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光着身子漫步于火焰之中,全身涂抹着白色粉末,生灵焰温度很低,感受不到一丝炎热,更像是行走于冰川之中。
火焰中心,一道六臂人影在原地打滚,却不见火焰有任何减弱的迹象,绝望的躺在地上,放任其燃烧,“这算什么?我这一年算什么?还自以为隐藏的很好。”
“哈哈哈哈,这就是个笑话。”
“我就是个笑话。”
“哈哈哈啊”
“啊!”
他猛的抬起头,看着站在火焰之中,身影逐渐出现的秦盛,
“你是来探望这个笑话的吗,不过是仗着辽离,区区一个凡人。”
秦盛沉默的站在一旁,右手按在左眼一旁,没有理会大胡子,冷眼旁观。
一股被凡人藐视怒意冲进大胡子心头,
“就凭你,也敢俯视我。”
大胡子猛的起身向前冲去。
“死吧!”
就在带着绿红色拳头快接近秦盛时,他动了,一瞬间,右臂便化作了一根根锋利一米之长的尖刺,挡在了面前,向前刺了出去,来不及停下,大胡子直接撞了上去。
刺穿大胡子的同时,尖刺化作薄剑,转动起来,如一块绞肉机,将大胡子绞成一块块碎肉。
“这不可能?”
大胡子仅剩的头颅呆呆的看着秦盛,
“这不公平,凭什么辽离一出生就高高在上,凭什么你一个凡人,只是运气好认了个主人,就能得到神灵的眷顾着才拥有的能力,这不公平。”
秦盛不耐烦的抖了抖手臂,变回原样,手掌处张开一张嘴喷出白色粉末驱散了大胡子脑袋上的火焰,留下一个已经烧焦的头颅。
“运气?你不就是运气吗,想想你自己,凭什么,你一出生就高人一等,可以随意践踏他人生命,连只剩个头颅,都快烧成了焦炭,还能活着。”
“而自己却从来不去想,自己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力量。”
蒂城唯一一座小山峰上,辽离赶走了那些想要来要质问自己,发泄多年对自己不满的老顽固。
看着外面那仿佛要吞噬一切的生灵焰,将短小的手臂从肉堆里挤出,对着火焰上方一指,天空中空气旋转,汇聚一道漩涡,大片的白色粉末从天而降,落在绿红色的火焰之上,很快就将其熄灭,随后漩涡消逝。
他目视着那片漩涡之下,仿佛在观察着秦盛的一举一动,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淡淡道,“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已被焚烧干净的大地之上。
秦盛笑着指向天空,“看到了吗?你去问他为什么啊?”
大胡子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被烧焦的眼珠也看不到刚才那道凭空出现的漩涡,也听得到秦盛在说什么。
开启左眼,大胡子额头处仅有丝丝微弱的绿光在重新汇聚。
那一道火,连空气中的绿光都焚尽了,直到火灭后才有少量的光芒被牵引过来,从新连接上超凡器官。
秦盛深出右手,数十万触须将头颅包裹,并且探入脑内,一条保持着于左眼的链接,确保取代大胡子额头内那个肿瘤附近的所有组织结构。
不需要确定具体功能,只要全部抄下来,暂时保持住活性,不让其死掉导致符号消散。
这并不需要太多时间,基本上大多数都跟其他生物是相同的,只要分辨出少量因肿瘤的导致的那些不同之处,别抄题抄错了就行。
在地画出一个代表辽离身份的图案,提着头颅向回到之前自己放衣服的地方,用袋子把头颅装起套在自己手臂上,把牌子挂在自己胸前。
蒂城高层不会前来,但普通镇压者还是会来看看的。
秦盛回城路上,不断有或是从天上飞过,或是在地下前行,或是在地面上跑出一条长长残影的镇压者向着秦盛相反的地方赶去。
他们都看到了秦盛胸前的牌子,辽离多年残暴的积压,并没有人问秦盛问题,只是又一次记住了他的长相。
......
