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钟离轻离去已经过去好几日,牛杨村那边却未传出任何消息。
如今也封城三日了。
城中尽是哀声怨道,不知道怎么的就不给出去了,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硬闯的人被打成伤残,没人再敢挑战权威。
这几日,钟离月让管家暗中收购城中的草药,无论价格高低,一律都要。
败家的劲儿让管家和其他人吃了个大惊,只有子辰让管家放心去做。
而钟离月则在书室里翻阅旧国志或其他,祈求能再找到一丝线索。
而这日,寒风凛凛,昨儿个夜里又落下一场雪。雪地里澄光明明,有些刺痛人的双眼。
又听闻今早崇州城城外发生的塌雪,雪球滚出一道足有两辆马车宽的雪痕。
想到祖父和小郎君就在崇州城,她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
“姑娘!姑娘!”
她放下手中的书卷,接住了险些摔倒的子青,“何事慌张?”
“子青!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快放开姑娘!”
子叶把钟离月拦在身后,大有母鸡保护小鸡的架势,让钟离月哭笑不得。
“无事。”
子青用白眼来表示对子叶这种看不到自己缺点的人的不屑,她沉下呼吸。
“仙乐客栈闹起来了!”
见钟离月不解,她好急,但又表达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好急好急好急,好急啊……
“此事告知子辰便可。”
她还要翻书,没时间例理会这些琐事。
子青难得说了句有头有尾的话,“子辰哥让我回来的!”
钟离月神色一凛,既然子辰开了口,那必然是十分严肃。
“走吧。”
仙乐客栈里人潮拥挤,嘈杂不已。
钟离月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受伤了,她掀了掀眼皮,“止血。”
好歹是医药世家出身,耳濡目染之下子叶和子青也不能完全是小白痴。
两人屁颠屁颠给伤患止血,一旁的子辰在汇报事出缘由、经过和结果。
锦州城封城,许多人已经无所事事地在酒肆、客栈、酒楼处溜达。
而仙乐客栈的一楼如今也挤满了人。
钟离月看着地上哭喊打滚的人,“肃静!”
空气有一下子的停滞。
“金公子,今日之事的确是你不对,还请向我客栈的贵客和伙计都道歉。”
“什么?我不对?你是来搞笑的吗!啊?”
钟离月给子辰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朗声:
“金公子强行驱使本客栈贵客伺候,勾引起争端。此为一不妥。
“金公子不知何故借助权势要低价收买贵客的货物,两者谈判失败。金公子暴力摧毁本客栈器物,此为二不妥。
“金公子出手伤人,辱骂仙乐客栈,败坏本客栈客官的兴致,此为三不妥。”
空气又静了一瞬,“故此,今日我钟离府勒令金公子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做出补偿。”
客栈一楼大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等子辰口中的补偿是为何。
可子辰却是后退一步,不再念了。
视线都集中在钟离月身上,尽是探究和看好戏。
“不多,一百两。”钟离月动手摇动茶盏里的水,缓缓开口,却有些令人大失所望。
那日断腿之事着实太震撼人心了。
在众人叹气之时,两个字补上。
“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