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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噩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滴、滴、滴”

醒来的时候,医院的检测器上还是那几个万年不变的数字,病床上的人已经躺了九年零六个月,他只是陷入沉睡之中,只不过这睡得时间有点长,或许是梦里的世界要比现实美好,才让他不敢睁眼看这个冷冰冰的世界。

将男人的手塞进被子里,在心里默默地告了别。

走到地下停车场,不远处的车子直接开到她面前,按下车窗,里面的人穿着定制的名品衬衫,整理过之后的精致模样让人无法与昨晚那个恶魔联想在一起,面无表情:“上车。”

车子在空荡的马路上疾驰着,疗养院位置比较偏僻,此时是清晨,他们是孤独的行者,驶向未知的远方。

“你的手机呢?”

江云晚想到或许已经随着海流漂到了某个角落的手机,便明白自己闯下了大祸,为了防止被扔到荒郊野外,她不得不解释。

“被我丢到海里了。”

这是事实,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接过吴瀚递过来的手机,打开以后才发现,与他的手机是一模一样,后面还刻上了她专属的记号。

一枚右下角,不会引起注意的的小太阳。

“号码都给你存进去了,一会去办一张卡,然后给我打个电话。”江云晚点点头,难得见到她这副听话的样子,吴瀚的心情有些不错。

“江云晚,疗养院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作为回报,考虑一下我们的合作吧。”

副驾驶的座位上没有任何回应,扭头只看见已经睡着的江云晚,这个女人,就算是睡着,也总是皱着眉头。

吴瀚是一个从来都不喜欢计算时间的人,像他这种人,总是把今天当做最后一天用力活着,可他却记得与江云晚认识的日子,甚至就连那天的场景都还记得。

江云晚也不会忘记,那是她第一次与疯子打交道。

养父为了给她的母亲治病,不得不借了高利贷,江云晚赶到的时候,父亲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当看到江云晚出现的时候,养父还大叫着让她离开,让她快滚,他绝不希望这个拥有光明灿烂人生的孩子再跟自己扯上半点关系,是他眼里的这群禽兽从手机找到了号码,通知的江云晚。

接到电话就急忙赶过来,还来不及换下身上穿的为了参加今晚宴会订制的礼服,礼服上的细钻散发着光芒,虽不耀眼,却格外惹人注目。

吴瀚看着瘦弱的女孩,不得不佩服她的胆量,地下室昏暗的时候,唯有她周身幽幽,尤其是自己一身黑站在她的面前时,更彰显出她的纯洁与不可侵犯。

江云晚很害怕,身体可以看见的在发抖,但还是坚定地站在他的面前,保护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一切。

“这个女孩很眼熟。”

吴瀚转动着双眸的两颗墨玉眼珠,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家里的老头让自己去参加的江家晚餐,眼前的女孩,就在江皖广的旁边,那个江家据说丢失多年,突然找回的二女儿。

她像是一个穿着精致衣服的洋娃娃,没有生气,就连江家那个任性妄为的大小姐故意去挑衅的时候,也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后来,江云溪误服了跟番茄有关的东西过敏送进了医院,令晚餐不得不提前结束,作为整场的旁观者,吴瀚一直冷眼旁观带着虚伪面具表演的人们,自然也看见了装作不小心将番茄粉撒到意大利面中的江云晚。

而那份意大利面,恰巧被江云溪抢去。

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事情变得更加有趣。

吴瀚眯着眼,将江云晚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礼服本就有些单薄,根本遮不住她裸露的肌肤,他于全身游移的目光一点点的触碰着自己的底线,她气得憋红了脸,却不敢惹火面前的人。

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恐惧:“吴少爷,我爸欠你的钱我会还的,只要你给我一点时间。”

她虽没有抬头,却记住了他。

“你走啊,老子的事与你无关,你瞎操什么心,老子不要你的臭钱。”