一夜未睡。
第二天清晨,已经完成了器官活化保存的秦盛直接将肿瘤挖了出来放在手臂中,五根手指化成刀片绞肉机将头颅绞成残渣丢到了污水道中。
没过一会儿,秦盛房门就被人敲响,“我是第四机构,第三队队长殷山,来领你去第七机构报道。”
秦盛打开房门,入目是一位面相普通,身材健壮的青年男子。
那人视线在秦盛身上移动,好奇的打量着秦盛。
他伸出拳头放在胸口,“辽离身边唯一的存在,久闻大名。”
秦盛自嘲的笑了笑,“什么大名不大名的,走吧,你们很快就失望了。”
这是秦盛第一次正式接触蒂城之人,这些年,碍于辽离的威压,从来没有人主动接触过他,不出意外,连暗中观察都没有过,同样,也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能力。
同时他自己也没有主动找过这些人,他秦盛的名字,但凡对辽离有所关注的,都不会陌生。
这些年根秦盛接触的超凡者除了辽离,就只有大胡子,他猜测大胡子也只是反抗势力圣王派出来的一个弃子,权当试探。
只是天真的大胡子还一直蒙在其中,还以为自己带着潜伏蒂城的特殊任务。
进蒂城......真的不需要潜伏......
秦盛与殷山站在一排前行。
殷山不停的向他介绍镇压者的情况,不管秦盛知不知晓,该讲的还是得讲,以免日后出现意外,他并没有问秦盛与辽离之间的事,虽然即将成为镇压者一员,没有了以前的那些忌讳,但这种事,反正是迟早会知道的。
“我们这些所谓的镇压者呢,其实都没什么可镇压的了,只是最初先辈们建立始国用的这个名字,也就一直沿用了下去。”
“非要说的话,也就三两只叛逆还在折腾,这些年被第二军打的东躲西藏,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跟我们也没多大关系,每年就是随便接个任务出去到处玩玩,回来随便挑几个女人,玩几个男人什么的。
殷山表现的很健谈,一直叨叨叨的把第二军团到辽离的光棍头子第七恶魔,全都讲看个遍,不过大都是各个地方的游玩趣事。
当然,这种趣事仅仅只是针对他们而言,比如殷山以一种极其惊讶的语气告诉秦盛,谁谁谁把一个部落首领最爱的女人丢到发情的野兽笼子中,居然真能把身体是自己好几倍的野兽榨干。
或是某某少族长,千辛万苦才到得到一位仙女般的女子倾心,娶入门后才发现自己只是被施展幻术,仙女只是路边流浪的男性乞丐。
秦盛没有表现出不满,也没有参与话题之中,这就是这世界,所谓的神灵眷顾着。
呵。
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就是如此没有价值,如同田野杂草般,被得到神眷的小孩拿着树枝随意挥舞,折断。
在殷山乐此不疲的趣事分享中,却一直没有说自己的事迹,只是我听说,我的一个朋友,那个谁谁谁之类。
很快来到了蒂城中心,一座用大量兽骨拼接成的四层巨大楼层之前,这是曾经始国还未建立时,最初那一批镇压者血洗整片土地所残留放痕迹。
镇压者总部一共有八个大门,或者说是通道,最大的是面前的主通道,上面写着大大的神眷两字。
其他每一道通道前都有一条宽广的道路与其链接,写着六个镇压者势力的名字,那个没写名字的,连接着辽离所在的山峰;
蒂城唯一的山峰,辽离曾带着这座山峰从天而降,于是便落座于蒂城。
秦盛跟着殷山进入其中,第一层是任务大厅,只有几个人在一片大牌匾下选取任务。
殷山拍了拍秦盛的肩膀,“这里基本上见不到几个人,大都是随便选一个就出去了,反正只要不是运气太差选到有叛逆有关,或是处理异兽的,基本没有半点危险。”
“加入之后要一共接取五十个任务,还有五个强制任务,五十个完成之后就只剩下无所事事了。
所以大家也都不急,其实玩没完成生活都没多大区别,那五个强制的基本上遇不到,除非特殊情况需要某一个人的能力,是否危险就看运气了。”
秦盛把殷山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在哪里领身份牌?”
