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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心话

到了苏翊要体检的日子,也是我的生日。

扎了个丸子头,穿了身浅蓝色裙子和一双运动鞋,然后随手拿了件外套穿上,背了个包就出了门。

到苏翊所在的小区门口时,他正在那里等我。

“哎!苏翊,走吧!”我叫他,他对我一笑。

到了医院,陪他做完所有需要做的检查。跑上跑下,拿单子递单子。最后到那个医生那得结果。

“苏翊,我再问你几个问题,你就近时间回答,好吧!”医生说。

“好。”苏翊答。

“最近还会失眠吗?如果失眠严重吗?”医生问。

“还会失眠,就是睡到一半突然惊醒就一直睡不着了!”苏翊答。

“那一个人时还会很难过吗?”医生问。

“一个人时,有时会不自主的难过,有时不会。”苏翊答。

“那还会有想逃离这个世界的欲望吗?”医生问。

“暂时没有。”苏翊答。

问到这个问题时,我的心颤抖了一下。

可能我生活在一个圆满家庭,所以我无法感同身受他的那种被抛弃感、孤独感……

“嗯,病情有一点点改善。多和你喜欢的人或事物待在一块,这样也有利于你的病情,去拿药吧!”医生说。

“好,谢谢医生!”苏翊说。

我们拿完药,从医院出来时已经12:30分了。

午饭时间,我本是打算回到家中的附近随便找个地方吃的。这样既省了去别地的车费又恰巧可以直接回家。可是苏翊执意要带我去那家湘式牛肉面馆,我只能跟着他去了。

我看着一楼有座位就想在一楼坐吧,可他带我来到二楼。二楼主客的人也不多,可他偏偏又把我到到了一个包间里头。

我问:“你干什么啊,一楼和二楼主客不是有座位吗?”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的坐着看表。

二楼的这间包间不大也不小,刚刚好能举行一个五至六人的聚会。与一楼和二楼主客一样的装修风格也是全木式的房间。

我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

进来一个服务生,那个服务生对我们说:“你好,你们是本店的幸运顾客。将有个福利交给你们,可否随我走一趟。”

我看着他那眼神也不像骗人,便站起来说:“好啊!”反正在那坐了好久都坐麻了,起来活动活动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带我们来到厨房后台,后台的桌子上放着桌子上放着一碗面。他说这碗是长寿面,我才想起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光去记得这天是苏翊要体检的日子了。

那个服务生说要对我说说这碗长寿面的应该怎么吃。我本是拒绝的,还能怎么吃,就那样吃呗!可是因为苏翊想听就留下了。

说完怎么吃,那个服务生又说要给我讲长寿面的来源历史。我立刻马上斩钉截铁的说不。可是又耐不住苏翊,所以就留了。

讲了约有五六分钟的样子。终于讲完时,我端起碗感受这面还是热的,走向包间。

一推开门,一声“嘭~”,响彻云霄。吓得我手里的热汤都撒了一半,我差点就要蹦出一些社会性虎狼之词了,还好喜欢的人在后头。

惊吓过后,映入眼帘的是夹杂在五颜六色的亮片之间王浒和林穗。耳中听到的是王浒、林穗和后面的苏翊正在兴奋的唱着:“Happy birthday to you.~~~”一阵阵哼唱的旋律,让我把等面的不耐烦和一进门就被吓到的生气转化为开心和感动。他们记得!

“生日快乐,黎希!”王浒和林穗一同说,并一同递上礼物。我伸手接过并道谢,掂量着礼物的重量还挺重的,不过他们俩心意更有分量。

“黎希,18岁生日快乐!”苏翊双手捧上蛋糕放在桌子上对我说着。我惊讶的是他知道我这个是18岁生日。连我爸妈都记不那么清楚我的岁数还总以为我还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一个我喜欢的朋友居然记得那么清楚。

“谢谢!”我道谢,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邻居家的大哥哥,人们幻想着的那么好。

他点燃蜡烛,叫我许三个愿。

我闭上眼睛,许上三个愿望:1.我希望苏翊的病快点好!2.我希望爸爸妈妈能多点时间陪我!3我希望……

吹掉蜡烛上的火焰,他清楚带笑的脸在我的脑海里变得更加深刻。

我以为他是我的。

吹完蜡烛后王浒和林穗上去分蛋糕,然后在我看着这个蛋糕被分成几块时,两个人手指一勾奶油往我脸上抹,我还未反应过来。苏翊的手又放在了我的鼻尖,我知道此刻的我一定像只小花猫。

我也毫不示弱,双手食指上沾上奶油,向他们脸上抹。顷刻,我们都变成了小花猫,正在开心的笑着。

王浒拿起纸巾擦脸和手,看着桌面上的蛋糕,“我们来玩游戏吧!”

