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计议已定,便继续向西北而行,去追赶六大派的部队。只是两人刚走出不久,就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张无忌闻声心生警觉,回头一看,却没有人。
张无忌生平首次遇见如此灵异之事,心中害怕之余,对赵天启道:“赵大哥,咱们是不是遇上脏东西了?”
赵天启听了这话笑道:“咱们行的正,坐的直,怎么会遇上脏东西?只不过是有高人想和我们开些玩笑罢了!”言罢只见赵天启俯身捡起一根枯枝,接着运起“阴阳劲”向后一掷!
而随着赵天启枯枝的掷出,身后破空之声陡然响起,一个身形硕大的身影跃至两人身前,那和尚甫一落地就呵呵笑道:“‘蝶谷剑魔’果然不同凡响,不仅武功高强,脾气也当的上一个‘魔’字!”
赵天启和张无忌打量眼前之人,只见是个身穿百衲袈裟,体型壮硕,身背一个宽大口袋的和尚。张无忌见状问道:“大师,跟着我俩作甚?”
那和尚闻言双手合十道:“说不得!”
张无忌一问不知,也不生气,继续道:“那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说不得!”
“。。。。。。。”张无忌闻言一阵无语,但良好的教养让他不至于发火,而是耐心道:“那大师何事说得?”
和尚闻言依旧双手合十,虔诚道:“说得的事说得,说不得的事便说不得!”
“。。。。。。那大师请自便,我等还有事。”张无忌此时不想和这和尚打机锋,于是便想要抽身离开,可哪知这和尚却是脚下一动,拦住了张无忌的去路,说道:“二位乃是有大本领之人,可眼下却是有莫大灾劫,不如转身离开吧?”
就算张无忌修养再好,听闻此言也是以手怒指和尚,满脸涨红,似乎下一刻便要破口大骂,但碍于良好的家教,却是一个脏字也说不出来。
而在张无忌满腔怒火之际,赵天启却是嘴角上翘,似是对这和尚产生了莫大兴趣。其实赵天启已经猜出了和尚身份,正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布袋和尚说不得!而眼见原著中一言不合就将人套入布袋的布袋和尚与自己玩起了智商,赵天启也不仅来了几分兴致,故作惊诧道:“哎呀!不知大师可否说说我俩灾劫应在何处吧?”
说不得闻言依旧是满脸虔诚道:“明教应圣火而生,为天下苍生而战,可谓是替天行道,如今这六大派倒行逆施,不知死活的前来光明顶,已然是违背天意,多半是有去无回,而二位相助六大派,岂不是助纣为虐,自取灭亡。”
听着说不得这和尚口中一会儿“助纣为虐”,一会儿“替天行道”,当真是儒释道全占了,不伦不类之余,张无忌也颇感好笑道:“你这大和尚,知道的可不少。只是明教教中可不全是如你所说,都是那般忠义之士!”
说不得闻言答道:“敢问少侠此话怎讲?”
张无忌道:“那‘青翼蝠王’韦一笑,专好吸食人血,如此骇人行径纵然不是邪恶魔鬼,也当与忠义二字沾不上边。”
“阿弥陀佛!”那和尚闻言口道一声佛号,脸现悲苦神色道:“韦一笑自己又不想吸饮人血,他是迫不得已的,实是痛苦难当。”
张无忌奇道:“迫不得已?此话怎讲?”
说不得道:“韦一笑练内功时走火,自此每次激引内力,必须饮一次人血,否则全身寒战,立时冻死。”
张无忌如今学通医理,略一思忖后便道:“那是三阴脉胳受损么?”
说不得奇道:“咦,你怎么知道?”张无忌道:“我只是猜测,不知对不对。”说不得道:“我曾三入长白山,想替他找一头火蟾,治疗此病,但三次都是徒劳无功。第一次还见到了火蟾,差着两丈没捉到,第二次第三次连火蟾的影子也没有见到。待眼前的难关过了之后,我总还得再去一次。”张无忌道:“我同你一起去,好不好?”
张无忌讲此话时一脸真诚,说不得见状口道一声佛号,诚恳谢道:“小施主宅心仁厚,大和尚代韦一笑谢过了,敢问小施主姓甚名谁,和尚日后定然日日为施主祈福,以求施主长命百岁!”
张无忌想了想后道:“我。。。。。我叫曾阿牛!”