吴瀚觉得这声音有些吵闹,皱起了眉头,旁边的打手又补了一脚,人才安静下来,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江云晚向男人跑了几步,被其他的打手隔离开,无法靠近。

这么漂亮的衣服,沾上了血,多可惜。

吴瀚放进一枚白色的药丸,一点一点的融化,几秒钟消失不见,不停转动面前的两杯酒的位置:“既然你来了,我们玩一个游戏。”

“这里有两杯酒,一杯有毒,一杯无毒,你们两个一人一杯,看谁可以得到这个活下去的机会。”

吴瀚从始至终都没有多余的神情,这些话从他口中说过千百遍,他喜欢看别人匍匐在自己脚下,摇尾乞怜的样子,他喜欢看人们在死亡面前被揭露的丑陋人性,他们恐惧的时候,吴瀚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江云晚看看地上快要失去意识的人,再看看桌子上的两杯酒,还有,用人命来玩游戏的吴瀚,她知道,这个人不缺钱,手里捏着别人性命的乐趣远比金钱带来的要多。

这是她进入江家被强迫学会的第一个道理。

来到这里,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同归于尽是不可能的,那时的她没有那个本事,更没有那个胆量。

或许让他心情愉快还可以放过自己的父亲一条生路。

“我跟你赌,但我希望你信守诺言,放走那个活着的人。”

说话的功夫,江云晚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她将两个杯子里的酒倒在一起,仰头一起喝了下去。

吴瀚有些震惊,不是因为江云晚的举动,是她的眼神里,竟然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反而在喝下酒的一瞬间,露出了一丝微笑,是解脱,这个女人不怕死,她在求死。

他不明白,对于江云晚来说,江家应该是从前的她从来不敢妄想可以踏入的地方,为什么,她竟然没有一丝留恋。

地上趴着的男人还在朝着江云晚伸着手,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不要。”

走到地上躺着的人面前,跪了下去,昂贵的礼服变得泥泞不堪,握住男人的双手,用尽最后的力气:“爸,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做到答应你的事。”

倒下的时候,江云晚已经听不见一切,她将自己最后的笑容留给了父亲,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睁开眼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灰色的天花板,让人觉得压抑,那个站在窗前抽着烟的男人,烟一点点的蕴成圈,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男人猛地抽了一口手里的烟,然后捏灭手里的烟头。

“醒了?”

没有温度的询问,江云晚突然惊起,自己还活着?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简单的白色裙子,这里只有自己和他,难道是?

将手里的被子抱紧,一切都太危险,这个危险的环境,还有这个危险的男人。

吴瀚靠着墙壁,盯着眼前的江云晚,觉得好笑:“你连死都不怕,又在害怕什么?”

就算这个男人做了什么,自己又能怎么样?

又想起了什么,她还没有问出口,男人先回答了:“你爸就在楼底下,你可以随时带他走,不过你应该知道,他不止欠了我一个人钱,就算你今天把他带走,还是会有人找他,而且下一个人可不会像我一样怜香惜玉。”

“那你想要什么?”

江云晚没有抬头,她看着自己手上的手表,表盘充满划痕,有些破旧。

“来我的身边吧,我会保护你。”

他穿着深色的衬衫,领口随意的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他的身上,地上的影子任意晃动,英挺的鼻梁和微薄的嘴唇在阳光下,格外冷淡,眼角的笑容带着戏谑,还有伪装的让人一眼就能看破的真诚。

为什么答应了他,因为那天照在他身上的阳光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朝自己伸出手的神者,因为有一个人曾经跟他说过一样的话,江云晚无从分辨。

但神者也存在于地狱,说出一样的话并不是一样的人。

她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

吴瀚教她跳舞,教她商业谈判,教她揣测人心,教她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学会自保,然后反击。

