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莫名其妙的失控让风月的警惕心瞬间升到最高值。
若是没有独摇,依照她的性格,想必就觉得这是喜欢了。
但此刻,她只觉得恐惧。
无法掌握的恐惧。
风月没走几步,就遇见了匆匆往外走的阿碧。
“怎么了?”
“回小姐,里面有个受伤昏迷的人。”
“你怎么将独摇一个人放在那儿?”
风月皱眉,忽略了那奇怪的感觉,“你去叫人,我去看看。”
她好歹还有武功,小孩可是个真傻白甜。
如果那人是个危险角色,小孩就糟了。
往里走了没多久,风月就看到了独摇。
她蹲在草地上,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瞅着地上的人。
“你个小呆子,不知道危险吗?”
一把将女孩拉到身后,风月才将目光挪到地上那人身上。
见那人久久没有反应,想来是晕过去了,这才蹲下身捏着那人的下巴,将他的脸扭过来。
这一眼,风月愣了。
“长约?”
长约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没有立刻睁眼,而是凭借身体的感觉,意图搞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盖在身上的被子很舒服,应该是上好的被子。
身上的衣服应该是换过了,伤口被包扎过,血腥味很淡。在淡淡熏香的掩盖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高床软枕,熏香。
这是哪儿?
他意图起身,没想到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嘶嘶直抽气。
“找死的话直说,别白瞎了我救你一命。”
门突然被推开,风月端着碗粥走了进来。
“师妹?”
长约惊讶的看着她,却也松了口气。
“你还以为是谁?”
将粥放到一旁,白了他一眼,风月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弄得那么狼狈?要不是我小师妹捡到你,你就该凉了。”
接过风月手里的粥碗喝了口,长约皱了下眉,“我们什么时候有了个小师妹?”
他师傅不就只有他们俩徒弟吗?
“半路捡的。”
长约:……
额。
她这是欺负师傅死了不知道?
“你这是被谁打了,这么惨?”风月道。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被打得那么惨。
“有人走私私盐,被我发现了。”
长约暗骂一句,“这还是好的,要不是我跑得快,你现在就只能去帮我收尸了。”
“师兄,你不行啊,过去的一年里,你偷懒了?”
风月似笑非笑。
“要不等我好了,我们俩比划比划?”
长约同样似笑非笑,笑得风月一哆嗦。
“算了,看你受伤让你一次。”
别看风月现在意气风发,小的时候却一直活在长约的阴影下。
长约比她先拜入师门,也长她几岁。
初见时,她以为自己会有个好师兄。
没想到好师兄没有,恶魔倒是有一个。
长约真心太能折磨人了,饶是风月是个小恶魔都被他治的服服帖帖。
用他们师傅的话来说就是,以暴制暴才是上策。
玩笑归玩笑,长约将自己知道的事同风月说了说。
师傅亡故之后,风月回了京城,他顺流而下去了江南,用他的话说,江南多美人。
没想到美人没遇到,倒是让他遇到了不少催命鬼。
这一次他本来就是特地来找风月的。
他在南方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团伙在贩卖私盐。
其实私盐这东西本来就有不少人暗地里走私,他本不想管。
但没想到,他居然听说贩卖私盐的那个团伙的幕后主使是——风大将军。
长约和风月在一起多久,就听风月念叨了多久她爹爹的正派坚毅。
那样一个愿意为了自己的国家送走女儿,愿意一辈子守在那茫茫大漠的男人。他很难将其和那些走私的人口中的主子联系起来。
他也清楚风将军的地位有多高,就有多碍人眼。
但凡有人发现这件事,将这事捅到上面那位的面前,风家随时都可能会出事。
他便想查查,看看其中是不是有鬼。
这一查,就查出了其中的猫腻,才弄得这么狼狈。
“似乎有人想搞你们。”
又有人蠢蠢欲动?
“呵。”
狠狠在桌上拍了一掌,桌子裂成两块,风月冷冷一笑。
“怎么谁都盯着我家,欺负我一个女流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