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皇上身边的内官来了。”
“进!”侯爷道。
内官近了屋,给众人行了一礼。
“公公客气了。”老侯爷亲切的说道。
内官请出了匣子里的圣旨。
“奉天承运,永安候之孙凌迪夜毓质名门,聪慧乃天成,英勇过人。特赐为辅军大将军副将,望往后勤勉奉上,尽辅助之职、立国之威武。钦哉。”内官尖声道。
“谢主隆恩!”众人同道。
内官把圣旨放在凌迪夜手上,凌迪夜举着圣旨道“臣定不负所望,勤勉奉上,尽人臣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凌迪夜说话的声音都是发着抖,起身时也险些不稳。
“您的恩典可是辅军大将军给求来的,大将军进言有功皇上要进大将军的官呢!但大将军却省给您了。“内官咧着嘴说着。
凌迪夜受不住红了眼眶“是姑姑为我求来的?”凌迪夜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
“是啊。”内官伏下身子道。
“内官辛苦了,请内官喝茶。”凌清商受李氏意从自己荷包里掏了些金叶子出来放到了内官手上。
李内官可能是不识眼前人并没那么恭敬了点了点头罢了“那奴才就告退了。”
“坐。”老侯爷道。
凌迪夜平了平心绪缓缓的吐了口气,但那可人的鼻尖红扑扑的像兔子般。
“这是好事。”老大凌坤开口,打破沉静。
“妹妹未过科举就能进朝为官,真是好本事。”凌北联最近不知道是迷上什么新奇玩意了。
这书也不温了,课也不上了。怒得凌坤动了家法,这终于能下床了就来酸凌迪夜的才干。
“扑哧哈哈哈~”凌露雪一个没忍住嘻笑出声,王氏怒瞪了她一眼她才肯止住。
“北联你自己不争气怎么现在来酸你妹妹了?”凌嬅琪一声戎装,那剑还没进剑鞘。
凌迪夜听到凌嬅琪的声音连忙就站了起来。
“四妹把剑收起来,别伤了爹爹娘亲。”老二凌景道。
凌嬅琪送剑入鞘把剑往后一扔,阿左敏捷的抓住了剑。
凌嬅琪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凌清商格外殷勤“姑姑您刚从练兵场回来吗真辛苦!”
凌清商顺手想去捧凌嬅琪右手抱住的头盔,凌嬅琪便顺手向凌清商怀里一抛。
凌清商显然没抱稳,差点就把大将军的头盔往别处抛去。
众人看着忍不住捏把汗。
幸好凌清商抓住了,阿左忙从后头跑来,把大将军的头盔捧住“二小姐,在战场将士的头盔只有头颅被砍下了才可落地啊!您是贵人擦头盔的事,还是我来吧!”
“清商妹妹姑姑的头盔可是御赐之物啊!”凌竹婷淡淡的来一句。
凌露雪拿起袖子掩住嘴偷笑着。
“姑姑,请原谅清商!”凌清商拿过小丫鬟端来的茶盏,走到凌嬅琪面前弯腰。
凌嬅琪看着她挑了下眉桀骜得很,拿了身旁小桌上的茶盏喝了口。
凌清商自觉尴尬,便低低着头起身。
“妹妹刚养好身子,姑姑作为长辈这样膈应她实在不妥。”凌北联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道。
老侯爷不怒自威,最平和的声音都能把凌北联下吓得跪下“这是你该对长辈说的话吗?”
“大哥很袒护清商妹妹?”凌竹婷道。
“我看不是袒护,只是单纯的不喜我这个姑姑吧?”凌嬅琪起声搭上凌北联的肩。
老大凌坤想要劝解也不知从何下手。
凌北联怒喘着气“对!凭什么!我才是你亲侄儿,你把凌迪夜那个药罐子拉到副将的位子上。小心凌迪夜砸下来摔死!”凌北联指着凌迪夜骂。
凌迪夜稍稍偏了偏身子,一脸无奈啊。
即使刚刚这屋里也有几次“冷场”,但都不及这次凝重。这空气啊就像浆糊似的,都吸不进鼻子一般。
凌嬅琪的性子素来桀骜,老大凌坤就怕凌嬅琪会一拳打过去,让凌北联起都起不来。
“阿左拿把三石弓进来!”凌嬅琪盯着凌北联的眼睛怒喊。
“将军!”阿左把弓拿了上来。
“把弓给他!”凌嬅琪的声音很有威严。
凌北联自命不凡似的,抬起下巴拿了弓。
“拉开!”凌嬅琪道。
凌北联还以为是要让他射什么东西呢!轻笑出声。凌北联轻率只是随便拉了拉弓,弓弦不动!心想正常安慰自个。认真了起来,弓弦不动!,用尽全力大呼了口气把脸憋得通红,弓弦不动!