他送给自己亲手养成的人的第一份礼物,就是夜瑟。

由于用自己的名字会不方便,江云晚特地起了一个英文名--Sunny,夜色中的一抹阳光,有些讽刺。

夜色中怎么会有阳光。

快到市区,渐渐放慢了行驶的速度,将她放在了离家不远的地方,才离开。

进屋的时候,江皖广正和自己的太太一起吃着早餐,没有人注意刚从外面回来的她,江云晚朝着餐桌的方向弯下腰:“早上好。”

她从未喊出其他的称呼,而他们也从来没有给她半点好脸色。

若不是因为他们的独生子飙车出了事故,躺在医院一直昏迷不醒,自己又在和江皖尊的争权中接连失败,江皖广根本不会接回这个代表着人生污点的“女儿”。

始终清楚自己的位置,就算在这个房子里,她也是尽量避免与他们打照面,不敢弄出一点大的声响。

毕竟,他们的亲儿子还在病床上,而自己这个外人却在活蹦乱跳着。

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职业套装便准备去公司,今天部门有新的设计提报案商议会,她已经有些迟了。

下楼的时候,餐桌上的人都已经走了,江皖广应该是去了公司,另一个应该是去医院。

江云晚其实有点羡慕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哥哥,就算只有一线希望,人们也想拼命地留住他,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或许连骨灰都会贴上无人认领四个字。

“吴瀚会怎么样呢?”

觉得自己多半是糊涂了,竟然会想起那个疯子,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不然迟早也变得跟他一样疯狂。

公司离江宅不远,不过步行要将近一个小时,时间有点来不及,江云晚只好拜托司机将自己送过去。

进电梯的时候还盯着手表,没有注意到电梯里另一个姗姗来迟的人。

江云溪的心情很不好,昨天送给林阳的东西又被退了回来,而且前面的人竟然直接无视自己,按下了电梯按钮以后就掏出手机。江云晚其实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才注意到江云溪,就算想退出去也来不及,时间也晚了,只好勉强自己在这令人不舒服里的气氛待着。

“CICI,跟物业公司说,让他们将电梯多喷点香水,什么样的味道都有,真难闻。”一大早的江云晚刚好碰到了枪口上。

身后的助手捧着一大堆文件根本腾不出手来记录她刚才说的话,东西有点重,一不小心掉了一地。

江云溪气的要打她,却被江云晚捏住了手腕,“江云晚,你竟然敢拦我?”

“又不是第一次了,很奇怪吗?”

江云溪想要挣开,可是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比得过从小就帮着父母做事的江云晚的力气。

在江云溪更大的怒气发作之前,电梯已经到了32楼,打开门的一瞬间,只剩下两个人对立站着,江云溪不好当着公司那么多员工的面留下什么议论的点,只好把火发在无辜的助手身上:“这么点东西都拿不好,没用的东西。”

CICI只敢低着头手忙脚乱的收拾,不敢再去面对她的怒火。没有想到的是江云晚蹲下身,帮着她一起整理。CICI的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哽咽:“谢谢江部长。”

江云晚看着CICI慌忙跟上江云溪的背影,嘴角的弯度不易察觉。

办公室陈设简单,除了基本的办公用具外,最让江云晚喜欢的是放在窗子旁边的布艺沙发,这是吴瀚特地从意大利空运回来的,吴瀚这个人虽没有什么优点,不过眼光一向不错。

江氏是做名品进出口贸易起家,这几年,由于外贸交易限制越来越多,也因为国内品牌不断崛起,江氏才意识到企业经营的短缺性。

恰巧,一直定居于国外的Mr.Brand准备在海城推广自己的作品,Mr.Brand是这些年突起的一名新锐设计师,他设计的珠宝心思巧妙,造型独特,让带着它出席各大晚宴的女人更添一份古希腊的神秘韵味和现代的高贵气质,最重要的是,他的每一个设计都只会有一个成品,独一无二,在繁复纷扰的现代社会,没有什么比珠宝更能打动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的心。

珠宝板块江氏已经停滞许久,所以重新开发的珠宝业务成为集团的重心板块,江皖广格外重视,命令江云晚必须成为这个新业务的负责人,不然就切断掉江氏慈善基金对疗养院的赞助。

江云晚本身对奢侈品并不感冒,更不用说去设计,为了弥补自己这个缺陷,她已经将所有时间都放在相关的课程培训上了,可天分这件事不是你花时间就可以换来的。

当她将自己花了三个月时间做出来的设计递给江皖广的时候,江皖广只是翻了一页,便甩在了她的脸上。

“这都是什么东西?”