“多谢曾施主!”说不得听得张无忌性命后,更加诚恳道:“前方危机四伏,二位小施主还是回去吧!”
眼见说不得旧事重提,赵天启不禁佯怪道:“大师为何总让我们回去?大师既然通晓儒道,那岂能不知‘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的道理?我俩既然答应峨眉派答助他们上得光明顶,岂有半途而废之理?”
“阁下名号中既然有一个‘魔’字!说话做事自然不必理会世俗眼光,再者说六大派中多的是伪君子、真小人,阁下为他们遵守诺言,当真是得不偿失!”
“呵呵。”赵天启闻言干笑两声:“明教也被称作‘魔教’!那敢问大师,明教之人说话做事又讲不讲道义?行不行忠义?”
听得赵天启反问,说不得不见喜怒,淡然道:“‘魔教’之称不过是我教教义不同往常,寻常之人难以理解,故而多有误会。但只要入得我明教,就必得心怀天下,不得行苟且之事!”
“好!”赵天启听得此言,连连拍手,喝彩道:“大师此言大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在下佩服!而且听大师以‘我教’称呼‘明教’,想必大师也是‘明教’中人,那在下敢问大师,明教教徒若真的各个如大师所说,那为何贵教和六大派的恩怨会越结越深?!”
“世间之事多有误会,更何况我教教众之多难免泥沙俱下!再加之阳顶天教主失踪之后,我教之人大多不受管束,多方之下,方才会有如此局面!”
“大师说对了一半,可还有另一半大师没讲出来!”
“嗷?!”耳听赵天启有独到见解,顿时来了精神,将脸上诚恳神色一收,眼冒精光地问道:“愿闻其详!”
“其实这里面的道理再简单不过,只是大师当局者迷罢了,”讲道此处,赵天启顿了顿后道:“中原大地自汉孝武皇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儒家之理已经深入人心,大师你看那六大派,无论是僧、是俗、是道,无不是入乡随俗,纵有门规也都在儒家礼法之下,婚丧嫁娶,无不都是按照中原之法。排开少林古刹不说,其余各派开山都不过区区百年,便创出偌大名声。而再反观贵教,”说道这里,赵天启脸露不屑道:“虽说‘焚我残躯,熊熊圣火’听起来气势颇足,而且我也愿意相信贵派的诸位高手领袖也确能做到如此,可如此一来,贵教的形象在那视‘死者’为至大的百姓眼中成了如何?再者说,如此极端之教义,又有多少教众能切实遵守?难道大师能保证贵教的弟子都是硬骨侠义之人?”
说不得少年凄苦,先是做了和尚,后机缘巧合之下入了明教,在他看来明教教义必是‘天书’一般神圣,教义如何说,他自然就应该如何做!教义合不合适,教义有没有不妥,于他而言自然从来没有想过!
如今被这少年如连珠炮般一顿教训,说不得呆愣之余,心中也开始暗想:“难道我明教教义真有如此多的不合时宜?”而在震惊之下,说不得对赵天启道:“阁下到底姓甚名谁?尊师何人?”
赵天启闻言笑道:“在下曾阿虎,至于家师,实在是不便相告!”
“阿弥陀佛!”说不得闻言双手合十谢道:“曾阿虎施主口齿伶俐,阁下所说之言和尚自会带给教中兄弟,只是说不得身为‘五散人’之一,不能坐视二位如此登上光明顶!”
“哈哈哈哈!”赵天启闻言放声大笑:“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还是要动手!也好,这样方便!”
“且慢!”眼看着赵天启拉开架势,说不得连忙阻止道:“说不得武功虽然不错,但自认还不是大名鼎鼎的‘蝶谷剑魔’的对手!况且阿牛兄弟有相救我教锐金旗的大恩,说不得自是不能恩将仇报,与恩公动手!”
听得说不得似是不想动手,赵天启收起架势,疑惑道:“那你想要如何?”
“简单!”说着,说不得解开背上的大布袋,说道:“我这‘乾坤一气袋’数十年来只要装进了人,就从未有人能脱身而出!阁下既然本领高强,那不知有没有胆子与和尚肚斗一番?”
“。。。。。。”看着将袋子举在手中的说不得,赵天启不知为何想起了《西游记》中镇元子,他手中的布袋就是‘袖里乾坤’的神通,而自己就是等着钻袍袖的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