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林珩还疑惑为什么她在蓬莱岛上跟着齐嬤嬤学了七年礼仪还要再学,待到今日的礼学一课开讲了,林珩才发现,原来自己从前学的不过是九牛一毛。
原来礼仪不止是见了长辈如何行礼、旁人行礼如何还礼的事,比如今天,整整一个时辰,洛嬤嬤在教她应该怎么笑!
怎么笑?
笑还要教?林珩都惊呆了。耐着性子听洛嬤嬤讲解了之后,林珩发现这里面的学问还不少,一个时辰后,林珩——脸要抽筋了!笑也几乎不会笑了!
幸好还要去婵娟阁上课,不然林珩觉得自己非得疯掉不成。
有了这惨痛的经历,诗书课简直就成了享受,婵娟阁内不仅有公主们,还有皇室宗亲的嫡女,比如大皇子嫡长女林窈。不过幸好,书画这一课是一个年龄一个地方,林珩和林窈暂时凑不到一块去。
林珩和凌瑾瑜同年,便在一处上课,对此,凌瑾瑜感动的眼泪汪汪,据她所说,在林珩来之前,她一直是一个人上这个课的。
林珩对此深表同情。
授课的先生对林珩的水平很满意,三百千都已熟背,四书五经也开始涉猎,书法习的是颜体,已经颇有风骨,假以时日,成一代书法大家也未可知。
先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至于跟着林珩的萧湘,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注意。
今儿恰是单日,下午的课程如女工、茶艺、舞蹈,林珩并不很感兴趣,便不打算去,而是留在风荷居里头,先将先生留下的功课做好了,十张大字其实并不多,林珩很快便做好了,然后就拉着萧湘去了藕花亭赏荷。
萧湘看着满池的荷花,由衷道:“这儿的荷花很美。”
林珩喜滋滋地道:“皇祖母说,十三那日会在这儿办一个赏荷宴,让我认识一下京中的贵女们。”
“这很好啊,这儿的荷花比御花园里的还美,可惜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太后娘娘便是在慈宁宫里设宴,也不会引人来这里。”
“这是为何?”林珩好奇道。
萧湘摇头:“不知道,祖母也不让我问,许是涉及到皇家秘辛吧?”
林珩便不问了,恰好这时齐嬤嬤和洛嬤嬤已端了茶点过来,正好转移了话题。
跃跃欲试的小手刚伸向一碟精致的绿豆糕,就被洛嬤嬤一手抓住,林珩满脸问号。洛嬤嬤道:“殿下需先净手。”
林珩:怎么事这么多?
垂头丧气地到了执画面前,执画正手捧着一玉质的小盆,盆上还搭着一条丝巾。正想着赶紧洗完手好去吃点心,结果……
洛嬤嬤非说这动作不好看,非要手心往水里沾一下,手背再往水里沾一下,就完了。
开什么玩笑?这样能洗干净?除了好看就没有别的作用了。不,连看都不好看!林珩心里默默地想道。
但入乡随俗,林珩还是耐着性子洗完了,便想离开。但……
又被洛嬤嬤给拉住了!
洛嬤嬤将玉盆边沿上搭着的丝巾规规矩矩地递给了林珩,道:“殿下须知,插手时,先插手心,再插手背,且不能一下子从手腕处滑到手指,而是要一点一点地往下移,如此,才是完成。”
林珩听得眼前一黑,心里盘算着要不还是去上课吧,一直这样被嬤嬤叨叨叨真的心累。
总算是坐下了,从朝着绿豆糕伸手到将绿豆糕咽了下去,洛嬤嬤的嘴一直没有停过。虽然知道这都是为了她好,但林珩还是忍受不了这样时时刻刻被人盯着挑毛病了。
终于还是问道:“这会儿可是马上要上舞蹈课了?”
齐嬤嬤道:“正是,殿下可是想去?”
“嗯,”林珩点头,“这么闲着也是无聊,不妨去听听。”
洛嬤嬤也很赞同:“舞蹈怡情养性,对殿下的外在气度也极有好处,值得去看看,若能坚持,自是极好。”
林珩有些愧疚地移开视线:对不起,洛嬤嬤,我只是想躲开你,虽然这样有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