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先生之见,应该怎么办?”老人凑过来问道。
马二爷爷并不急着回答,沉思了一会道:“你们刘家有供奉的家神吗?”
“有的,有的,我们刘家人口旺盛,家神自然是有的,当年我们祖先在清朝做官,乃是二品大员,后来逝去后,后人修了小庙一直供奉着。”老人急忙说道。
“供奉的是你们自己的祖先,这么多年应该有一丝灵性了,咱们先做了法事,看看家神可会护着刘兄弟这一遭了。”
“就听先生的,先生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需要我们办的事立马吩咐我。”老人说道。
“我这会走的匆忙,黄纸笔都是必备的,眼下还需要多准备一些,我估计这事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了,另外今晚请家神的时候,除了自家女人,别家的女人就不能在院子里面了,女属阴更易招惹邪祟之类的东西。”马二爷爷说道。
主事的老人喊了蹲在门外的年轻的汉子们,让他们去准备要用的东西了。
马二爷爷让人打了盆清水,洗了双手。盘起腿坐在了炕上,打开随身背着的背包,翻出剩余的黄纸,铺在了放在炕上的小四方桌子上。拿出随身携带着的两只毛笔,那只色一只的,一直红黑色的。先拿起黑色的的毛笔沾了沾墨水,写了起来,满满的几大张。停了手下的黑笔,拿起了红笔,沾了平红,先写了破伤咒之一二三,三咒不同,用法也不尽相同。
院中这时已经备好了黄纸,垫子火盆之类的东西,马二爷爷拿着写好的破伤咒来到院中。诵起咒来,口中念念有词:“,日出东方,乍赤赤黄,上告天翁,下告地黄、、、、、今日不详,何日损伤,一禁便定,两禁平伏如常,急急如律令。敕摄。”
躺在床上的刘江似乎有感应一般,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看起来难受异常。围在门口的一群人立马紧张了起来,刘江媳妇眼泪珠子不断。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众人也松了一口气,这法子眼下看来还是有用的。
马二爷爷开了口:“我这用的是最简易的法子,先让刘兄弟别吐了太多血了,不过这个法子治标不治本,今晚请了家神先问了这前因后果,看他老人家能不能给咱们指一条明路。”
刘家管事的老爷子连说了几声辛苦先生了,一番咒语诵读下来,已经是晚饭十分,让人备好了好酒好菜。劝酒的时候,马二爷爷直摆摆手,说不用喝酒了,怕耽误了正事。往常他也是好酒的,这日不同于往常一般,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他一眼也看不透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刘家也是大户,按理说这么多年祖先坟地也没出过什么大事情,肯定不是这方面风水出了问题。只单单殃及了刘江一人,估计这问题还是出在他自己的身上。
跟管事的老爷子一起吃过饭,马二爷爷开始安排晚上的事宜,站在房中与管事老爷商量“今夜子时冲马煞南不易祭祀,乃是大凶。这一切还得在子时之前完成,吉凶祸福就看今晚了。请神之前门口挂了红布条,让人准备了茶和酒,带着先前沾了墨水写好的符文带了这些东西去请神。”
因是刘家自己的家神,请的还算容易,在庙中,马二爷爷念了符文,烧了黄纸。让四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把家神像抬回了刘江家中正堂供奉着。
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马二爷爷跪坐在正堂门口,口里振振有词念了“南无三满哆、、、、地尾娑婆诃、、、、、”
香坛里面燃着的三根香,像是得了某种招引一般,丝丝缕缕的全都扑向了马二的爷爷,整个人与烟气缠绕在了一起,马二爷爷闭上了双眼,显得异常恭敬。
马二爷爷身边一米开外围满了人,众人没有人说话,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扰了眼前人的安静。这样的氛围差不多持续了半个小时,马二爷爷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猛地一下瘫坐在地上,又是惊又是怕,惊的是刘江竟然胆大到干出了这一番伤人害命的事,虽说他没有自己动刀伤人,但是却因为他一念之意,竟然让这么多人遭了无妄的灾难。与刽子手有什么两样,怕的事这中间的因果报应,就算今日过了这一关,但事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估计也不会放过他的。这报应至死不休,生生缠绕。
刘家一群老少爷们都围了上来,但都没敢吭声。等到马二爷爷缓过神来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马二从出师,走四方这么多年,今日我的手艺也是要折在这里了,往常帮人家看的也不过是看日子,看风水的小活,今日这桩报应大了去了,罢了罢了,老天爷要让我来这遭,我断然是不能看着不管的,今日刘家兄弟的死活端看天意吧。”几尺的汉子眼泪几欲落下。
众人听了这话,心里也是胆战心惊,看来这事还真是不容易善了,也没人敢询问这事的来龙去脉。
突然床上躺着的刘江跟发了疯一样,从床上猛地翻滚了下来,像只耍马戏的猴子一般,从地上爬起来又滚了下去,一路爬到了院子中间,整个人行为十分滑稽,嘴里还大口大口的喷吐着鲜血。
刘江的媳妇吓坏了,两个孩子也痛苦着抱着自己爸爸的胳膊,刘江似乎六亲不认不养,将两个孩子,使劲甩在了地上。躺在地上,把头使劲的砸向地面,一圈的人都吓坏了。
刘家老管事皱着眉头走向马二爷身边,弯了双腿差点跪下去,眼泪纵横。“先生,您可得救救我这侄子,我是二房的,我们二房就我和刘江爹弟兄俩,他先我一步走了,留下我这两个侄子,真是天佑不测风云,老大半年前突然间就死了,老大媳妇也紧跟着喝了药丢了命,现在就丢下四岁大一个孩子,这要是让老二今晚也丢了命。我这将来怎么跟我那兄弟交代,但求先生救命,这大恩,我们祖祖辈辈记在心里。”
外面站了的一圈老少爷们听了老人的话语,悲从心中生,有几人说道:“这我们刘家也是人口众多,可从这一年过来,死的死伤的伤,除了刘江哥,这其余的刘姓子弟有几人莫名其妙死的可是不少,我们刘家再这么下去,可真是老天爷坐等着给我们收尸了,先生,今日还得仰仗了你,帮了我们刘家这一遭吧,我们刘家的兄弟都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