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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的这个“朋友”

我有一个朋友,不是无中生友,第一见他的时候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满身的烟味,还有三十岁男人特有的成熟和写满故事的味道。我们认识是在同一个厂里,厂区不错工作也不是很累,就是偶尔的时候领导的批评还有不忿,偶尔也会无人倾诉,然后一个人默默的抽着烟,那一天和往常挨批的日子是一样的,那天他也在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也不再一个部门,但那天他也在抽烟,整个吸烟区内就我们俩个人,所以我很自然的像熟人一样的去打招呼。烟民特有的招呼方式,递了根烟说了句:咋了,今天怎么这么闲。就算是把话匣子打开了。他接过了烟自说自话的点上了:没事都忙完了出来抽根烟。

我不是一个烟瘾很大的人,抽烟也是在这个二十多岁的年纪,用自己的方式去发泄一下心里的苦闷,毕业后发现自己的力有未逮,于是就在一次次吞云吐雾之间,解开自己的心。后来发泄就是越来越频繁,也沾染了这个习惯。之后的每一次我都会在吸烟区里能看见他,可能是缘分吧,不过我抽烟的规律也的确有迹可循。开始只是互相寒暄,后来变得愈发熟络,便开始了我的吐槽。今天蒙受了什么委屈,我记得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现在还年轻,我以前也像你一样,但是你得坚持下去,才能看见机会和成长。但这位长者对于我发泄苦闷来说更像是一个老师一样的去开导我。从几次聊天之后我发现,他其实也是压力很大的人,即便窝在这个小厂做着不起眼的工作。面对一段失败的婚姻,膝下一对儿女还在家里嗷嗷待哺,大的才五岁小的三岁。听完他的故事我不禁唏嘘不已。但更多的还是同情。我想这大概也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吧,即便没有经历也在那一瞬间透过他言语里的感染,还有他手中夹着的劣质的便宜香烟,都很真诚的告诉我,这个男人背负着很大的压力。我见过他被上级领导劈头盖脸的责骂,是我从不曾经历过的痛苦,转身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和我谈笑风生。

被生活羞辱的变形,被世界抛弃的干净。没有击垮他的斗志,却终究弯下了脊梁,明白他的心酸除了同情,我无能为力。但终究直到我离开那里也从未听过他的一句抱怨。我问过他为什么不强硬一点的去回复领导,即便大吵一架。他笑着打断我说道:‘那好处又是什么呢?’我没有说话了,我承认是我的年轻,为了一时的舒畅毁坏了自己的工作,不顾后果。仿佛这几年我从未长大一般,当时为了自由背井离乡,现在为了心里的那点小石子,放弃了整片大山。

我辞职的那天,我单独约了大哥一起吃了饭,走进一家烧烤摊,他很不习惯似乎还带有一点无处安放的感觉。我们找了一个靠着墙边的位置坐下,他拿起菜单看了一下价目表便放下了菜单,对我说了句:随便吃点就行。而当时我的我只是说了一句:没事出来玩嘛开心就行。从他拘谨的样子中我看出了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来这种地方了。即便只是一个很随意的路边摊。

两瓶酒下肚他也渐渐的放下了拘谨,点上一根烟对我说着他以前年轻时的故事,这一次我是一个听客。他很的很多,到了十点钟左右他说孩子还在奶奶家,不放心要先回去。我顺应着回了一句,嗯!不早了下次再聚。他拿起了账单,微微皱了下眉,我只是起身满脸堆笑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说:走吧我都结过账了,下次在请我吃饭吧。那天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叮嘱我,下次别来这种地方了,要多存点钱。我没有太在意,只是说了句早点回去吧,时候不早了。便匆匆打了车回了住处。

后来我们不曾见过,只知道他一直没有离开那个小工厂,大儿子上了高中,变得叛逆。小一点的女儿成绩不错也很乖巧,上了初中很懂事。而我也变成了一个满脸沧桑的大叔,没有那时候眼中的青涩与真诚,成了家,一个自由工作者,不算苦累,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今年三岁了,妻子很温柔。

也不曾经历过他的坎坷,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是能记得那句:你现在还年轻,我以前也像你一样,但是你得坚持下去,才能看见机会和成长。

晚安祝你们好梦,我知道你现在很苦闷,但请你务必再坚持坚持,即便不曾看见机会,但时间仍能见证你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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