承认自己做出的这份设计稿并不是很完美,可这已经是她所能想出的全部,她不能解释,江皖广只会认为她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理由,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江云晚半跪在地上,一页一页的捡起,有一页还留下了江皖广的脚印,纯白的纸上有了污点,再也抹不掉。

这么多年,自己被人捏在了手心这么多年,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是个头?

晚到的时候夜瑟已经是人潮鼎沸,海城,从不缺乏夜夜寻欢作乐的富家子弟。

她带了帽子,故意低着头,除了夜瑟的工作人员,基本没有引起其他任何人的注意。

“Sunny小姐,他们在楼上等你。”

他们?吴瀚今晚约了谁吗?

她的房间在四楼,酒店式的装修,衣柜里的衣服被她扔的差不多了,忘记补上,只好拿了一件常规的黑色礼裙替换。

验证了自己的指纹,金碧大门缓缓打开,正中间的圆桌上大家早已玩得不亦乐乎,Sunny的到来令他们的情绪更加高涨,人们很久没有见到她与吴瀚同时出现了,但是谁也没有起身,仍然紧盯着手里的牌,并不是在乎桌上不是小数目的赌注,而是这一刻希望赢的心思放不下。

挂在头顶的水晶灯将这里照的过分明亮,江云晚的高跟鞋踩在昂贵的地毯上,踩出一个又一个小圆坑,她看着坐在圆桌周边的人们,基本都有印象。

脸上有刀疤的是海城的黑道一把手,人称“全爷”,全爷做事只看钱,凡事明码标价,只要你出的起钱,就会处理的干干净净。

戴着金项链的是海外金融投资理财公司的老大,明面上做着金融贸易,实际帮人洗钱,这些年业务逐渐扩展到不同区域,海城板块基本上都是与吴瀚合作。

另一个戴着眼镜的江云晚是真的不认识,但是可以跟他们坐在一起估计也不是什么善人。

这样的赌局,江云晚并不陌生,只是每一次来的都不会是一批人,上层社会的企业家,名门贵族的大小姐,甚至某些特殊位置的人,都是这张赌桌上的常客,这里与他们白天的样子大相径庭,但是没有人觉得意外。

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场景,那时自己还需要拉着吴瀚的手才觉得有一丝安全感,多荒诞,将她推入地狱的人竟然成为了她在地狱里唯一的依靠。

走到吴瀚的身边,两只手自然地搭上他的肩膀,陪他一起翻动着手中的牌,吴瀚今晚的运气不太好,桌上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但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情绪,甚至在江云晚来到他的身边的时候,还让开了坐,江云晚也不推辞,直接帮他看起了手中的牌。

“吴少的幸运女神来了,我们可要认真点了。”

全爷与Sunny见过好几次,那个时候,江云晚还是个新人,短短的数月,不光在这个桌子上做了庄家,还成为了夜瑟的当家人。

众人也是纷纷的笑着,Sunny的真实身份没有人去过多的探究,一旦出了这个门,不管在哪里遇见,都只是陌生人而已。

合适的地方做合适的人,这是吴瀚教江云晚的第一件事。

时针一点点的指向中间的位置,吴瀚早已安排好接下来的行程,并吩咐Molly处理好。

Molly是江云晚的助手,也是江云晚来夜瑟救下的第一个人,遇人不淑,逼不得已进入夜瑟,得罪一个客户被打的半死,江云晚救下了她,并让她在这里有了立足之地。

Molly自己也很争气,凡是江云晚安排的事没有做不好的,聪明的人才会有价值,而夜瑟从来不会在乎没有价值的人生死。

吴瀚看着她脱下了高跟鞋,刚做的酒红色指甲放在膝盖上,显得皮肤更加白皙,江云晚最好看的就是这双腿了,偏偏她的每套衣服都将她的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修长的腿,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打扮。

