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婵现在表示不想说话,脸已经很红了,她觉得,要是再说下去自己估计就会变成一百度的开水……
“师兄,别闹了……”
阿婵道。
“好好,阿婵,你先去睡吧,我和邓立再玩会,你一个女孩子,我睡在堂里吧,那里有个铺子,你去睡吧。”
刘钰似醉微醉,刚刚的那句话可能也是玩笑吧,叫阿婵不要放在心上。
“嗯……那你们早点也睡吧,明天还要看诊呢。”
阿婵看着夜色已深,着实有些困意了,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就想去睡了。
“我先去睡会,等会再来给你们拿来被褥东西吧。”
阿婵道。
阿婵实在是很困了,她决定不在配刘钰他们,自己先去睡觉了。
一晚的醉梦仙霖,刘钰当真就睡在了草堂里,虽然有些冷,但是他实在不愿意再去麻烦师妹了。
第二天,早上。
阿婵很早就起来了,穿好衣服之后,发现了睡在草堂里的刘钰,还时不时的打着哆嗦,山里的天气不比外面,清晨和深夜依旧很冷。
“真是个笨蛋,叫你在外面睡你就在外面睡么?虽然……那个我不好意思让你和我一起……睡,但是你至少也得替自己拿些被褥啊……”
阿婵看见刘钰那副哆嗦的样子,干脆就把他抱回自己的床上,替他盖好被子之后,才去做自己的事。
床上还有阿婵的余温,被子还弥漫着香味,梦中的刘钰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春天,看见了阳佑那模糊的样子。
当时的他还是一个脏兮兮,怯生生的小男孩,是阳佑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收留了自己,直至,抚养成人,一些过往,好似片段,但是却越来越模糊……
“师傅……师傅……”
…………
“喔!喔!喔!”
天渐渐放亮,此时的这里已是鸡鸣狗吠,一座小房子,寒山孤影,东方露出一片隐隐的红色,一连串的鸡鸣声打破了这深山里的沉寂。
阿婵正在厨房熬粥,他怕刘钰他们起来后会饿着,顺便也把穆晨那份给煮了。
穆晨现在情况还算稳定,伤口在做了手术之后慢慢的愈合,但是他还没有醒,还在昏迷中。
不一会儿,天完全亮了,太阳也渐渐升起,邓立他们也陆陆续续的起来了,唯有刘钰,起床后一脸懵逼,他……什么……时候跑到阿婵的床上了,还安安稳稳的睡着了,这……不好解释啊。
刘钰赶忙穿好衣服,偷偷的跑了出去,正好撞到了走过的阿婵,两人下了一跳。
“阿婵……”
刘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中很是纠结。
“昨晚睡的可还踏实,都不懂得照顾好自己,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啊!”
阿婵看着刘钰慌慌张张的样子,心里想着大抵是由于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吧,忍不住将刘钰说了一顿。
其实,阿婵自己心里也不太过意得去。
“赶紧的,去洗漱一下,来吃早餐了,我做了些艾叶粑粑,你最喜欢的花生馅,快点来吃吧。”
杨婵道。
“嗯……”
刘钰刚刚听了阿婵说的话,似乎心里更堵了,昨晚睡的可还踏实?
你说踏不踏实,刘钰问了自己一下,睡在师妹的房间里可香了,话说,他明明记得自己是睡在草堂上的啊,怎么会突然跑到阿婵的房间……刘钰一想到就是满脸羞愤,怎么会呢……
刘钰把头一转,叹了一口气,匆匆的来到草堂的前边,有个深深的大井,用力的摁着压水泵,但是心思却一点都不在这。
井水哗哗啦啦的流出,清脆的井水声很有调子,很好听。
“咕咚……咕咚……”
井水曰曰,刘钰赶紧洗漱了一会,一把清冷甘洌的井水扑一把到脸上,很醒神,冰冷刺骨的感觉让刘钰更加的清醒了,刘钰决定先把其他的心思放下,暂时不去想那么多吧。
今天,他决定要去给师傅上柱香。
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看过师傅,他也感到很是愧疚,毕竟,这师傅一手把自己抚养成人,自己却连为他老人家送终的机会都没有,刘钰这么多年的心结也在这了。
他,是两手空空的出去,十年后回归,冠冕加身,身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什么荣誉名利他都有了,但是,回来之后才知道,自己却连自己的师傅也没能留住。
太愧疚了……
镇国大将军刘钰,东符王候,山海大营的三军之帅,没有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什么奸臣佞臣,他们可以在朝中怎么兴风作浪都行,但是唯独不敢动两个人,一是东符王刘钰,二是大将军梅戒,两人才是国家真正的支柱栋梁,就连穆棱,都是对两人深信不疑。
刘钰霸业得铸,封域千里,是阳州的霸主,却没来得及接自己的师傅来看看自己的辉煌……
“山河大业,自古忠孝难两全,如今,也真的是这句话……”
刘钰看了东方的那一轮旭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