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天启的问候,那身穿白衣的“面具客”先是一惊,接着只见他身躯微颤道:“你是?赵大哥?”说完,这“面具客”又仔细看了看赵天启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赵大哥,真的是你!”
赵天启听了这话,哈哈笑道:“怎么!我说完变化已经大到你都认不出了么?”
“不不不,赵大哥只是。。。。。”白衣“面具客”闻言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竟然口吃起来。
白衣“面具客”的怪异举动。不仅吸引了李莫愁的注意,就连他身旁的绿衣“面具客”也在十分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后,对赵天启解释道:“天启少侠刮了胡子,换了衣衫,的确似是变了一个人。”
赵天启闻言笑叹道:“当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过弟,程姑娘,把脸上的的家伙去了吧,看着怪难受。”原来这两位面具客正是杨过和程英,而那位异族少女,则是与他两一道前来救援陆无双的完颜萍。
赵天启此言一出,完颜萍和杨过俱是眼露惊异,而最稳重的程英却是说道:“也是,有赵大哥在此,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差错。”说着,只见她随手将人皮面具撕下,露出了清秀无比的脸庞。
杨过见程英揭下面具,自己也就不再故作高深,亦是将面具扯下!如今的杨过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当真是一个俊美少年。赵天启见到杨过如今已经是一表人才,不禁感叹道:“人道女大十八变,我看过弟也是如此!谁能想到当年瘦瘦小小的少年,竟能变得如此俊俏!”
“哈哈哈哈!我道是何人如此藏头露尾?原来是乖师侄啊!怎么?你姘头没来么?”就在杨、赵两人叙旧之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只不过这声音虽然甜美,但说的话却是有些不堪入耳。
而杨过听了这话,果然是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李莫愁!你说什么!”
李莫愁见杨过如此愤慨,不但不见害怕,反而笑的更加灿烂:“哈哈哈!怎么?你和师妹能做得苟且之事,却不许别人说么?”
“你!”杨过尚且年少,哪里受得了此等刺激?若非赵天启伸手将他摁下,只怕他已经冲上前去,与李莫愁拼个你死我活!
“李道长!对同门恶语相向,只怕大大不妥吧?”赵天启如今武艺高绝,自信非常,是以言语之间也渐渐有了一种云淡风轻的高人之感。
李莫愁久历江湖,见过无数人物,她知道越是气度平淡之人,往往越有手段!她见赵天启如此风采,心中暗自戒备之余,也出言试探道:“不知阁下哪位?要管我古墓派之事?”
赵天启闻言,依旧淡然道:“在下姓赵名天启,李道长只怕没听过。至于你古墓派的事,我是没兴趣管。但我今日前来,一是受人之托,其次,我与过弟情同手足,他的事我自然要管上一管。”
“李莫愁!你多行不义,今日有赵天启少侠在此,看你还如何嚣张?”赵天启的话音刚落,两位丐帮五袋长老立刻接上话头,直将赵天启捧上了天。
李莫愁听闻赵天启姓“赵”,而且见丐帮两个五袋长老对他十分敬重,于是问道:“嗷?敢问赵少侠与信阳府赵老爵爷可有关系?”原来赵氏皇族虽然暗弱,但却也有热血豪杰。比如信阳府的赵老爵爷!这赵老爵爷虽为皇室亲贵,但为人却公道侠义,一身太祖长拳和十八路齐眉棍更是练得炉火纯青,是以江湖中人对他颇为敬重。若赵天启真与赵老爵爷有关,那他自然也是皇室贵胄,李莫愁虽然不怕官兵追捕,但也绝不想惹上皇室的麻烦。
只不过李莫愁不想惹上赵氏宗亲,赵天启又何尝惹上这个麻烦?于是只见他摇头道:“没有半点关系!”
李莫愁闻言,冷笑一声:“这么说,你小子不是皇室贵胄了?”
“不是!”
“那就看看你有多少斤两了!”说着,只见李莫愁一甩拂尘,一片星光便直射赵天启!正是李莫愁的独门暗器:冰魄银针!
“赵大哥小心!”杨过知晓银针的厉害,想要帮赵天启挡下此击,可他刚想动身!却觉一股热气迎面扑来,将他吹的口鼻尽闭,内息为之一窒!而当他再睁开眼时,却见赵天启仍旧端坐,李莫愁则是面露讶色!再仔细一瞧,只见李莫愁射出的冰魄银针,全部插在赵天启身前三尺!杨过先前虽然看出赵天启身具武功,但他绝想不到赵天启的武功已经高到如此程度!赵天启露的这一手,已经让杨过在心中隐隐将赵天启和郭靖在做比较:“不知道赵大哥和郭伯伯相比,谁高谁低!”
“自古英雄出少年!不知哪位高人教出了赵少侠如此豪杰!”李莫愁一见赵天启的招式,就知此人道绝非自己能敌!而如此少年高手,说不准就是哪一位“五绝”的传人。若真是如此,自己就只能交好,不能交恶,所以一改之前口气,变得客气不不少。
赵天启虽然没有江湖经验,但脑袋却是不傻,他见李莫愁问自己师承,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李莫愁一套马屁拍了过来,他自然也不好太过强势,于是抱拳道:“李道长客气,在下师承不便透露(说了你也不知道),若李道长愿意坐下来好好聊聊,在下可当一次和事佬。”
李莫愁何等人物,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所来何意,于是冷声道:“听少侠言语,似是要为丐帮说话了?”
