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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遇袭

这种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盾牌的制作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他们快抵达目的地的前两天,盾牌正式发放到众人的手中。

“也许他们不会再来了。”辛米猜测道,“毕竟我们绕了那么远的路。”

他这个猜测不是没有依据的,帕奇斯船长在宣布用食物上的锡纸进行包装时便说明了原因,虽然帕奇斯说的很轻描淡写,但真正了解内幕的人却一点不把这东西当成儿戏。

“有几只小鱼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帕奇斯在发表一次演讲时用这句话做了结束语,“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才这样做,不要担心,有我在这里,不会出太大事情的。”

“说的真好。”易不尘在下方跟着人群鼓掌,他转身对米歇尔悄悄说道,“这就是我很佩服他的一点,他很多事情都勇于扛在肩上。”

然后他们便在夜晚出发,渡过了人鱼国,穿越了某个知名旅游景点。某个殖民地,还有一个尚未探索的小村庄,他们用一些粮食换到了当地的特产,米歇尔甚至在上面抓到了一只鹦鹉。

在给易不尘检查的时候,他判断说这只鹦鹉时一种挺稀罕的生物,它的皮毛是蓝白色的,看起来很鲜艳。

“这只鹦鹉特别名贵。”易不尘认真的说道,“一般船长都会养一只当作宠物,我记得库拉格养了有一只,哦,好像叫做鲨鱼饵吧……”

一提到库拉格,他的表情就变了。米歇尔很想打听到当时发生的事情,但易不尘有一个特点,当他遇到不想说的事情便会一直不说话,他也不转移话题,只是在那里不说话,暗示对方这个话题他不想谈。最后总有个人要认输,当然大多数是米歇尔。

就在他们拿到盾牌的那个晚上,轮到米歇尔去守夜,此时的他对登上瞭望台已经轻车熟路,和之前的那个人接班后,他独自一人站到了最高处。

瞭望台有一个公用的望远镜,望远镜是很珍贵的东西,米歇尔最喜欢的还是帕奇斯船长随身携带的可收缩望远镜,放在这里的块头比较大,使用起来很不方便。他按照惯例观测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也没有。这个夜晚一片祥和,以这个速度再过一天,他们便可以到达黑水的领地。

而只要到达了黑水,血帆和南海的海盗就不可能再明目张胆的闯进来了,虽然他们依旧会做生意,但同时也会多留几份心眼。这次的出航带给帕奇斯很大的教训,更多一部分是不知道自己拿到藏宝图的消息是什么时候泄露出去,只要他们能到达目的地将藏宝图放到大本营里面,其他人就必须得收手了。

所以最危险的时间段是今晚,一想到这,米歇尔就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按照易不尘的分析,这一天是他们有希望拦截到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水手们不敢睡觉,只能在休息室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静悄悄的等待着,偶尔假寐一会。武器什么的都放在顺手的位置。

米歇尔继续观望着,过了不知道多久,人鱼的歌声又从远处飘来,很小但很细微,米歇尔听不清她们在唱什么。

“这是……”

随着人鱼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他这时候听清楚了,这不是人鱼的歌声,是她在发求救信号,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是从他们船底下发出来的!米歇尔跳下瞭望台,滑着绳子荡了下去,在远洋号旁泛起了血泡,米歇尔急匆匆的敲船长室的门,好在船长室依旧是亮着的,帕奇斯精神炯炯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米歇尔?”

“船长,船长。”他气喘吁吁的说道,“在我们船底下,不知道你听到没有——”

他推开了米歇尔,走到了栏杆旁往下看去,血花不是很大,船被海底下的动静震的发颤。他好像一下子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米歇尔,你去叫易不尘船长过来。”他说道,“随便把那些人都叫醒。”

米歇尔迅速往休息室赶去,却和刚上来的易不尘撞到了一起,易不尘显然没有睡着,那本脏兮兮的杂志随意的插在他口袋里。

“被吵醒了。”他简单解释了一下,快速走到了帕奇斯旁边,往下面看了看。“呵——”

“是只人鱼。”帕奇斯说。

“得下水把她救下来。”易不尘把头收了回来,“有只鲨鱼在下面,应该是【狂鲨】养的亚种。”

“我现在就下去。”米歇尔说道,“我可以游泳,你给我卷绳子。”

“别冲动,这里每个人的游泳技术都不弱的。”帕奇斯冷静的说,“人鱼比我们会游多了,关键是下面还有一只鲨鱼。”

“那我们怎么办?”

