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虎醒来的时候,看到钟子书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死,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了桌面上却浑然不知。
他的身子感觉很酸痛,这种感觉以前很久没体验过,但最近这段时间却忘记了什么是健康的身体。
曾经单手断大树,现在下床都困难。
“真是该死的畜生。”
铁虎骂了一句,艰难的抱着被子盖在了钟子书身上。
门外,张行云跟在陈的身后,渐渐走了过来。
门开。
铁虎愣愣的看着陈。
“村长!”
陈点点头。
“你醒了,但现在还不是下床的时候,回去。”
铁虎:“村长,我没事,真的。”
陈严肃道:“青龙如梦又岂是儿戏,胡闹,快点回去。”
张行云:“别硬撑了,你难道不知道你在鬼门关走了一回吗?”
“鬼门关?”铁虎吓了一跳:“你别唬我,我这么强壮,怎么可能那么严重?”
张行云指向钟子书:“你瞧瞧他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认为你还没事?”
钟子书睡得特别死,门口的动静丝毫影响到他,眼看着就要摔下桌子。
铁虎一个虎扑过去,但脚下却虚浮不堪,摔了个狗啃屎,连带着撞到了桌子,把钟子书也连累了。
钟子书身子猛然一颤,突然醒来。幸好有被子垫着,倒是没有摔着,茫然四顾的看着四周。
“怎么了?”
张行云叹着气扶起了钟子书,看着铁虎道:“看到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就别瞎帮倒忙了。”
铁虎一脸的不甘。
他的身体的力量仿佛都消失了,现在就连钟子书他都不是对手。
“怎么会这样?”
陈叹气:“别紧张,好好休息,你的力量还是会恢复的。”
“青龙的力量十分的狂暴,它差点撑爆了你的身体。”
回过神来的钟子书解释道。
张行云皱眉。
这实在是神乎奇迹,因为力量毫无缘由的降临,这种能力实在太过夸张。
因为即使是大自然那么狂暴的力量也是有迹可循的,而青龙这能力却仿佛是凭空出现,毫无根据,十分诡异。
陈:“你别多想,是你们见面的时候,青龙将它的力量附着在铁虎身上,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张行云:“为何偏偏是铁虎?我的身上有没有这种力量?”
陈:“你的能力把青龙弄的还不够狼狈?它哪有能力在你身上动手脚?”
钟子书笑道:“你好歹也是护龙使,怎么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张行云讪笑。
“我父母呢?”
铁虎坐在床边,不住的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这十分的不正常。
陈:“他们也去休息了,化解你身体力的青龙之力,他们超过负荷。”
张行云垂下头。
心中的愧疚让他无法面对众人。
钟子书:“我们得到了大地精华,我们村子将会有很多新生儿咯。”
陈:“我们确实该高兴一下了,毕竟这次我们得到了十分巨大的成功。”
钟子书:“是啊,你们在青龙和玄武的手里夺回了大地精华,我们村子将会得到巨大的发展。”
陈使了个眼神,张行云勉强笑了笑,知道有些话是绝对不能够当众说出来的。
“铁虎你好好休息,我和村长还有些事。”
钟子书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你既然醒了,那我也回去补个觉了,别说这几天还真是累死我了。”
山顶之上,云雾似乎停止了流动。
陈看着云雾。
“你大可不必如此,这点山风对我没有影响。”
张行云:“控制风对我也是种修行,陈,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走?”
陈:“我希望你保持平常心,不要乱了自己的心神。”
张行云:“可是……”
“静心!”
陈打断了张行云的话,同样也打断了焦虑。
“你切不要被对方给打击了自信心,明白吗?”
张行云:“陈,那我能做些什么?”
陈:“好好呆着,敌人警惕时,你退后,当敌人放松的时候,你就可以前进。”
张行云:“我该如何寻找其他四位护龙使?”
陈:“随缘。”
“……”
“陈,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
陈:“我也很认真,你信命吗?”
张行云苦笑。
“我怎么不信呢?”
陈:“我记得你说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张行云点头。
陈:“这句话很有意思,你既然知道道理,为何又不按道理做呢?”
张行云:“我现在正在谋事,如果什么都不做,天都帮不了你。”
陈:“你心急了。”
张行云:“不急不行,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您也看到了,我在青龙手里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陈:“青龙可从未出过那么大的丑。”
张行云:“陈,按你这么说,我已经是一个胜利者,而不是一个灰溜溜的逃亡者。”
陈:“你的确赢过了青龙与玄武。”
张行云:“不,我没有赢,我的兄弟差点死在我的面前。”
陈:“想要赢取胜利就是这样,你想得到某样东西就必须会失去某种东西,这是无可避免的,你想想,现在的青龙和玄武是多么的暴跳如雷?”
张行云:“赢一场并不代表赢一辈子。”
陈:“赢了就是赢了,青龙可是记住你了,下次见面你就知道该面临一个多么强大的报复心的青龙了。”
张行云:“陈,我不是在和你辩论,我是在寻求方法。”
陈:“方法我已经给了你,你只要明白的是,无论如何,有些话不要散播出去,不然会给很多人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张行云:“我以为可以说,您可从未要我进行保密。”
陈:“那我且问你。”
张行云认真的点头。
陈:“蝗虫能不能过冬?”
张行云:“秋后蚂蚱,怎么能过冬?”
陈:“很好,那我且问你,马上入秋,是一个知道自己生命即将走到终点的蚂蚱幸福还是不知道自己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蚂蚱幸福?”
张行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想了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但我觉得不同的选择有不同的局面,因人而异吧。”
陈:“我想你是第一种。”
张行云肯定的点头。
陈:“但大部分人是第二种。”
张行云:“不一定吧。”
陈:“你的心都乱了,更何况不如你的人?”
张行云沉默,这话他回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