“好啊好啊!”我和林穗一并回答。

我们围着桌子坐下,眼神一并聚集在王浒身上。

“我们来玩点大的,来么?”王浒露出一副认真且神秘的样子。

“多大?”我不禁失笑。王浒看见我笑,也笑,“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后面我们其余两个人也笑了起来。

“好好好,我正经,玩什么?”我收起笑,说。

“真心话大冒险来不来?”王浒说。

“来啊!”我们一致点头同意。

“真心话不可以说假话蒙蔽啊,大冒险不可以耍赖啊!”王浒一本正经的警告,像是在维护自己的主权一样。

“好好好,知道了!”我满足他的要求,说。

王浒叫服务生拿了一副牌,把大王与其他三张一样的花色的牌混在一起。第一轮发牌,我们都屏息凝神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牌。

没想第一轮就是我。这是好运还是霉运呢?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王浒问。

“真心话。”我毫不犹豫的说出口。

他们仨眼神交流了一会儿,最终由代表——王浒问:“你有没有勇气对你为之动心的人表白?”

我恍惚了一会儿,眼神瞟过苏翊,手抓住裙角。向苏翊表白?我,有那么勇敢吗?好像从来也没想过这事,只是沉浸在喜欢他的过程中,我们是不是该有个结局呢!

“有……吧!”我硬是不自然的将这两字掰了开来。

“嗯,人就该勇敢点!”王浒像李大叔一样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拍拍我的肩,就好像他经历过一样。

第二轮,是王浒。

“真心话or大冒险。”我问。

“真心话。”王浒答。

我正想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时,苏翊就提前问出了我想要问的问题:“你是怎么追到林穗的。”

他好似特别的好奇,眼神全神贯注看着王浒,像极了他有回做物理题努力要得到一个答案的样子。

王浒和林穗相视一笑了一眼,像新婚夫妻一样,都害羞的低下头。

“这个说来话长,兄弟,如果你真的想听,我也可以与你细说。”王浒在卖关子。

“快说!”我显然有点激动。

“我和林穗是初中认识的,那时她是隔壁隔壁再隔壁班的班花。有一次吧,学校文艺汇演,我当是学生会代表。所以我负责这个文艺汇演的节目总管理,在将要表演的那个上午,阳光正好斜斜的洒进化妆室里,我在化妆室浅睡了一会儿。睁开眼睛那一刻恰巧看见了扎着双麻花辫、穿着民国学生服装的林穗,没错的,我被迷了眼,我的视线久久注视在那个笑着极为文静优雅的女生,不能自移。”他说到这,嘴角的弧度已经完全无法隐藏。林穗也同样笑着看着王浒。

幸福的气味洋溢在这个包房里,此时的我也在乖乖的吃着狗粮。

“我在检查节目表上名字时,认识了她。在看着她演的一个歌剧节目时,可以说,她是其中唱歌和演的最好的一个。后来听别人说,她得过特别多歌唱比赛的奖,且差不多都是第一名。我在这一刻才确定了我对林穗是一见钟情,而不是见色起意。再后来,我经常会去找苏翊而她与苏翊一个班。就会借着找苏翊的借口,偷偷的去观察她。”王浒拉过林穗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轻轻合上,像攥着一个易碎宝物一样小心且仔细。

看到这个肉麻动作的我,头皮发麻的看了苏翊一眼。没想到这时竟对上了苏翊的眼,他即刻移开视线低下头。我感受得到他很紧张,因为他的耳朵又红了。

那一瞬很漫长,我像是窒息了一样!满脑子全是他!

“然后,经过我在追求道路上的不懈努力,终于在初三暑假时追到了她。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二百八十天!”王浒拿起装饮料的杯子,林穗也与他同样的动作,两人以饮料代酒碰了个杯,眼神一直都没离开过对方的喝了下去。看着似是很有仪式感实际夸张极了。

“哎,你们俩要这么辣眼睛吗?”我装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表示真的很辣。

“汝乃……汝乃单身狗一条,岂能懂这之乐。”王浒抽出手伸出中指往下比了下。

“哎哎哎,是不是忘了今天什么日子,我一个单身狗在生日之时居然还要吃你们这狗粮。我太苦了吧!”我哭笑着说。

“还玩吗?”苏翊收拾着桌上的牌,问。

“玩!”王浒放下林穗的手,收起笑伸手从苏翊手上拿过牌。

第三轮,是苏翊。

“真心话or大冒险?”王浒问。

“大冒险。”苏翊答。

“对你生命中比较特殊的一个朋友主动说一句晚安!”苏翊看着王浒,我想他一定在思考着这个特殊的人是谁呢?

“好,但是现在还不是晚上。”苏翊横着手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也快了!”王浒露出有丝狡猾的表情,像是快要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屏一看。现已经是差不多5点半的样子了,春天太阳直射赤道,也就没有什么昼短夜长的一天。

我猜此刻的太阳正悬挂在天上的西边,等待着那些还未归的人,希望他们能够趁着自己的光归去。

我们在面馆里还说了很多真心话,有那些一想起就会特别尴尬的糗事,有自己一直希望做到或者期待着到来的事,有埋在心底始终害怕说出口的话。可我这心底的话却始终没有说出来,也许尽在不言的行动中我早已将那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不言而喻。

而苏翊我真的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新奇?是感谢?亦或者是有所目的?还是我希望的他也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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