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君上倒也少些情趣,多说了几句便要受罚,看来是不能开这些黄段子玩笑了。”花谊回到寝宫中,桌上的信又提起了她的兴趣,不知道七羽过得怎么样了,把这大婚的烂摊子交给她来收拾,自己去那六界之外享尽逍遥去了,她免不得要生气些,气愤地拆开信,七羽的簪花小纂依旧可人,这可是花界最漂亮的字体。
“花谊妹妹:
我听闻瑾瑜君上给你新取了名字,将你连累到这次大婚乌龙上我十分羞愧,不过听说瑾瑜君上对你极好,我这心也算是放下了半分,现府里事务繁杂,我实在抽不开身,瑾瑜君上乃我孩童之交,我相信他会好好照顾你,在事情还没处理完之前估计要让你委屈一下了,如果你在他府上实在呆不下去,告诉我,我定将你接回来。”
“七羽郡主呈上。”读完最后一句话,花谊彻底觉得她中了这迷魂阵了,郡主的意思大概是要等十天半个月了,现在郡主府上也不太平,虽然瑾瑜更改了老百姓的记忆,可几位主母都是知道事情真相的,说不定这信还是七羽在小黑屋里写的,想到这里,花谊不禁打了个抖抖。
‘看来如今这唯一的法子就是等七羽郡主安定下来再解决这事,说不定七羽郡主只是有些人没有见,有些梦想要在未婚之前做,恩,我理解她。’在进行一番心理自我安慰之后花谊觉得好多了,喊来丫鬟来陪她在府里转转,虽然瑾瑜说要关她禁闭,但是他又没说范围,不出府,在府里随意转转总还是可以的吧,正巧君上之前说要送来的瓜果也送来了,花谊将它们做成糕点,准备去给几位喜欢与她斗嘴的姐姐们送去,最近才发现,原来几位姐姐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只不过是看她新来的压压她的嚣张气焰罢了,最近也相处的不错。
春晓正好,花界最好地方就是不缺花,四季如春,不过其他节令的花想要开放必须要经过发力催化,管这事情的一直都是角堇公主的事,但据说两百多年前角堇公主突然失踪,从此开花的事就交给小仙界的小仙们了,他们设下其他季节的结界,在结界里种植花草,不过多是名贵花种或者稀有品种,一般的花是不可以进去的。
“这府上怎么这么大啊,都快赶上花宫了。”花谊走的两条腿都要断了,但丫鬟告诉她这还不到三分之一。
“回贵后,瑾瑜君上是花君最亲近的国戚,这府上自然要大些,花君这么多年来只有公主降生,却没有皇子降临,于是花君早就打算将花君之位传给瑾瑜君上,君上主母特地将府上又重新扩大了一圈,若不是当年角堇公主......额......因为瑾瑜君上一直未娶,所以此事一直无限拖沓,如今娶了贵后您,估计过几天就要登临花君之位了。”丫鬟似乎说串了嘴,中间有几句话含糊不清,还悄悄地打了自己两巴掌。
“瑾瑜君上不是有几位妃子的吗?怎能说现在才娶妻?”
“贵后有所不知,淑仪仙妃她们都是当年主母私下做决定强迫瑾瑜君上娶的,为的是扩充势力,防止花君后悔,您虽然也是瑾瑜君上被迫娶的,但也好歹是小时候的挚友,也是有感情的。”
“原来如此......”二人继续往前走,花谊心想这瑾瑜君上居然是个受妈妈控制的宝儿,若他成为花君,说不准主母还要垂帘听政呢。
“这里是......”面前有一园林,园中全部都是蓝紫色的角堇花,有些阴森恐怖,但又似乎有些熟悉。
“这里是君上为了怀念角堇公主特地种下的,此处名叫葬花阁,若其他园林的花败落,就会送来这里埋葬,久而久之怨气与执念显得这里阴森恐怖,除了君上无人敢进。”
这园子虽然戾气甚足,但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呼唤着她,按照其他玛丽苏小说的情节来看,估计进去就要成魔了,花谊在府上看的玛丽苏本子也不少,但是好奇心害死花,她拉着丫鬟打算进去闯一闯。
“贵后,万万使不得,被君上知道了是要责罚的。”小丫鬟连连后退,这里的戾气肯定能要了她的小命,此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园子必须要用瑾瑜君上的角堇花牌才能进去,否则会被戾气反扑的。”丫鬟吓得腿都抖了,她还没有想好下个月的例银怎么花呢,这六界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没来得及去呢,她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刚成人等着他筹钱结婚的弟弟呢。
“你说.....啥?”花谊已经伸进去一只手,戾气自动散开,院子里重新照进阳光,刚刚蓝紫色的角堇花褪去了紫色的凶狠外表,淡蓝色又带点黄。
“非善既恶,这花可惹不得......”花谊蹲下来抚了抚娇嫩的花朵,它们做出回应似的,园中起了一阵微风,花谊见丫鬟在园外胆怯地盯着她。
“进来啊,这院子里这么美,你怎么还这么害怕?”花谊摘下一朵角堇,劝说她一起进来。
“贵后怕是在说胡话,这戾气都把您包围住了,我这就去找君上来救您!”花谊刚想喊她回来,却发现园门边有几棵幻影草,原来是它们制造出如此可怖的氛围,不过一般人都拿它取悦心上人,君上这是何意?