赵天启洒然一笑:“在下非是要为丐帮说话,而是丐帮的确没有《五毒秘传》。”说着赵天启转向杨过道:“过弟,你还是将《五毒秘传》还给李道长吧。”
赵天启直点主题,不仅李莫愁惊讶非常,就连杨过也是吃了一惊。因为《五毒秘传》在他手上这件事,理应只有自己和陆无双知道。既然如此,那赵天启又从何处了解此事?
不过杨过自小听赵天启的话,再加上如今赵天启武功远超自己,是以他也不多做狡辩,只是说道:“赵大哥,李莫愁歹毒非常,若是《五毒秘传》回到她手上,不知会有多少人遭殃!”
赵天启听了此言,心道:“李莫愁自杀了陆展元一家,心中的仇恨已经去了大半,如今她的执念应当只剩下《玉女心经》了,所以这《五毒秘传》在谁手上,实在已经无关紧要。”不过这番话赵天启不能对杨过说,于是只得道:“这《五毒秘传》上的武功不过尔尔,给她又何妨?”
“赵大哥!”杨过听了此话顿时脸现急色,急声道:“有了这《五毒秘传》,李莫愁便不敢再为难我们!”
赵天启闻言眉头一皱,不悦道:“男子汉大丈夫,不想着提升自我,凭本领取胜!怎么老是想着用这些‘旁门左道’保全自己?!”
“哈哈哈!”听了赵天启的话,李莫愁顿时狂笑起来:“乖师侄,好好听听你这赵大哥的话,否则小心师妹移情别恋嗷!”
杨过虽然一向是调笑性子,但只要谈到小龙女便无比认真,所以当李莫愁再次出言不逊时,已经是怒不可遏:“李莫愁!你再敢乱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道长乃是出家之人,还是积点口德吧?”这时,另一桌尚未离开的客人开口了,赵天启循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位身穿蒙古服饰的英挺青年,这青年剑眉星目,样貌俊朗,不似一般蒙古人圆脸方额,粗犷豪迈,而跟在他身旁的少女亦是明眸皓齿,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赵天启先前上得楼来,全幅注意力都在杨过和李莫愁身上,是以并未注意这个青年。如今上眼一瞧,只觉这青年英挺俊秀,器宇不凡,年龄虽然与杨过相仿,但若论言谈气度,则要胜过杨过多矣。
只是李莫愁先前在赵天启手上吃瘪,心中就已经大为不快,如今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后生晚辈,竟然敢指责自己!连番受挫之下,李莫愁心头火起,怒道:“哪里来的蒙古杂种,敢来对我指手画脚!”言罢,李莫愁一甩拂尘,将拂尘丝尽数张开,扫向青年周身大穴!此招乃是李莫愁“三无三不手”中的绝技“无孔不入”,这招看似只是一招,实则千头万绪,一招之中包含了数十招变化,若只是一味后退防守,则不过是抱薪救火,越陷越深。
赵天启虽然与人交手不多,但有道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如今他身具绝世神功,一眼便瞧出了此招的厉害所在,可他刚想出手相助,却见那青年“仓啷”一声拔出手中宝剑,接着沉腰坐马,对着李莫愁拂尘中心刺出一剑!这一招神完气足,劲、功、式、力,无不恰到好处,看来平平无奇,但要练到这般没半点瑕疵,天资稍差之人积一世之功也未必能够。
此剑一出,杨过、李莫愁同时“咦”了一声,而李莫愁更是收招后退,赞道:“小子,你这招‘定阳针’使得不错,你的师父是谁?!”
青年闻言也不正面回答,只是说道:“道长能认识我的招数,又同是道门中人,想必与全真教有旧,不如罢手吧?”
“哼!”李莫愁出身古墓派,与全真教本就是对头,哪里会因此善罢甘休?只听她冷冷说道:“你的武功远超寻常全真弟子,想必你的师父必然也是全真高手,不知是甄志丙?还是赵志敬?亦或是李志常?”
青年摇摇头:“不是。”
“那你的师傅是丘、王、刘诸子中的一位?”
“也不是!”
“哼哼!难不成你师父也是王重阳?”李莫愁语带讥讽,显然对青年所说之话全然不信。
只是青年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说道:“重阳真人仙逝多年,晚辈无缘得见,怎会是他的传人?”
“你这小子貌似忠厚,口中全无一句真话,我看全真教趁早改成全假教吧!”李莫愁屡猜不中,心中怒火更胜,是以再次出言讥讽。只是那青年依旧不温不火,淡淡道:“晚辈师尊是谁实在是不便告知,况且今日晚辈是来劝架,师承何人想必也无关紧要。”
“非也!非也!”到了这地步,赵天启也终于想起了这青年是谁,只听他道:“全真教还有一位绝顶高手尚在人世,李道长怎么忘了?!”
李莫愁听了此话,眼珠一转,恍然道:“你师父是周伯通!”原来周伯通第二次华山论剑后游戏人间,于武林中声名不显,以至于李莫愁一时间竟忘了他,如今被赵天启点拨,立时记起这位现如今全真教辈分最高的人。而那青年这次非但没有反驳,反而看向赵天启问道:“兄台,认识家师?”
赵天启摇头道:“周前辈我敬仰已久,只是始终缘悭一面。”
青年还想再问赵天启如何猜出自己身份,可就在这时,却听两个年轻的声音吼道:“李莫愁,还我娘亲命来!”
随着声而来的,是两柄锐利长剑,这两把长剑直刺李莫愁腰腹,显然是要取李莫愁性命。可是这一招气势可嘉,但用剑者的本领却是委实不济,李莫愁只用拂尘微微一荡,便将两柄长剑拨开。而被破招的两人转身站定,乃是两个身穿黄衫的青年,这两个青年俱是咬牙切实,双目充血,似是要将李莫愁生吞活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