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一杯菊花茶，做了三次深呼吸，看着桌子上琯琯笑逐颜开的笑脸，我拨通了叶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的电话。
三声之后，标准的男中音响起，“您好，叶氏总经理办公室，我是叶总的秘书荣晟之，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你这话说的怎么跟前台接待似的。”
荣晟之顿了一下，“顾小姐上班时间请你专业一点。另外，我就是总经理办公室的前台接待，谢谢。”
上次翻大学时代的照片，我还真在合照中找到了荣晟之，他笑得阳光无害，是那种特别容易唤起母性激情的笑容。同时我也顺道想起了他当年扮演的角色，从此他在我心里的印象就变成了一株无害狗尾巴草一般。
“您好，我是中国旅行社海外部的顾盼紫，关于贵公司委托我社的叶总圣诞期间的行程问题，我有几点想要请教的地方，不知道荣秘书现在方便吗？”
那边叹口气，“学姐，随时都会有电话打进来，麻烦你简短的说一下。”
“可是，我在工作时间呀，不能不专业。”
“学姐，我错了，我再也不跟你斗嘴了。”
“我现在要订机票和酒店，但是你们没有给我明确的预算。是不是漏写了？”
“我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吗？没有写预算就是没有预算，学姐你看着花吧。”
荣晟之欠揍的语气就像是在说，我们有钱，我们公司有的是钱。
“酒店方面你们只指定了新宿区，没有明确的酒店名称，是不是我可以理解成，我可以随便选择酒店？”
“是的，并且可以随便选择房间类型，比如一间大床房。”
“好的，我明白了。另外，我会选一个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间给自己。”
“……”
“最后，叶总有没有提出想去的游览的地方，我需要提前订票。”
“有学姐的地方学长一定都想去。东京，真是个重温旧梦的好地方。”
我拍桌而起，怒道：“荣晟之，你够了吧！”
拍完之后我就后悔了，偌大的办公室时间有那么两三秒的停滞，大家保持着同样扭头看我的姿势，我捂着话筒尴尬的说：“那个，酒店接待态度太差了。”
大家恢复正常之后，我小心翼翼的坐下来，话筒那边没有说话，倒是有呼吸声证明荣晟之没有被他拍成心肌梗塞。那当然，面对叶慕戎那种变态老板，他都依然鲜活坚挺，抗击打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
我缓了口气说：“荣晟之，我不知道你反复说这些暧昧的话是想暗示我什么。你看我一把年纪也不小了，小孩子们的那种朦胧的暗示不适合我了。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和叶慕戎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可能，不论是现在以后还是将来，请你明白并且记住。”
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压低声音说：“学姐，你也听我说……”
我是在听，然而他没有说，一个声音冰冷的打断他，“你跟谁说话呢，电话一直占着？”
即便是隔着电话，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听到这个声音，我仍然下意识的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电话响起，我接起，“喂。”
“您好，我是叶氏集团叶总的秘书荣晟之，以下转达叶总的吩咐。请顾小姐记好。”
“……”
“顾小姐？”
“您请说。”
“叶总说他经济论坛期间不想住在酒店里，麻烦顾小姐帮忙租间公寓，为期七天。”
我皱眉翻了一下叶慕戎的行程，“叶总不是只待两天吗？”
“叶总说的是七天。”
“好，我知道了。对于房子具体的要求呢？”
“细节的要求我待会mail给您，请查收。”
“好的。”
“那太感谢了，很高兴和您通话。”
嘟嘟的声音传来，我才后半拍的放下了电话，对于短时间内的荣晟之的态度大转变，我表示惊悚。我试图想象了一下他在叶氏遭受的待遇和精神压迫，顿时觉得经理还是很有人情味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