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逃跑的女人
抛开杂乱的心思往静安居走去,哪里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发掘。
无奈的看着身后尾随而来的几条影子,我不由得苦笑,还是被他找见了,提起轻功快速的掠过墙头,跃进大院,这样幽深寂静的院子,只要我不动,看你怎么找我。
周围浮动的气息渐渐四散,可接下来我便失去了意识。
我觉得恐惧,可以无声无息靠近我,会是谁?
不会是司徒麟的人,他把我放出来目的就是为了看我究竟会去做什么,说白了我就是他吊钩上的鱼饵,放出来的线拉得越长,他钓的鱼便越大,现在他正眼巴巴地盼着我能跑去边城呢,怎么会抓我,可是,会是谁呢?
睁开眼睛,头痛欲裂,从柴草堆里爬起来,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没有绑我,应该是没有恶意吧,门也没有锁。
从小小的窗户往外望去,茂密的松林遮挡了视线,隐隐的只能看见远处飘扬的旗帜。
门被粗暴的踢开,一个四十多岁满脸胡髯的汉子把饭盒用力的搁在桌上,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桌子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汉子愤恨的一把抓起地上的饭盒,伸手递给我,“丫头,吃饭。”
白了他一眼,接过饭盒做到墙角,饭菜一般,我故意吃出很香的样子给他看,看着她一张脸变红在变绿。
心里正得意的时候他突然哈哈大笑,“怪不得臭小子非要让老子救你,你这丫头,老子喜欢。”
“谁要你喜欢。”低头继续扒饭。
那大汉却厚着脸皮跟我一起席地而坐,奇怪,看上去脏兮兮的汉子,身上却有淡淡的皂角的清香,排斥他的心理顿时减少了许多。
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古铜的肤色,深邃的眼睛,眼眶微微陷进去,眉尾飞扬入鬓,鼻梁高耸,一张薄唇隐在满脸的胡髯里,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搁下碗筷,在他脸边用力的抠了半天,胡子果然是长在脸上的,奇怪,怎么看都觉得那胡子像假的。
“喂,丫头,做什么怀疑老子的美髯。”
刚吃进去的饭差点儿吐出来,“你真是自恋,就你那一窝杂草,回去照照镜子再来。”
“臭丫头,真跟那臭小子一个德行,只会打趣我老人家”
“你说的臭小子是谁?他为什么要让你抓我来?你又是什么人?你功夫很厉害么?”
“你能不能一个个的问,老子都快被你绕疯了。”汉子一脸的暴怒,好吧我认输,一个个的来。
“你说的臭小子是谁?”
“臭小子说不让告诉你,他说不用说你个鬼丫头也会知道。”
问了等于没问,正要暴怒,看见大汉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忍了,错不在他。第二题,“他为什么让你抓我来这里?”
“臭小子说你一根筋,不抓你来你一定还会回狼窝。”
话不太好听,看在回答圆满的份上,忍了,第一个问题也大概有眉目了,果然是个臭小子,司徒瑾玉,看我有机会不收拾你。第三题,“你是什么人?”
“我是臭小子的亲叔叔,黑熊岗子的头头。”
瑾玉的亲叔叔,那就是皇族喽,一个皇亲国戚,躲在山岗子里做头头,擦擦冷汗,进行第四题,“你功夫很高么?”
“不知道,反正我见过的人,除了死活不肯跟我动手的人,别人都打不过我。”
这个皇亲国戚果然比较适合做山大王,怎么什么心机都没有,真怀疑他在那群虎狼兄弟子侄里面是怎么活着出来的。
山大王叫司徒旻,瑾玉的三皇叔,四肢发达,毛发发达,但头脑简单。
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但是第二次再见他我就不这么想了,如果说司徒麟是只狼的话,他绝对是只狼精。
司徒旻把我接到他的房间,命人好茶好水的伺候着。打量着这间华丽丽的屋子,我心里那叫一个失衡啊,凭什么,皇亲国戚做山贼都要比别人做的有品位,啧啧,瞧瞧这满屋子的摆设,哪里像是山大王的房间,倒像是文人墨客的书房。想不到这老大粗也有这么儒雅的一面。
转头看墙上一幅草书,气势恢弘,傲然于天地的气势喷薄欲出,“斗星高被众峰吞,莽荡山河剑气昏。
隔断尘寰云似海,划开天路岭为门。
松孥霄汉来龙斗,石负苔衣挟兽奔。
回望桃花红满谷,不应仍问武陵源。“落款竟然是,司、徒、旻……
推推下巴壳,松的。
竟然是大老粗写的,有没有人告诉我,这不是那个司徒旻?
发了半天呆,回神。
管他粗不粗,本小姐还有正事儿要做。抿了一口手里的茶,白陶托盘青花瓷杯,靛青色的花纹缠绕着在手心绽放、延展,水温正好。
瑾玉把我留在这里是不想让我冒险,可是有些事情我是卯足了劲儿非查清楚不可得,关乎他们两个的性命,半点都马虎不得,他们两个天高皇帝远的,使不上半分力气,大哥身边又有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江平公主。
那只不定就是司徒麟安插在丞相府的眼线。
当初司徒麟接我进宫无非是想结亲拉拢爹爹和肃王,后来发现我和瑾玉、阡陌的关系又卯足了劲儿的想利用我扳倒了太后,再到九王爷回来,他把我指婚九王爷无非是想挑起瑾玉和九王爷之间的矛盾,两虎相争,他渔翁得利。可惜,希图动的太是时候,让他的计划落空,他又转头把目光投向了我和阡陌。
这个男人,利用我还真是不遗余力啊。从头到脚的算计着,一分钟都没落下。
不回去挑战他一下,实在对不起自己这次穿越。
把收拾好的东西打包,潇洒的甩在肩上,当然了,东西都是顺手牵来的,反正我是他名义上的侄媳妇,拿点儿不过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小心翼翼的拉开那扇吱呦乱响的大木门,小心翼翼的溜了出去,屋子里传出两声干笑,迅速的回头望了一眼,奇怪,没有人,一定是幻听。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这时屋里又有声音,“老大,他上钩了。”
回头看看,还是没人,床底下,没有,屏风后面,没有,衣橱,没有,难道我真的幻听了?
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扫了扫身上冒出的鸡皮疙瘩,额,这鬼地方怪邪乎的,还是闪人的好。
刚溜出院门就迎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
“喂,唔……唔……”
那女人捂着我的嘴闪进墙角,“你别叫,我不为难你。”
看了看她肩上的小包袱,我狠命的点了点头。
“你也是要逃跑么?”
她也看见了我的包袱,惊喜道,“咦,你也是逃跑?奇怪,这山上还有像我一样不喜欢大胡子的女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