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王稳住身形,环臂抱胸,含笑盯着雷鸣,说道:“你,有两下子。也是第一个在我的手下活得这么久的人。”雷鸣拍去身上的黄沙,呵呵笑道:“你这是恭维呢,还是讽刺?”南天王道:“都算吧。”顿了一下,续道:“你是束手就擒,还是等着我主动出击将你打死。”
雷鸣半眯着眼睛,问道:“有区别吗?”南天王点点头,面有慈色,说道:“有。被动等于死,主动等于生。”一双小眼睛突然之间好像大了许多,充满了友善的光芒。
周围的几个狱警小声嘀咕道:“南天王今天又大发善心了,真不知道如此善良的他是怎么当上南区天王的,唉!老好人一个。”当然狱警这些话,悉数到了雷鸣的耳中,雷鸣心中一动,打算赌一赌,朗声问道:“如果我投降了,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南天王脸上表情一缓,展眉道:“不会让你死,当然更不会让你残废,但是皮肉之苦却是免不了的。”雷鸣忙问道:“你说话可算数?”南天王呵呵一笑道:“当然,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相信,我说话还是算的了数的,至少目前是这样。”
雷鸣眼睛一转,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事情可能有变?”南天王不悦道:“当然,你打伤了五个狱警,家有家规,狱有狱法。我可不敢保证狱长对你的行为不采取其它的惩方式罚。”
“那好,我投降。”雷鸣立即趴在地上,四肢外展,一动也不动。
南天王对狱警道:“你们上前把他捆起来,带到我的办公室里来。还有,我不想在他的身上发现有什么伤痕。”说罢,重新戴上眼镜,背手原路返回。
“报告!”两位狱警狭持着雷鸣来到南天王的办公室外,其中一位狱警大力地敲了两下门然后大声道。
南天王关掉电脑商囚犯资料库窗口,然后惬意地背靠在软椅上说道:“进来吧!”两位狱警押雷鸣到南天王的办公桌前,等待南天王的训示。
南天王对两位狱警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两个出去吧,我想和他单独的谈一会儿话。”两位狱警点头快速退出办公室。
南天王待两位狱警出去以后,指了指办公桌前左侧的沙发十分客气地说道:“请坐。”随即起身为雷鸣倒了一杯凉水递到他的面前。雷鸣一愣,原以为进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遭到南天王的毒打,然后再关进黑屋,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接过凉水,走到沙发旁坐了下去,说道:“谢谢你!”
南天王呵呵一笑道:“不用客气。”顿了一下,续道:“据你的资料来看,你是马来国的特工,对不对?”雷鸣点了点头,老实的回答:“是的,不过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关于你想得到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说的。这是我们做特工的原则,我相信,关于这一点,你比我清楚的多。”
南天王同意的点头道:“我知道,我现在问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另外一个问题。我相信,你会给我满意答复的。”他停了下来,抽出一支香烟点燃,轻轻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灰色的烟圈,呵呵笑道:“香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解乏,还可以镇静。呵呵资料上说你是不吸烟的,但是据我所知,马来国的特工都是烟鬼啊,就拿去年被送进来的一位你的同事,他可是烟鬼中的烟鬼,一个小时没有烟,他就像个得了重病的人,乏力萎靡,但是一旦他得到了香烟,嘿嘿,他会变的像一只老虎,精神奕奕。”南天王一边说一边吸烟,并没有拿正眼瞧雷鸣的表情,好像是朋友之间的对话一样。
雷鸣呵呵一笑道:“是吗?这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如果真想你说的那样,我还真是个异类,哈哈”他好像觉得这个挺好笑似的,一直大笑,直到眼泪掉出,撑不起腰的时候才渐渐地停止了笑声。
“哦?是吗?”南天王停顿了一下,将香烟摁灭,也跟着大笑了起来,良久才道:“我估计是我记错了,唉,人要是上了年纪,记性就不好了,不像你们年轻人啊。”雷鸣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看着南天王。
“我去过你的国家,那是一个很美丽的海岛国家,四季都是绿油油的一片,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特别是夏天的时候,躺在沙滩椅上享受凉凉的海风,唉,真是舒服啊。”南天王闭上双眼,似乎沉浸在过去的美好时光。
雷鸣微笑道:“是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很讨厌,发自内心的讨厌。”这个老混蛋到底想要干什么,一会聊吸烟,一会聊海滩,我靠,和我唠家常吗?
南天王睁开眼睛,不经意地问道:“是吗?你的想法很奇怪,和你以前的同事迥然不同,呵呵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这是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产生的想法。别误会,我没有龙阳之癖。不知道为什么,你让我很难把你和我管辖内的那些囚犯联系在一起,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在你的眼中我没有看到阴谋和狡诈,而只有对世间一切的包容和怜悯,以及对事情的毫不在意。这不是一个特工应该有的眼神。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很奇怪。”
雷鸣朗声笑道:“我的眼神还挺有特点的,居然让你看到这么多的东西,而这些居然是我都不知道的,呵呵厉害啊,厉害。”
南天王紧盯着雷鸣的眼睛看了一会,然后才道:“好了,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你出去吧。”说着,按了一下办公桌上电话上的一个按钮,说道:“把他带出去。送到烈日广场。”
在狱警的押解下,雷鸣来到了麒麟监狱正中心足球场般大小的广场上,偌大的广场上孤独的伫立着一只正迎风飘扬的黄色旗帜,旗帜上的神兽麒麟仿佛活了一般,正御风奔行。
“过去。”狱警冷声声的说道,说罢,猛地推了一把雷鸣的后背。
在突然的推力之下雷鸣一个趄趔,差点摔倒,不过他却也没有在意,慢吞吞地走向正中央的旗杆。心中暗道把我弄到这里来,难道是想晒人干?,这太狠了吧,如此毒辣的太阳,要不到半个小时人就会脱水昏厥。老子岂不成了现代版的法老。
果不其然,一位狱警控制雷鸣的行动,一位狱警通过对讲机让同事将十字碑升起。霎时,旗杆旁边的一块土地拱了起来,迅速地向上突起,其上的黄沙相互之间剧烈的摩擦,发出不绝于耳的沙沙细响,不到片刻的时间,一架半丈高的乌木十字架呈现在了眼前,纯黑光亮的颜色与周围的金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一只无根而生的郁金香,空灵幽美。
啪!横条乌木弹出两个和金环,不用说,和金环是用来捆住人的手腕。狱警将雷鸣两手腕放进和金环之中,扣上和金环然后便离开了。雷鸣动了动手腕,发现不是很紧,很容易便可以挣断。他们如此放心,必定是有恃无恐,他快速的环顾一周,居然没有见到一个人,但是在广场的八个位置上布置了八挺17.8mm口径的火炮,火炮的炮口对准了十字架。雷鸣估计和金环就是八挺火炮的扳机,一旦挣断和金环,那么同时也扣动了火炮,瞬间便可以将自己轰的稀叭烂。如果自己不是傻蛋的话,宁愿脱水昏厥也不愿意变成灰尘,因为前面一个还有生机可寻,可是后者却没有。
傍晚时分,夕阳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