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雨绵绵,一声接一声的雷鸣,不断炸响,吓得白婉浑身起鸡皮疙瘩。
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来,激起土坑里的泥水,除了雷声,雨声,一切都显得十分安静。
急促的步伐激起地面的泥水,被雨水压下去的血腥味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几道狼狈的身形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几个老少相互扶持着,手里的刀剑上满是血迹,还有几个人身上也全是伤痕。
鲜血滴落在泥水里,绝望在不断蔓延,死神的镰刀已经落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神识散开,起伏的山地样貌回馈在大脑里,霜魂剑隔空劈去。
电闪雷鸣之间,一头浑身皮甲的怪异野兽被轻松切成两半,前面逃命的人顺着剑刃的方向望来。
“快逃啊!”
原本还相互扶持着的人,立马就扔下受伤的同伴,向远处逃去。
一些人慌乱间已经摔倒在地,泥水占满了脸庞,他们眼中的那份惊恐却显得更加真实。
不一会儿,就只有两个腿受伤了的人倒在地上,他们斜靠在树干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挣扎。
林漠萍那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盯着雪凌风手里的霜魂剑,很是心动。
浓重血腥味的熏陶下,俞紫溪有些按耐不住,身形闪烁,剑刃横劈,所有野兽被切的零零碎碎。
雪凌风回头看了看黄胖子和他身旁的萝莉,以及五师兄,他们三人对这些落难的人,似乎没有过多的关注,反而还视而不见。
“等等!”
轰隆隆,紫雷疯狂窜动,雪凌风已经来到一人的身旁,两指死死的捏住即将落在他脖子上的刀刃。
刀刃被阻,男人缓慢的睁开眼睛,一张年轻的脸庞映入眼帘,下一刻,他就拼尽全身力气,试图将刀刃从雪凌风的两指间拔出来。
但没有修行过的他,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球充血凸出,牙齿磨的吱吱作响。
他索性放下刀柄,抡起拳头,猛的向雪凌风的脸上砸去。
湿哒哒的泥水顺着拳头落在脸上,雪凌风没有躲避,只是脑袋被力量冲向了另外一边。
男人还是不解气,挪动着身子,没有受伤的臂膀连续挥动,就要继续向雪凌风的脸上挥拳。
咻!
一道血红色的灵力奔袭而来,雪凌风手里的长刀避过男人的拳头,精准的将灵力劈碎。
男人的拳头也再次落在了他的左脸上,男人见状,紧捏着的拳头缓慢松开。
他缓缓的舒了口气,双目闭上,似乎在等待着命运的裁决,一切都变得那么平静。
另外一个受伤的人,也不再按着伤口,任由鲜血不断流出,和泥水混在一起。
“你这个人怎么。。。”
雪凌风拦住了白婉,并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
白婉很是不解,为什么雪凌风愿意这样被人打,而且还不生气。
还有上次,为什么他看到一些人的神智出了问题,他会发那么大的火。
铮~
长刀被插在地上,来回摇摆,白色的寒气涌出,将二人的伤口冻住,算是止住了血。
“命运永远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你自己都对命运低了头,那么没人能够拯救你!”
雪凌风只是留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白婉很不解,想问,但又开不了口。
五师兄自远处飞来,即使现在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但五师兄,黄胖子和林漠萍,全身上下都干干净净的,不见一点舞姿。
“小师弟,你何必和这些贱命多费口舌,像他们这些对人族无用的人,死了又不可惜!”
雪凌风停下了脚步,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怒气即将升起来,但立马又被他压了下去。
雪凌风没有回复他,他来到黄胖子身前,冷冷的说道,
“我这次出来,是不会再回去了,你们还是不要再跟着我了!
没必要!”
“我原以为你是个难得的奇才,现在看来,你和那些贱命没什么区别,让人作呕!”
林漠萍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既然要分开了,你就把你手里的剑交给我吧!落在你手里,委屈了它!”
林漠萍本就不想出来执行这个任务,而且她的漠影剑沉睡,和一般的铁剑没什么区别,她就把目光放到了霜魂剑身上。
“你,不配!”
雪凌风原本还以为和对方能好好的说两句,现在,他内心的怒火彻底的燃烧起来。
“小子,找死!还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强大的灵力威压自林漠萍身上散发出来,天空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黑了下来,一只黑爪就抓向雪凌风。
雪凌风并没有动,因为在七元境界面前,他没有反抗的余力,但他却没有任何惧怕。
远处已经回过神的两个人,也害怕的蜷缩在一起。
唯一色变的,只有白婉,强大的威压让她动弹不得,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俞紫溪也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但五师兄已经来到她身侧,将她的退路截断,但五师兄依旧风度翩翩,将赶尽杀绝的气势掩藏的很严实。
原本在林漠萍身旁不敢说一句话的黄胖子,脸色立马就垮了下来,强大的灵力爆发,一把将林漠萍的黑爪拦住。
“你疯了!”
啪!
刚刚将林漠萍的黑爪拦回去,黄胖子顺势就是一巴掌,落在林漠萍的脸上。
这一巴掌,彻底打醒了林漠萍,她那双大眼睛里,泪水滚滚的就往外流。
“你这是做什么!对一个晚辈出手!
成何体统!”
黄胖子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警惕的用神识扫视着周围,冷汗不自觉的冒出来。
“我告诉你,他现在是铁卫的弟子,你这是打算杀害同门吗?”
黄胖子接连不断的怒骂,颜色不断闪烁,希望林漠萍能读懂。
啊啊啊!
林漠萍平时被黄胖子宠上了天,这次的心理落差不可谓不大,立马就哇哇大哭起来。
她周身的灵力也随之收敛,不再爆发,现在更像一个受了气了小公主。
随她怎么哭闹,她依旧悬在半空,身上没有一丝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