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天，叶陌一大早就被周围的喧闹声吵醒，用力揉了揉不断抗议的脑袋，好不容易清醒一点就听到有人在喊他。
“阿陌，把你旁边的摄影机拿过来，要准备开拍了！”
叶陌顿时清醒过来，抓起摄影机就往叫他的那个人那边走。昨晚因为赶工，剧组直接加班到凌晨四点，今天一早再次开机，很多人都累得哭爹喊娘。
叶陌把摄影机拿给摄影师，道具组又要安排人去抬道具，重新布置场景。
叶陌又去帮别人一起抬道具。
就在叶陌和另外一人搬着一堆刀剑准备往旁边放的时候，一个挽着古典发髻的少女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迷糊还是怎么的，就这么直愣愣的撞了上来。
少女揉了揉脑袋，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人，连忙道：“对不起，我昨晚没睡好，现在还有些迷糊，撞到你们了。”
叶陌看着少女迷糊的样子，笑道：“没事，你是演员吗，这么辛苦怎么不请个假？”
少女闻言连忙摆手道：“不行的，现在正是剧组赶工的时候，连秋官都没有请假，我就只是个小演员，哪儿敢随便请假啊。”
叶陌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演小招那个……额……”叶陌之前看电视的时候，除了两个男女主角因为出现的太频繁，有些许映像外，一直都是盯着赵雅之看，从来没注意过其他演员名单，这会儿说不出名字来，反而尴尬了。
少女倒是没有介意，道：“我叫陈玉莲，其实你不记得我的名字也很正常啦，因为我就只是个新入行的小演员而已。”
叶陌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快速的寻找她的信息，笑道：“我叫叶陌，你叫我阿陌就好了。”
因为还没有开机，两人便聊了起来。
叶陌道：“我觉得，阿莲你这么漂亮，又肯努力，迟早能够红起来。”
陈玉莲苦恼的道：“很难啊，其实我以前根本没想当演员的，我想当摄影师，以前我就是帮我姐姐给杂志拍时装照的。”
叶陌笑了笑：“谁说当演员就不能拍照了，如果阿莲还想拍，我愿意一直当你的模特。”
陈玉莲被夸的心情大好，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那边导演已经在喊着各就各位了。
赵振强匆匆忙忙的进来，刚坐上椅子就抓起挂在椅背上的导筒喊：“各自埋位，准备开麦！”
陈玉莲听到声音，向叶陌歉意的笑了笑，也过去了。
叶陌坐在当道具的箱子上，优哉游哉的看着他们拍戏，一边跟系统提供的其他拍戏手法进行对比。
动作戏太烂，属于六十年代武侠电影的风格，不出十年就会被彻底淘汰。
灯光效果也不好，几十年后大陆拍一部中等投资的电视剧，只灯光设备就有两卡车，而眼前这四盏灯可有够寒酸的。
还有那摄影师，摄像机位怎么摆的？这个镜头明明低机位效果更好，傻站在那里搞什么飞机……
叶陌随意的看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趣。
不过这已经是香港电影电视剧的惯用手法，就算现在有人告诉他，“你现在的拍摄手法太老套了，这样拍不行的。”那些导演和监制也不会改正。因为这是边拍边播的电视剧，没那么多时间去仔细琢磨镜头构图、光影效果。再从金钱方面来说，那样拍的预算会大大增加。
有时候习惯的改变就是这么难，好比1500年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们对达芬奇的设计和理念嗤之以鼻一样，我现在有现成的东西，而且已经被证明过可行，凭什么要冒险去做新的尝试，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而且邵氏影业与无线台，无论是拍电影还是拍电视剧，都有着同一个准则，那就是——多、快、好、省！
就在叶陌快要睡着的时候，袁和平拿着一套衣服走了过来，道：“阿陌，等下有你的一场戏。”
叶陌接过衣服，问道：“八爷，是个什么戏？”
“让你死一死。”袁和平半开玩笑的道。
“……八爷，我不想死，求放过。”叶陌也知道他在开玩笑，连忙讨饶道。
“你这小子，快滚去换衣服，一会儿就到你了。”袁和平被叶陌的搞怪表现给逗乐了，笑道。
叶陌很快换上衣服，但是却不太合身，叶陌提着两边拉了拉，发现比自己的身体整整大了快两圈。
袁和平道：“等下你就演在乱战中死掉的炮灰，不需要多少演技，只要直接往地上躺就行，等阿强……哦，导演喊‘卡’再起来，知道了吗？”
这要求还真是不需要什么演技，叶陌点头。
这一场是拍的即将攻入光明顶的戏，算的上是整部戏的一个高潮，需要用到很多的群众演员，但无线台的连续剧从来没那么奢侈，基本都是使用临时演员，很少有专门的龙虎武师出演动作戏。好的龙虎武师，一天的薪水上百块钱。而临时演员，一天最多30元工资，以无线台的抠门风格，拍电视剧自然是使用临时演员。
而叶陌这个新人也就理所当然的被征用了。
当喊杀声响起，叶陌混在人堆里等着去世，可就在这时，导演突然喊了一声“卡”。
紧接着就听到导演破口大骂：“谁他妈告诉你的一个死人眼珠子还能乱动，手脚乱放的，连个尸体都当不好，你还想演什么！”