花谊走进院深处,画廊边栽着不一样颜色的角堇,廊的尽头有一四方尖顶小亭,桌上摆着新鲜的花果,梁上挂着的画是一位身材窈窕的女仙,体态各异,但都活灵活现,画的右下角标注一首题词,整整九十九张画,九十九首情诗,这亭下的阶梯上刻着五十二尺,大概是这廊的长度了。
“到底是何人,能让君上如此痴迷。”虽这园子不大,却精细得很,长廊庭院,果树门厅,一样不少,正院内分为九间房,除去正厅,寝室,厨房,还剩六间,有一间是客房,有一仿反间小屋,名叫镜花阁,因少一面正墙,正好能望见外面的风景,这间屋子是最大的,铺的是上好的凉席,梁上系一风铃,随风而摆,家具整洁干净,小方桌上有一香炉正冒着徐徐青烟,看来这里经常有人来打扫。
花谊倚桌而坐,花瓣飘了进来,后院的荷塘上有几只青蛙咕唧几声跳进水中,这仿佛是个世外桃源,除了随处可见的堇花有些扎眼,其他都可,床铺是铺好的,衣柜内都是洗好晾好的衣服,带着海棠花的清香,花谊有些明白君上的心意了,“原来淑仪她们说的对,我们的确只不过是宣泄与上位的工具罢了,待那位真正的君后归来,各位的结局,还真的不好说。”她仔细抚摸着那蓝紫色的锦袍,刺绣都是技艺精湛的绣娘做的,这线也并非廉价之物,君上......他到底多爱那位君后呢?
身后传来瑾瑜的声音,他看见这女子,突然想起了那位挚友。
“花谊......你......你回来了?”花谊刚转过身去,便被宽大的肩膀紧紧拥住,他把头紧紧地藏在她的颈窝里,似乎此时他若不抓紧,花谊就会化作一片芳华飘零似的。瑾瑜似乎哭了,肩膀上有些热乎乎的潮,她也轻轻的抱住他,丫鬟见状识趣的退下了,他们就这么抱着,视万物于不顾,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下了小雨,这园里的天气飘忽不定,全看堇花的心情,她觉得君上应该恢复理智了,轻轻地推推他:“君上,是我,花谊。”
“刚刚的事......不要和别人提起。”他尴尬的端起茶杯,两个人回到镜花阁,外面雨下的淅淅沥沥,花谊轻声答应了。
“君上是在等那位君后的到来吗?”花谊依旧盯着窗外看去,瑾瑜似乎吓了一跳,放下茶杯。
“是啊,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他也忧郁的看着窗外,雨下的大了些。
“恩。”
“我以为你会生气呢。”
“怎么会,我说过呀,在这府上,我们只不过是伺候君上的人,至于君上到底更偏爱谁一些,我们没道理去管,也没有办法管。”她朝他苦笑了一声,似乎和这心理年龄低下还容易害羞的君上相处多了,反而有些爱操瞎心了,她搓搓有些冻得麻木的腿,站起身跨上篮子。
“我今日还要给其他姐姐们送糕点,没办法陪君上好好谈天了。”她转身离去,瑾瑜坐在凉席上久久不能平静,这园子是他为那位挚友建的,除了他和她以外,无人可进,这小姑娘的来历更扑朔离奇了。
梁上的风铃晃了晃,天放晴了,你该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