“二楼,我带你去,早点处回去,对了,我找到了几个蛮不错几个幼苗,你要不要一起?”
秦盛摇了摇头,幼苗指的是那些活着的行尸走肉刚到蒂城之前,其他部落对蒂城的供奉品。
“你这人一点意思都没有,跟第二军团的人一样”,殷山撇了下嘴,嘀咕了一句就往二楼走了,秦盛跟在后面。
来到第二层,行走在走廊之中,两旁是一个个关着的房间,殷山一脸无聊,没再跟秦盛解释是干嘛的,转了个弯,殷山对着一个房间敲了敲门,便推门进去,“到了。”
秦盛跟着走进去,房间内是一个巨大的白色光球,一位中年男子坐在光球前的一张椅子上,前面一张桌子。
“好久没来新人了”,中年男子抬起头看着秦盛,目光审视。
殷山走过去笑着道,“安叔,他叫秦盛,来领第七......额,他是辽离的手下。”
“秦盛吗?我听说过你,你的能力是什么?”
殷山一脸好奇的看着秦盛,这个辽离身边唯一的人。
秦盛笑了笑,“透视。”
“嗯”?安叔皱起眉头,伸手在空中一抓,一个盒子出现在他手中,“盒子里面是什么”?
秦盛摇摇头,坦然道,“里面太黑了,我看不见”。
一旁殷山惊讶的瞪着眼睛,“这么弱?”
安叔冷冷的看着秦盛,“你想清楚再回答。”
秦盛像是没注意到安叔的面色,保持着一直开启的左眼,他凌晨刚在身体中直接打通看一条连接眼球的触须线,不再需要外部伸出触手。
他语气平淡,“我能看到很远地方的东西,也能看到被挡住,但没有被封闭,不是太黑的东西,比如安叔你的后背皮肤又一道扭曲的伤疤,我猜测是辽离留下的。”
“行了,我知道了,哼,辽离的人”,安叔打断了秦盛。
殷山装作呆懈,仿佛不知道为什么的样子,看了看秦盛,又看了看安叔,一下子又盯着秦盛,“这什么情况?”
一脸不耐烦的安叔对着光球伸手,,光球之中一个巴掌大的令牌降落在安叔手中,敷衍的用手指在上面刻入,功能类,具体未知,随后自己消失,接将令牌对秦盛抛了过来。
秦盛伸手接住令牌,背后是蒂城图案,面上什么都没有。
“别看了,辽离这些年根本没通知我用什么图案,空白,没有”,安叔直接挥手赶人。
回道楼下,秦盛没有接受殷山提出般进蒂城中心的建议,也没去参观其他地方,与殷山分别往回走去。
只是一直通过左眼快速记录后面任务栏上的每一个任务。
待秦盛走远之后,殷山放下了轻浮的笑容,拿出一面刻着翅膀的令牌,里面传出清脆的女声,“殷山,怎么样?”
“功能类能力,大概与眼睛有关,具体未知,对镇压者身份淡漠,高傲,不屑于与我们同道,我感隐约间感知到一股很微弱的危险气味,隐藏很深,不建议过多接触,把他加入镇压者的事放出去,让其他人去,你们去查他的过往。”
说完正准备关闭通话,令牌中的却女声再次传出,“哥,等一下。”
“昨天刚收到家里让你为秦盛办理身份令牌时,我就已经联系上了北域在辽离当时活动范围的傀儡”。
“嗯?什么问题”?殷山问道。
令牌中的女声有些疑惑和不确定,“那场将整个北域叛逆连根拔起,差点失控将整个北域都燃起来的大火生灵焰,是在辽离和秦盛相遇之后不久”。
我知道,“殷山沉声回应。”
那道女声咽了咽口水,“问题是我发现,在这之前,辽离还是准备潜伏进叛逆之中,依靠暗中偷袭一个个猎杀的。”
殷山身体一僵,他想到了一些那个女人并不知道的事情,一股恐惧感充斥全身,背冒冷汗,语气颤抖,“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你亲自过去,一定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