“可以考虑对我以身相许吗?”吴瀚捏捏江云晚的脸颊,不是肉嘟嘟的两侧软软的。

“带上来吧。”

打手拖着一个似乎没有知觉的人放在了他们的面前,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估计早已受了不少的罪。

一个打手将地上的人的头发往后一拽,江云晚的眼神露出了厌恶,那张脸被打的都有些变形,拳头不轻,留下的都是重伤口,血迹顺着额头留下了一道血痂,江云晚撇过眼去。

“他是?”

疑惑地眼神看向吴瀚,吴瀚只转动着手上的腕表,那是江云晚送他的生日礼物。

而他在更早的时候,送过一样的。

“Sunny小姐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旁边的打手直接亮出了明晃晃的匕首,贴近了他的脸。

男人的心智早就被折磨透了,此时只剩下恐惧与害怕:“我、、、我叫陶大风。”

江云晚转过头去,眼里的疑惑变成了恨意。

陶大风?是十年前与父亲的车发生碰撞的那个人。

十年前,正是这个人驾驶的货车红灯超速,直接撞上了父亲的车,才导致他成为了植物人,车祸过后,司机肇事逃逸,江云晚曾经跪求江皖广帮她找到这个人,可最后也不了了之。

男人不敢有所隐瞒,只能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当年他好赌,在赌桌上输了三百万,追债的人要剁了他的双手,有人救下了赌桌上的他,但是要他去做一件事,事情做完以后,一切一笔勾销。

他按照约定,守在那个红绿灯,然后撞上前面的车,事情结束以后,他就被送到了东南亚,一直在那里过着快活日子,之所以被抓到,是因为他犯了赌瘾,竟然作死的跑回了澳门。

“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江云晚的眼神充满着怒火,她的手掌渐渐握成拳。

男人哆嗦着身体,有点犹豫。

“说出来,我让你走。”

江云晚的话似乎给他打了一定强心剂,没有什么比死更可怕。

“我也不知道他具体的名字,只听别人称呼他为江总,好像叫什么广。”

江云晚的拳握的更紧,刚做的酒红色指甲已经刺入了肉里,手心一点一点的渗出了血,滴在地毯上绽放出好看的花,她光着脚走进男人,脸上没有表情的像是来自地狱里的孤魂使者。

藏在背后的烟灰缸从男人的头上重重的落下,一次,又一次。

血溅在她的手上,然后是脸上,最后一起污染了她的心。

陶大风倒下之前,还在朝着她身后看着,吴瀚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

疯子的话怎么能随便相信呢。

窗子被打开,偷跑进来的风将窗帘吹得高高的,挂在顶上的水晶灯都在摇晃,连带着屋内的灯光一起晃得让人头晕,

吴瀚蹲在沙发前,将江云晚的双脚,双手仔细的擦干净,为她贴心的上着药,房间的地毯换上了新的一条,屋子内点上了檀香,一切都被抹的干干净净,空气里还是夹杂了些血腥味,江云晚一阵恶心,吐了出来,今天一天都没有认真吃什么,只是吐了点胆汁。

她擦擦嘴边的污渍,抬起头,正对着吴瀚漆黑的双眸,一片深邃。

“吴瀚,毁了江家,好吗?”

苍白的面庞配上灿烂的笑容,是一只鲜艳的玫瑰,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吴瀚注视着沙发上的江云晚,握紧她的手:“江云晚,好。”

他们犹如生长在地下的根,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命运早已相互纠缠,从不害怕自己会堕入地狱,因为我们一直都是活在地狱里的人,终其一生,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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