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瑾拿了一块帕子沾着刚泡好的茶水认真给他擦洗,江斐泽盯着竟入了神,若说这唐昭瑾白日是千娇百媚仪态万千的女人,那她此时就像一个满脸精乖的小姑娘。江斐泽竟有几分看入迷了。
茶水擦洗伤口是她前世无意间学来的,茶水与酒精一样都有消毒的作用。
许是下手过重了,江斐泽倒吸一口凉气,她轻声问道:“怎么,太用力了吗。”
江斐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产生依赖,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伤成这样,还跑进了我的院子。”唐昭瑾问道。
见江斐泽沉默了,唐昭瑾便道:“不方便就不说了,我又不勉强你。”
“六皇子一心想把我月阁平了解皇上的优好在他面前表现一番。于是便集齐手下势力冲进月阁,打月阁一个措手不及,月阁此时人手不足,所有弟子都被我外派历练了。我大伤元气以一抵不了百,只好跑了出来,他们一路追杀,看你院子没人我才进来的。”江斐泽一脸无辜的看着唐昭瑾。
“好吧。”唐昭瑾抬眼看了看他,生的倒是挺俊俏的。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金创药跟不要钱一样大把大把的撒。
“对了,你知道我名字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但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唐昭瑾心里暗道,老娘都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换做从前,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名字。
“唐昭瑾。”
江斐泽点了点头:“唐昭瑾,瑾,美玉也。”
唐昭瑾有意恶搞他,给他的伤口处打了个蝴蝶结的绷带,配上江斐泽这看似冷酷的面容好不滑稽,她嗤笑一声,江斐泽却没看她打的蝴蝶结,只见眼前女子笑的俏皮可爱。
也许是从这时候开始,他发誓要守护这名女子的笑容一辈子,也许是这时候他也还未发现,自己对眼前的女子一见倾心。
他还有事要做,不便久留,然告别唐昭瑾运起轻功向外飞去。
唐昭瑾见他走远方才烧了这些血迹斑斑的帕子:“花镜,进来伺候吧。”
隔日,夜。
“花叶,取一身男装来,本小姐带你去潇洒。”她要去粹羽楼,粹羽楼的那名花魁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那可是前朝的琳琅公主!
花叶一听是带她去玩,屁颠屁颠的取出了男装替她更衣:“你也换上。”唐昭瑾道。
唐昭瑾出入自然容易,但是她偏偏不走正门,一跃从墙走。
若说花叶,花叶虽然明着是她身边的小丫鬟,但是暗里确是相爷自小培养给她的暗卫,这些她现在当然不知道,若不是靠着前世的记忆,她怎么会都懂这些。
走到粹羽楼门口,花叶脸色发囧:“小姐,你说的潇洒,就是来这烟花之地啊。”
唐昭瑾用折扇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出门在外,叫公子,我来自有大事。”
花叶哦了一声,悻悻跟着。
对面茶楼的男人看着走进去的小小身影只觉好笑。
迟舒问道:“爷,那不是丞相家的小姐吗,怎么来着乌烟瘴气之地。要不要把她送回去给丞相?”
“嗯是,先看着吧,看看她想干嘛。”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她走入人流。
粹羽楼的老鸨见这她二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人家的公子。立马殷勤的迎了上来:“小哥儿,要找哪个姑娘,有相好的没有?那我给您推一个?”
“你们家花魁呢?”她张口就来。
老鸨谄媚的笑着:“漪澜姑娘在那边呢,诺。”她眼神示意着唐昭瑾,又接着道:“今晚是漪澜姑娘的初夜,价高者得,公子若是有兴趣,也可去争一争。”
老鸨一双媚眼提溜的转着,这两个公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还是专门来看漪澜的,这事儿真奇,会不会是公主的故友?
她被老鸨领着到贵宾的楼阁,叫价正式开始。
沈琳琅着了一身粉色的软烟罗,散花水雾轻纱裙,素手捏着一片轻纱,掩遮一片面纱款款出现在中间的台子上,柳腰不盈而握,即使她是这般出现,她的气势依然强大,眼底的生人勿近,让底下那些人们纷纷心头一震,更加为之着迷。
她只是出来走了一遭,而后绕在屏风后面抱琴而弹,前朝主在北国,唐昭瑾觉得,她就好似那句话,北方有佳人,绝世而孤立。
说来也是奇人,她唐昭瑾承认自己容貌出色,但是这是她第一次见沈琳琅,第一次见能与之比较的女子。
底下的人躁动了,因为,这般琴技,即使不见她,听她动人的琴音一震千金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