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问：天地有始，圣人有时，王朝兴衰，圣人傍之，得之何理，失以何道？
天地者，宙宇之庙也，深邃幽形，测不可得，神灵序位，各撰其道。视之不见其形，闻之不见其声，欲登之难践其履，汝欲问之不亦悖乎！以常人之识窃天地之志不亦缪乎，以小人之心囊万物之名不亦欺乎。圣人处天地之间，固能以道佐之，何谓也，道虽无名物有名，道虽无闻物有闻，道虽难觉物有其志，守心平气以观其成。
衣食得以存体，住行得以苞身，生存而能蕃息；男者以力，女者以绩，媾后而存其肆；老者以明，幼者以育，不惑而存其业；一人为孤，二人为朋，三后而立其国；此四者人之常情，天下之国以此为始，四者不生国之亡也。凡治国之道，体民之情绝上之志，养风化俗大盖天下，上无为固下有为，上无德固下有德，上无私固下有私，下民虽愚不可欺，下民虽贱不可弃，下民虽卑不可妄，存民之体，养民之心，政之道也。故曰：民为主，政为客，主有失，则客不可独存，主有意，则客不可独往。
龙飞昊天，凤降隍城；禽鹿于林，射虎于山；同声相呼，同比相应；春风雷雨，草长莺飞，物合类应也。天之气：日月星辰，云雾霾霜，风雨雪雹，不知休也；地之气：山海川泽，草木花藤，鱼兽鸟鳖，不知息也；人之气：生死存亡，七情六欲，贵贱尊卑，不知穷也。凡国之界四合之内皆为舟船，万物载具其上，时日千载周行万里者莫过乎情同意合也。
火遇巽则势，水遇坎则流，双翅展翼以助天翔，虽有猛虎之力不生飞天之翼弗能就鹰，圣人超智唯在临时。智固谋不固成，成者必势，力大不自举，智绝不违时，圣人成事必在当时，得之此理，失以此道。
【译文】：
天问：天地之中有起始轮回，圣人的出现却伴随着时机，王朝在兴衰同时圣人总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从中得到的是什么道理，失去了又是什么道理呢？
对曰：天地是宇宙的庙堂呀，深邃而无形，测量不可得到，每个神灵都在奉承自己职责。想要看却不能看到，想要听却不能听到，想要去实践却不知道该伸那条腿，你想问的不是有背于常理么，以普通的人见识去理解天地的伟岸不是一种错误么？以普通人的心思包揽万物的名字不是自己欺骗自己么？圣人能够处在天地之间能够以道铺成事业是什么原因呢？道虽然没有名字但是物体有它的名字，道虽不能听闻但事物可以理解，道虽然难以洞察但事物却有他的去向，守心平气观察每个事物的运动。
衣食住行足以保养自己的身体，能够生存便能够繁衍生息；男人勤劳作业女人为计生活，成家之后才能保全子嗣；老年的人做事不困惑幼儿才能得到教育，做事有方向事业才能长久；一个人叫做孤独，两个人叫做朋友，往后才能建立国家，这四则不过是人世间的长情，天下的国家都是以此为开始，四者不生国家就会灭亡。治理国家的道理，体察百姓的风情杜绝统治者的主观，教养风化大盖天下，上者无为是因为下者有为，上者无德是因为下者有德，上者无私是因为下者有私，下民虽然愚蠢但是不可欺骗，下民虽然低贱但是不可放弃，下民虽然卑微但是不可胡作非为，保存百姓的身体，教养百姓的心里。百姓是主人，政治是随客，丧失了百姓政权不能独自存在，百姓有意志政权不能单独偏离。
龙飞扬于天空以上，凤降落在皇城之隅；擒鹿于丛林之中，射虎于山丘之上；有共同语言的互相呼唤，有共同情况的相互呼应；春风雷雨，草木秀成，事物共同融合相应。天地气息：日月星辰，云雾霾霜，风雨雪雹，不知停歇。地的气息：山海川泽，草木花藤，鱼兽鸟鳖，不知休息也；人的气息，生死存亡，七情六欲，贵贱尊卑，不知穷尽也。凡是国家边界的四合之内皆像舟船一样托载着万物，能够时日长久周行万里不过于情同意合呀！
火遇风势头更加强劲，水遇坡水流更加倾向，双翼展翅飞翔在天空之上，虽然拥有猛虎的气力不生飞天的翅膀也不能抓住老鹰，圣人拥有超人的智力不过是在当时之计，智力能够谋划但不足以成功，成功必然依靠当时之势，力气虽大不能自举，智力超绝不能违背当时，圣人成功必然依赖当时之世，得到失去不过是此种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