一众演员噤若寒蝉，终于等导演发泄完了，赵振强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喊道：“重来！”
拍摄重新开始，这次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等外面的人一排排的“死完”，叶陌也随便往地上一躺，任务就完成了。
等导演喊了“卡”，叶陌从地上爬起来，随意的把身上肥大的戏服扒下来还回去，总算觉得觉得舒坦多了。
之后一直是拍摄主角的镜头，不再需要这么这么多群演，叶陌就一直坐在道具箱上发呆。
“系统……”叶陌试探性的在心中叫了一声。
“主人，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您？”过电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就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电子音。
叶陌一愣，原来那天晚上他不是在做梦啊。
“你都有些什么功能？”叶陌问。
“只要您需要，我的主人。”系统道。“您的技能点早就已经点满，可以随意使用我的所有功能，隐藏项属于私人空间，您可以自行查看。”
叶陌的视网膜上浮现出一块屏幕，点进去后进入一个黑暗的空间，下一刻，墙壁两旁的蜡烛接二连三的点燃，暖黄的灯光勉强照亮了房间里的景象。
“宇宙全书？”叶陌翻开一看，里面的书页却没有一个字，叶陌又快速的翻了几页，这几页纸上居然真的一个字都没有。
“莫非要用火烤一下？”叶陌想起有些纸需要火烤后才会出现文字，
“擦，没用？”叶陌把书放在蜡烛上烤了半天，拿下来后却发现里面还是一个字，顿时傻眼了。
“难道得用其他办法？”叶陌想着，拿着这本书折腾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可是这本书上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擦，这破书有什么用啊，还私人空间，逗我玩呢！”叶陌坐在地上，看着被他丢在一边的书，拿起来就撕。
“撕拉——”
一道强光射出，叶陌直接闭上眼睛，等再次睁开眼时，周围已经陷入黑暗中。
“小子，你把我的书给撕了？”
就在叶陌正疑惑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叶陌转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飘在半空中，正气急败坏的看着他，眼中几乎都能冒出火来。
叶陌眉头一挑，随着的道：“一本破书，撕了就撕了呗，有什么打不了的。”
本来叶陌还以为这老头听到他承认，立刻就要大发雷霆，正准备跑路呢，却没想到老头居然砰的一声跪了下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眼泪哗哗的道：“亲人啊！”
叶陌嘴角抽了一下，不知道这老头在搞什么鬼。
“亲人，不，亲爹，谢谢你撕了它，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亲爹，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指东我绝不往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叶陌的腿不撒手。
“停停停，你谁啊，还有别乱认亲戚，我没有你这么老的儿子。”叶陌抬了抬脚，想把他弄下来。
“亲爹，我是图书管理员，多亏你把书撕了，我总算自由了！”老头道。
“图书管理员？这里也没书啊。”叶陌道。
“本来是有的，不过你把书撕了，这里所有的知识已经进入了你的脑海里，所以我才被放出来，现在你的大脑已经被100%的开发。”老头说着，还拿叶陌的裤腿擦了一下鼻子。
“什么意思？”叶陌没听懂他的意思。
“听说过神吗，全知全能，你现在就是这种状态。”老头想了半天，打了个比方道。
“那就是说你已经没用了咯？”叶陌反应过来，戏谑的看了老头一眼，道。
“额……我觉得我应该还有点用。”老头尴尬的道。
“混！”叶陌抬脚就往外走。
“不要啊亲爹，我会洗衣做饭，我会暖床，我还会……”老头赶紧表忠心。
“停停停，老头，亏你连这么恶心的话都能往外蹦，佩服。”叶陌道。
“嘿嘿，只要亲爹不嫌弃我就好。”老头道。
叶陌无奈了，没找到这老头跟一块赖皮糖一样，粘上就拿不下来了。
“告诉我怎么回去。”叶陌道。
“亲爹只要你放空思想，就能出去了。”老头殷勤的道。
“好，再见。”叶陌毫不留恋的挥手，放空思想。
下一刻，叶陌浑身一震，耳边再次响起录影厂里嘈杂的声音。可是脑中却被各种信息充斥着。
系统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能量过载20%……40%……70%，已超载，即将停机休眠。”
叶陌一愣，当他再次进入脑海中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系统的存在了。
