感觉就像被放逐一样,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本来是为了缓解工作压力和庆祝之前的案子成功告破才被带到这里度假的吧,现在感觉却像是在遭受惩罚一般。”
小苏听着心情也低落下来,她自顾按着电筒开关小声说:“我们会出去的,但也许出去后一切也就结束了。”
“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她强装笑容看着他,“高翔对我说,不论怎样都要活下来,我们不可以这么丧气的。也许完成了既定的游戏规则就可以解放了。”
“什么规则?”谭伟雄没听清,俯身又细问她。
杀人游戏!
小苏话到嘴边还是无法说出口,不能让他知道,高翔不希望让太多的人知道!她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话,随口编了一句,“什么地方都有规则嘛,很正常啊,我们只要不放弃就不会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我们!”
“这样乐观很好。”谭伟雄对她微笑着,对面传来另外几人的争吵声,原来汪剑等人正在逼问王经理要一把箱子的钥匙,可王经理一直说没有。
“要不要来点硬的!”蔡经理对他怒目而视。
“别这样,”谭伟雄对他们说,“用这个试试!”他将之前夺下的刀抛给汪剑。
对方接过来后用力砍锁,很快便将那生锈的小锁砍断了。他们打开箱子一看,里面放着的居然都是钱!!!
……
陈敬东正在给冰月上药,这边周海和周思语一直守着她。冰月已处于昏迷状态,周思语开始默默地为她祷告。
“你信宗教!”周海问道。
思语点点头,“在这种时刻,我们更加需要信仰!”
于是周海也学着她的样子跪在冰月床前为她祷告。
敬东终于上好了碘伏,请周思语帮忙扶起冰月好给她喂药。
思语扶着她问敬东:“这些药会管用吗?”
敬东倒出几粒感冒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温水给她喂下,在抬起她脖子的时候,冰月突然抽搐起来!
“她怎么了?”思语吓得叫喊起来,“快来帮忙,我扶不住她了。”
周海马上帮她扶着,只见冰月全身开始不停地颤抖,然后伸长脖子像是在大口喘气。“她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兴许是高热惊厥吧!”敬东虽然害怕但还是凑近冰月仔细观察。
突然冰月睁开了双眼,她伸出手想要抓住敬东,一脸惊恐的模样甚是吓人。
“冰月,冰月!”思语在她耳畔轻声呼唤,但她毫无反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敬东。
“快,没时间了,快!”她艰难的喘着粗气叫道。
“你要干什么?”敬东懵懵懂懂不明所以。
“我想起来了,那是警示,梦是警示!”冰月紧握敬东的手,目光空洞,却叫道:“他要吃,要吃了高翔!”
什么?三人听得大惊失色,虽然都听清了,但没有一个能明白她在说什么,这句话的意思太过匪夷所思!
……
高翔感觉毛骨悚然,他连忙干呕几下,此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这到底是哪里?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天空中乌云密布,天已入夜,除了发光的雨点看不清任何东西,高翔甚至怀疑自己身处何处,除去雨声,四周静悄悄,没有任何声响,黑暗吞噬着他的理智和体力,让他无法呼吸。
他趴在地上缓了缓,下意识的推开那个骷髅。内心告诫自己还活着,他没有下地狱,但这恐怖的景象难道真是在人间?
我们这里真的是人间吗?
高翔伸手去擦拭眼前的雨水,隐约看到远处的光亮,此处竟然有亮光!瞬间他感觉到的不是开心而是恐惧,这样的地方那点光亮是哪里发出的?
他思量片刻,还是决定一探究竟,于是起身往过走,但因为双腿发软一个踉跄便让他重重地栽了跟头。
倒是这个跟头让他清醒一些,刚才可能都被吓傻了。那光亮不是从屋里射出的吗?那屋子不是他此行的目的地吗?
高翔为了壮胆拍拍面颊,告诫自己不要怕,里面就算有魔鬼也要去闯一下。
他稍作镇定后,便迈开脚步朝茅屋走去。
马叔回来了?他之前去哪里了?
高翔心里犯着嘀咕,他轻推院门,门没锁!
他蹑手蹑脚地挪到窗下,向上窥探,只见屋内一盏煤油灯照亮着整个房间,火苗伴随着袅袅白烟妖娆的扭动。
屋子正中央有张桌子,桌旁坐着一人,而此人正是他之前跟丢的小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