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昨天更新的匆忙,放错了文档,已经改换过了,多谢书友枭零三提醒)
第二天清晨从客栈醒来,袁天纲推开窗子,城内已经有不少的人,这座长安城比他们两个醒的还要早些。
二人收拾了一番仪容,便到长安城的各个坊市街道去转,寻找合适的符咒铺子。
这可难倒袁天纲这选择困难症患者了,哪家他都觉得好,便不知道选哪家了。
好在整座长安城就那么几家符咒铺子,恰逢此时天色阴沉下来,下了一场细雨,雨点打湿了袁天纲的雪白胡须,袁天纲皱了皱眉,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气温骤降,他分明看到雀儿因为寒冷而有些颤抖。
“前面那家店铺屋檐挺宽的,我们在前面避避雨吧。”袁天纲声音沙哑低沉的说着,顺便轻咳了两声,倒是像极了一老朽。
雀儿应和了一声,二人快走几步在屋檐下站定。
瞧着街上因为这场雨匆匆而行的人,袁天纲才由衷体会到什么叫恍如隔世。
随意回头打量了两眼这避雨的店铺,袁天纲双眼顿时一亮。
这竟然是一家卖符咒铺子!
店门的门楣上,嵌了一木牌,上面用红色的墨,写着“天罡符咒店”五个字。
袁天纲觉得有趣,自己名叫天纲,修的是天罡三十六变,如今避雨竟然碰巧遇见一家符咒店,也叫天罡,实在有缘。
轻轻拉了拉雀儿的衣衫,袁天纲率先进了店内。
店内的陈设比较简单,两列桌子,摆放了些简单的符咒,还有一沓沓的符咒纸张,最深处的正中摆放了一张檀木方桌,上面笔墨纸砚,不过墨是红色,朱砂红。
墙上挂了一幅“天罡三十六神将”的绘图,使得这屋内寻常的摆设添了些仙气。
一名邋遢的道士正趴在桌上在一张符纸上勾勒着什么。
听到有人进来,头也未抬道:“买符纸还是符咒,朱砂墨也还有些,也有些仿制宫中贵人们用的胭脂水粉,好用的紧。”
袁天纲听到这话,皱了皱眉,走到檀木方桌前,敲了敲桌面,沙哑笑道:“有没有长孙皇后用过的?”
正聚精会神绘制符箓的道士猛然抬起头来,颌下几缕胡须有些轻微的颤动,抬头看到袁天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明显有些害怕的说道:“前辈,这是长安城内,长孙皇后温良贤淑母仪天下,不可妄语啊。小店没有长孙皇后用的胭脂,也不敢有。”
袁天纲嘴角轻微勾起,又问道:“我进来时候看着是符咒店,怎么还卖这些女人用的玩意呢?”
“唉,前辈啊,符咒店生意不好做啊,这修道中人,哪有几个在红尘游历的?这长安城内,已是俗世中修道之人最多的红尘地,可是司天监里的人有宫中提供符箓,像我们这种小铺子,只能卖给些外地来的闲散修士。”
“你这有些什么符呢?”袁天纲倒背着手打量四周。
邋遢道士起身笑道:“常用的符箓都有,像是神行符、隐身符、洞察符、祈雨符、役鬼符。”
袁天纲今日逛了几家符咒店,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全都是卖常见又普通的符咒,如此一来,竞争激烈,顾客群体单一,长此以往,生意怎么会好?
“既然生意不太好,不如我跟你做笔生意。”袁天纲抬头看了看天罡三十六神将的绘图,转身对着邋遢道士笑道:“把这家店租给我吧,一年为期,用灵石交易,您开个价格。”
“灵石?前辈啊,不瞒您说,这生意确实是极为不好,这……”
邋遢道士话没说完,便被袁天纲打断,袁天纲笑道:“你只管开价。”
“前辈可不能反悔,这是长安地界,价格可不便宜,你看这里地理位置又好,离朱雀大街承天门大街并不算远,后面就是含光门街道,这里也算是第三横街的首端了……”
袁天纲瞟了他一眼道:“你先开价吧,这些都不重要。”
他讪笑两声,缓缓伸出了一个巴掌:“五十枚灵石。”
袁天纲眉头皱了皱。
最后经过雀儿一番激烈的讲价之后,邋遢道人冒雨离开此地时,颌下的几缕胡须已经被薅了个干净,怀里抱着三十枚灵石。
袁天纲面带和蔼笑容目送他离开,打量了一番店铺的门面,果然除了门楣上的“天罡符咒店”五个字之外,门侧还挂了张木牌,写着“胭脂水粉”。
袁天纲将门侧这木牌取下,在手指轻搓之下,化作了齑粉。
“雀儿,把那些胭脂水粉收拾收拾,留着自己用吧。”
“这么多我怎么用的过来啊?”
“那过几天我去逛平康坊,拿这些胭脂水粉送里面的姑娘。”
“臭猴子,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好色的猴子。”雀儿把桌子上的胭脂水粉一股脑的收进了储物袋,“这些东西我收藏了,你别想好事!”
袁天纲笑了笑,靠在门边,凉爽的风在他身边游荡,他注意到门内角落墙上挂的油纸伞,手指一勾,那伞径直飞到了他的手里。
“雀儿,今天不开张,下雨也没什么客人,我们去司天监逛逛,顺便带你尝尝长安城的美味。”他撑开伞来,走到街上,雨滴轻轻打在雨伞上,发出的声音,让袁天纲觉得有些舒服。
雀儿从店铺里出来,将门锁好,转身扑到了袁天纲的身边。
袁天纲身形变化,逐渐变成了一个白发英俊青年,身子也站直了起来,一手执伞一手搂住雀儿的肩膀,在细雨中离去。
……
第四横街,位于皇城中心,即东西七条横街的中间一条。东起皇城东中门景风门,西至皇城西门顺义门。这里是唐政府最高国家行政机关尚书省及其所属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人称做官街。
而司天监,便位于这条街道之上。
平日里很少有平民百姓会到这条街上来,今日雨,便更少了。
远远的却有一男一女二人同打着一把伞,冒雨行来,站在司天监前,白发男子看着手中的古怪玉佩,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