凌北联震惊极了。
“拉不动?”凌嬅琪道。
“阿夜你来拉弓!”凌嬅琪把弓一抛,凌迪夜顺利接住,握弓!拉弦于颌下!释放!没错,凌迪夜拉开了弓,很简单!
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眼睛都快瞪了出来。
云纱却不以为然,小姐勤快再加上这几日陪着将军一样四肢绑上沙袋武剑,早已经拉得开五石弓了。
“区区三石弓你都拉不动,还敢问我为什么不是你被拔为我的副将!”凌嬅琪平日里在校场上训多了士兵,那嗓门便是凌北联躲到自己屋里都听得到!
“好了!不就是拉不开弓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陈氏为长子媳管着若大的侯府,陈氏拍了桌摆出了长辈款。
“拍桌是吗?好啊!”凌嬅琪拿起弓施上内里,脱弦!那张被陈氏拍过的桌子瞬间成了齑粉。
“嬅琪!”老侯爷这是怒了。
凌嬅琪向主位一拱手“父亲母亲别恼,听女儿讲完。”
陈氏嚎丧般抱住自己的儿子“哎哟喂!哎哟喂!这日子不能过了……”
“住嘴!”老夫人最听不得这样的声音了。
“上次你拉着凌北联到校场上找我,恳求我让凌北联跟我的兵一般操练。”凌嬅琪道。
凌坤听了怒瞪着陈氏,陈氏羞愧的低下头。
凌嬅琪做回位子上说着“我便答应了,想着凌北联有长进也是好的。但凌北联呢?肩不能担,背不能扛。这些我都忍了,而他呢?”
“军妓本来就是用来爽快的!凭什么不能去!”凌坤听了怒扇了凌北联一巴掌“孽子!”
凌迪夜洞察格局,祖父被气得闭了眼,祖母厌烦的白了眼陈氏。
“我的兵从来没有这规矩!你还记得合娘吗?她本是良家妇女你把她拖到军妓住的屋子旁,谎称她是要逃的军妓和来抓她的士兵一同侮辱了她吧。”说到最后凌嬅琪的语气跟冰似的。
“她的命于我无关,明明是杨松理他们……”凌北联越说越没有底气。
发现合娘尸首时凌迪夜也在场,合娘赤裸着身子被人丢在雪地上,是被活活冻死的啊!在士兵要抬走合娘是,凌迪夜脱了斗篷盖在她身上保了合娘最后一份体面。
这事发生了也有十来日,一条人命的大事姑姑处理得极好、掩盖得极好,凌迪夜到现在才知道是凌北联做的。
“这还是我凌嬅琪到现在做的第一件忤逆良知的事!念在你是我侄子的份上我替你擦了屁股,但现在你偏偏要把那张纸往我嘴里塞恶心我!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凌嬅琪话落,阿左等人就抱着军棍、长凳进了屋。
凌相和老侯爷都忍不住呆楞,那城中校场是什么地方?皇上的人、朝廷的人、还有那一直想抓嬅琪错处的花家谁不是从早到晚都盯着校场。凌嬅琪把事情压得一点风声都没有,实在厉害。
“长子媳妇不能以身作则相夫教子,我看不如一纸休书给了。”老夫人道。
陈氏爬着到了老夫人脚下“不能啊母亲,媳妇纵然有错但不能休妻啊!”陈氏哭得眼泪鼻涕直往下掉,拉着老夫人的衣角,狠狠的往地上磕希望能得道宽恕。
“你在这嚎谁的丧?老大你屋里的人自己管好。”老夫人斥喝。
“儿子不孝。”凌坤把地上了陈氏拉了起来。
“国有国法,家有有家规,嬅琪按你的打算办吧。”老侯爷气而离堂,老夫人看了眼跪着的凌北联叹了口气也就走了。
“听见了没军法处置四十大棍!”凌嬅琪撂下此话拉着凌迪夜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