“我刚刚叫了钩牙过来,以她的身手应该没有问题。”帕奇斯说,“这只鲨鱼显然是饿了,悄无声息的跟了我们那么久,就想在晚上打打猎。”

钩牙过来了,她换上了一身简单的泳衣,左手拿着柄弯刀,绳子绑在她的腰间,扎的很紧。

“我用力拉动三下绳子,你们就拉我上来。”她快速说道,“事不宜迟,我先下去了。”

钩牙行动之迅速是其他人难以预料到的,她将刀柄咬在嘴里,然后以一个漂亮的跳跃动作从甲板上跳下,融入了海洋之中。

不过半分钟,下面传来了可怕的震动,有什么东西撞击到到船底,所有人都惊醒过来,抱着武器围到了三人旁边。

“船长,发生了什么!”弗林顿尖声道。

“钩牙正跟一只鲨鱼搏斗。”帕奇斯回答道,然后他转头跟米歇尔说:“我记得刚刚让你去叫醒所有人的。”

“不好意思,船长——我……”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他喃喃道,“也许下面的战况有些困难,我们再等半分钟,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把钩牙拉上来。”

然而过去了半分钟后,钩牙依旧没有用力拉动绳子的意思。帕奇斯船长下令拉绳;绳子出乎意料的轻,帕奇斯的脸色变得煞白起来,也许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可最后他们只拉上了半截断了的麻绳。

“好吧,我需要亲自下去。”帕奇斯果断的说,“你们在这等着,我拉动绳子三下——”

“别犯傻。”易不尘不客气的说道,“你不能下去,这里有没有其他人敢下去的?”

见没人说话,他讥讽的笑了笑,“都看着我干嘛,你们要让一个没有腿的人下去游泳么?”

“我下去吧。”米歇尔说道,“既然你们都不愿下去的话。”

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米歇尔将那根绳子绑在了腰间,帕奇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孩子,好孩子。”他激动的说道。“一定要想办法把钩牙带回来。”

米歇尔有些诧异,他第一次看到帕奇斯露出这样的模样,看来在他心中,钩牙大副真的对他很重要,说不定是因为他不愿意再损失一名优秀的大副了。

“一定。”他做出了承诺,这次他头也不回的跳了下去。

海水真冷啊,先是一片红色,然后是蓝色,紧接着又是红色。他下潜的速度更快了,他知道钩牙坚持不了几秒。

他找到了,那是一只虎鲨,它咬住了钩牙的一只手臂,嘴里还露出半只鱼尾——钩牙奋力的想摆脱它。那把弯刀此时正插在鲨鱼的上颚处,血是从它嘴里冒出来的,

米歇尔拔出了那把银剑,他没有练过剑术,但他刺的很快,鲨鱼没有注意到第二个人的下水,银剑轻松的刺穿了虎鲨的身体。

吃痛之下,虎鲨张开了大嘴,钩牙挣脱开来,手上还抱着一只昏迷的小美人鱼。米歇尔向她示意了一下,用大拇指指了指上方。钩牙船长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快走!”米歇尔嘴里吐出大块气泡,“别在这里碍事。”

钩牙好像是听懂了,她用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抱紧了美人鱼往上游去,鲨鱼刚想追过去,剧痛再次传来,米歇尔又开始拿剑刺它了。

他知道他不能现在就拉动绳子,他得给钩牙游上船的时间,现在是他一个人面对鲨鱼了。鲨鱼将目标盯上了自己,他手上只有一把西洋剑,这怎么看都是一场悬殊的对局。但米歇尔却没有觉得畏惧,他握着剑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好像生来就知道应该怎么做。

一人一鲨开始对峙,血花激起了它的狂性,它敏捷的摇动自己的鳍围着米歇尔打圈。米歇尔不敢离开它的视线,剑只能指向前方。

就在它准备出口的时候,远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这道声音并不是从远洋号上传来,而是在远方传向这片海域的,鲨鱼听到了这遥远的指示后突然呆滞不动,眼睛里也没有了神色。米歇尔意识到这是他最后的出手机会,于是他再一次往前刺去——

鲨鱼迅速的往声音的源头游去了,米歇尔只感觉到一股巨力扯住了他的腰部,他就像坐上了高速上升的机器一样,被远洋号上的人扯出了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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