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悠长，气氛却冷到结冰。
“这几年很辛苦吧，”递上一颗棉花糖，幽雪微笑着端起茶杯，“必竟我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坦白说，我并不想告诉你我的过去，因为那不是个好故事，同时也因为我不想让你怕我。不过现在看来说与不说都没关系了。”
“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姐姐，也没办法做个好姐姐，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该怎么说呢？我是在实验室中批量制造的实验品，曾经用各种手法杀戮过上百个兄弟姐妹，可最后我仍然不合格。”
“我想过与其他实验品共存，但那根本不可能，我们之间只存在杀戮与被杀戮，直到灵姐在梦羽森林把我捡回来。”
“我承认我与你相处时大半都是伪装的样子，而我会选择你也只是为了掩饰我自己的属性以及弥补曾经杀戮的遗憾。所以在我的修为足以自保前，我不可能解除与你的契约。当然，在契约解除前我会保护你。”
“至于姐妹，不用太当真，方便伪装而已。谁能想到一个性格温和的雌性实则满手鲜血呢？特别是身边还带着两个小姑娘。”
喝下一口暖茶，幽雪的声音依旧温和。
“于我而言，你是个很笨的小家伙。笨，且天真，这样利用起来很方便。不过之后就不会那么好用了，必竟你现在也清楚我是怎么想的。”
“相较于所谓情感，还是交易来得更方便，你我之间也是如此，各取所需。”
“既然说开了，你也就别对我抱什么不切实际期待，你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至于你以后想怎么过，那看你表现。想杀我也行，在你必输的情况下我不在乎多个藏品。暗精灵王族的未裔，还算有价值。”
“还有什么不明白吗？”
沉默，幽雪长出一口气。
“灵姐。”没了先前的气势，幽雪整只都透着衰弱与疲倦。
“录好了，”千雪灵笑道，“难为你能说出这些。”
“没办法啊，当面怎么可能这么说啊。”幽雪无奈，“月儿跟着我并不是什么好选择，现在有你和莲姐护着，以后就不行了。这丫头又偏偏是那种认准了就绝不回头的主，面对龙皇都敢往上冲，以后我万一照顾不到怎么办？这次要不是有律帮忙，单靠我去找的话她早就被吃掉了。这个小笨蛋……”
“你当时为了买下她可是直接报了个天价还差点把报价器拍碎。”千雪灵调笑，“谁当时说只要她能活下来就好的？”
“灵姐……”幽雪捧着茶杯，“你又笑我了。”
“还冷吗？”千雪灵问道。
“嗯，不喝茶完全顶不住。”幽雪叹气，“明明攻击敌人时能毫不犹豫，怎么对月儿放几句狠话就忍不住发抖了。丢人啊。”
“因为是妹妹吧，”千雪灵摸了摸幽雪的头，“另外面对龙皇还往上冲的不是你吗？”
“我毫不怀疑月儿也能做出来。”幽雪相当肯定。
“为你？”
“嗯，所以提前预防一下。”幽雪点头，“月儿她……很优秀的。没必要一直跟着我。等我到五阶帮她修复好本源，也就该放开她了。生命属性本就举世皆敌，我没办法保证能一直护好她。”
“我会带来不幸的，上一个说要变强保护我的现在生死不明，我不想月儿也一样。”幽雪双手环住膝盖歪头笑道，“她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希望她活着。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能强大到杀了我，或许我能含笑赴死也说不定。”
“我手上沾了太多太多鲜血，不过如果能保护好月儿和影儿，也不算完全是坏事吧。”
眨眨眼睛，“灵姐，为什么会有水滴声。”幽雪听出不对。
“姐！”
促不及防，幽雪脑中一片空白。
“月……月儿……”
“不要和姐姐分开，绝对不要！”栀月扑到幽雪怀中，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别哭，别哭，”幽雪本能安慰起来，“没事的，姐姐在呢。”
栀月哭起来的时候她就怂了，这是她妹妹，怎么可能不心疼。
栀月来找千雪灵问关于幽雪的过去时，千雪灵正在准备录像机。
“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但你可以自己来听。”千雪灵如是笑道。
于是带着伪装魔法，栀月真的坐在幽雪面前听了全程。
前半段被训时没哭，后半段刚听几句就不得不咬着衣袖不让自己哭出声。
把头埋进幽雪怀里，栀月一直把自己哭到缺氧昏迷才免强停下。
紧紧抓着幽雪的手，小家伙仍在抽泣。
“小笨蛋，哭这么凶身体会难受的。”幽雪叹息着用灵力裹住栀月帮她缓解，“你啊……”
悄悄退出房间，‘想姐姐了。’千雪灵忍不住想，‘这次回去不抱够绝不放手！就这么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