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薛文修一众都抓了起来之后,剩下的事就和钟离府无关了。
官官相斗,是一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唐格的官职地位和薛文修相近,但是薛文修手里握的是行政和军事两大权力。
按理来说,唐格并没有资格抓他,所以只抓了金善喜和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但是他可以写一本折子弹劾薛文修呀。
想想就兴奋。
他忍住搓手的蠢蠢欲动,“钟离姑娘,既然罪犯已经伏法,那本官就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
对于想要仗势欺人的唐格,钟离月可没有好脸色。
唐格讪讪。
正要走,薛文修抱着一个金盒子,大喝“慢着”。
钟离月心里咯噔一下。
那个赖在她身上的清俊郎君,低头在她的发顶上蹭了蹭。
“不怕。”
她抬头看他,身子与他的贴得更紧。
“我忘了请文牒。”
钟离府的所有生意交往都有固定的文牒,可以用一整年。
她也就忘了每次与外族交易都需要新的官府文牒。
果然还不是很熟练这般家务事啊……
小郎君轻笑了下,“我们本就不用文牒呀!”
钟离月满眼疑惑:“?”
他刮了一下她的琼鼻,“怎么看着越来越蠢了?”
“胡闹……”钟离月被他逗笑了。
“那也是你宠的,你得受着。”
经过一阵胡言乱语,薛文修终于把他要表达的说清楚了,又下令让唐格将钟离月抓起来。
“钟离姑娘,你就别为难本官了……”
钟离月:?
慕容珏:?
“唐大人这话说的,怎么?小女如何为难大人了?”
唐格环顾一周,将钟离月身后是一群侍卫收入眼底。
心里也是一阵害怕。
可薛文修的指令他也不能违抗。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让让!劳烦让让!”
听声音,是吉帕达。
那一只魁梧的身躯挤了进来,不是吉帕达又是谁?
远远地,吉帕达朝她笑了一下。
她也礼貌地回以笑容。
此时她也明白了不用文牒的意思了。
不是交易,那就不用文牒了呀!
她悄悄地靠近身后的小郎君,“你做的?”
“嗯。”
嗯?怎么闷闷的?
她放在心上了,但要等等。
“薛城主,这批草药只是吉帕达的赠礼。”
吉帕达也拼命点头。
“那这枚刻有钟离府标志的银锭又是怎么回事?”
“赔礼。”
“赔礼?”
“正是。此事还得薛城主问问您的堂弟了。”
薛文修一眼望去,眼神里尽是戾气。
一旁的金善喜抖了抖身子。
这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就算是黑的,他也洗不白了。
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又被一句话留下。
“薛城主,那金盒子也可有族徽呢。”
好一手反将一军!
他肉疼地把金盒子扔下,黑着脸让师爷推他走。
“里面的药没有的呢,薛城主不要了吗?”
薛文修恨恨拍了一下轮椅,愤愤离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进来,又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去。
庭院里恢复了宁静。
除了那一地的狼藉。
“清理干净。”
天色渐渐入暮,雪花又留念大地了。
钟离月走到容三面前,“你怎么回来了?”
明明子辰告诉她,容三去盯着大管事了来着。
“遇上主子了。”
难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